她這邊一邊在揉腳那邊臉上疼得張牙舞爪的,忽然身子騰地一輕,又往下一沉,就坐到了一團熱乎乎又很有彈|性的腿上。
顧云天抱著懷里的蘇筱冉,伸出手來幫她揉腳,動作很是溫柔體貼,嘴上卻笑得沒一點兒誠意:“就是你同事嚼你舌跟那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腳過不去呀。”
蘇筱冉在他懷里很不情愿地擰次了一下,用肘想把顧云天懟開,不但沒懟開,反而被顧云天又圈緊了些。
她的臉貼著他的側頸,一時愣住,隨后忽然神經兮兮地抄起粉拳朝著他的肩膀錘打了起來。
剛剛他西服的側領處,她已經腦補了讓她醋意大發的畫面,根本停不下手。
“好了、好了,”蘇筱冉打的一點也不疼,顧云天由著她鬧了一會兒,便握住她雙手的手腕制止,“今天到底給我發什么神經呢?”
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蘇筱冉不語,只是瞪著他。
以她的三觀,無法理解男人怎么能如此在老婆和情人之間坦然處之的。
“說!”男人語氣平穩,卻不容人拒絕。
“那個……那個……”蘇筱冉憋得臉都紅了,看顧云天不怒自威的眸子,她哪敢說真話?
“那個……我……堂|哥還給我在辦公室送過花呢,那個……”她急中生智搪塞了過去。
“蘇海峰給你送花?”
“對呀,還是玫瑰花呢!”看顧云天一副認真樣,蘇筱冉一掃剛才的心虛,挺直了腰板,越說越有理了,
“好在我哥還送過花給我,不然這輩子到現在還沒收過花,好慘呢!”
蘇筱冉噘|著嘴,滿滿的委屈,結個婚
沒有婚禮、沒有婚紗、沒有婚戒也就算了,連束花都沒混上,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哦……”
顧云天意味深長地應了一聲,一雙深得不見底的黑眸閃爍著異彩深深將蘇筱冉凝在視網中。
原來女人都一樣,在意面子上的工程。
…
蘇筱冉從超市里匆匆買了一副黑色的薄絲手套,買了單就戴到了手上,再按著紙條上記的地址走了過去。
中午下班前,蘇筱冉接到一個陌生的來電,電話一接通對方直接報了姓名,是凌雁芝。
她不知道凌雁芝找她干什么,但她卻想知道昨晚顧云天身上的香水味到底是不是凌雁芝的。
蘇筱冉走進一間Teabank的茶館,一進門,館內清一色原木色裝修,古樸典雅、安逸寧靜。正中央有一個看似旋轉,實則是沿直線設計的木質旋轉樓梯,別具一格。館內四壁是與天花板齊高的書柜,書柜的每一面、每一格,典藏著各式各樣的書,讓人走進,有種置身于文山書海的錯覺。
當她被服務員帶到一個包間門前的時候,凌雁芝坐在茶桌前正低著頭看著一本足有兩寸厚的書。
這裝逼的格調也是沒誰了,不過是喝一盞茶的功夫,100頁都讀不完,還專門取了一本幾千頁的書,這是在顯示她自己的素養很高嗎?
蘇筱冉現出一抹不屑,走了進去。
“來了,”凌雁芝微笑著迎向蘇筱冉,臉上的笑顏美得如盛開的紅牡丹艷|麗,“我可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了。”
“不好意思,”蘇筱冉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她并沒有遲到,禮貌地回道:“是你來的太早了。”
一串銀鈴般好聽的聲音,“是啊,我不比你們這些打工的,不能遲到早退,又不能擅自離崗。”凌雁芝一邊笑著一邊招呼服務員上茶。
茶水已經沏好,凌雁芝站了起來,撩起袖子親自為蘇筱冉倒了一杯茶。
凌雁芝今天穿了一件孔雀藍的前后雙深V領的長袖連衣長裙,項上戴了一條鑲有五塊人眼大小的同色寶石,甚是扎眼。
蘇筱冉今天穿的衣服雖然價格也不菲,是一件香奈兒白色包黑邊的長袖連衣短裙,頭上戴了一個香檳色鑲鉆的發箍,頭發自然垂散在肩上,整體看起來既清新又淑女,還有一份脫俗的清麗之色。但跟凌雁芝那身裝扮,尤其是項上那一串碩大的寶石相比,要遜色得多。
凌雁芝剛才的話蘇筱冉聽出來了兩個意思,一是凌雁芝高人一等,不是打工族;二是蘇筱冉是打工族。
凌雁芝這一身行頭和一見面說出來的話,很明顯,矛頭就是沖著蘇筱冉來的。
不是蘇筱冉敏感,自她知道了凌雁芝與顧云天的關系后,對凌雁芝本就產生了一種排斥。
之前在顧云天生日宴會上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在蘇筱冉看來也不過是凌雁芝從暗處走到她面前來的過場罷了。
凌雁芝把為蘇筱冉沏好的茶端到蘇筱冉面前的桌面上,然后還貼心地為她擺好了吃小食的碗筷。
茶水的水霧冉冉升起,茶味濃郁芳香,清香甘醇。
凌雁芝身上長裙的袖子是燈籠袖設計的,這會兒又是倒茶、又是擺碗筷的,燈籠袖在空中飄來蕩去的,沒多大功夫,蘇筱冉就在茶香中又聞到了另一種香味:香奈兒5號。
蘇筱冉瞅了瞅一直笑顏相對的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今天她被約來的目的,原來是這個。
“你怎么會有我的電話?” 蘇筱冉直接問。
“你的背景對我來講都不費吹灰之力,何況區區一個號碼?”
凌雁芝美麗臉皮下的笑容,看似真誠無比,卻看的蘇筱冉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蘇筱冉費話也不多說,直接問。
凌雁芝那一雙彎如月鉤的眼睛忽地向下一探,盯著蘇筱冉戴著一雙黑色手套的手,“我很關心你的手,怎么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沒事了,謝謝!”語氣即客氣又疏離。
“怎么?留疤了吧?”凌雁芝直接伸手過來要握住蘇筱冉的手。
蘇筱冉把手放到桌下,“都過去這么久了,已經好多了。”
凌雁芝把手收了回去,順勢撩起左腕上的袖子,露出一塊全鉆的銀色腕表,看了一眼蘇筱冉,問:“你下午幾點上班?”
“兩點,”蘇筱冉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直直地盯著凌雁芝腕上的塊手表,“不過,一點半我就得走了。”
“噢,好趕喲,”凌雁芝看蘇筱冉一直盯著腕上的表,忽然狡黠一笑,“幾年前我生日男朋友送的。”
蘇筱冉的臉明顯滯了一下,怕什么,來什么!
“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蘇筱冉神經質地問。
“一個啊!”
此時,一抹午后的艷陽斜入窗欞,映照在凌雁芝的臉上,她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迎著刺骨寒風傲立在陽光下的紅梅般嬌艷傲骨。
“男朋友一生就要一個就夠了,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
凌雁芝的目光已飄向窗外,思緒也跟著這一句話飄得很遠、很遠。
看著凌雁芝如此地神往,蘇筱冉也不禁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一個自己愛的男人,一生一個就足夠了!
“噢,對了,”凌雁芝忽然從身側拿出一個紙袋遞給蘇筱冉,“昨晚我的天把領帶落到我家了,今天剛好路過看看你的手好些了沒,你幫我把這個帶回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