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顧云天毫不猶豫地回絕。

“我就要。”凌雁芝嬌嗲嗲地說。

“不然呢？”顧云天繼續堅持。

“不然我就賴在這兒不走。”

從顧云天的眸光中射|出一束犀利的眼神看著凌雁芝小許，他太了解面前的這個女人了，這個女人不可能這么好打發，別說是一個吻了，就是跟她上一次床都不能滿足她。

“你不信我？”凌雁芝看出顧云天的顧忌，故意挑釁。

當然不信！

顧云天咬了咬牙，忽地站起身，單手捏住凌雁芝的胳膊，用力一提，扯著凌雁芝急步向酒吧門外走去。

門外消防樓梯口，防煙門內。

顧云天把凌雁芝提著背抵著冰冷的墻面，惡狠狠道：“先說清楚，我是說讓你離開中國。”

“我為什么要離開中國？我做了半年的努力，漂洋過海就是要找到你，跟你和好，我為什么要走？”凌雁芝是一臉的委屈，一激動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你讓我走，我聽話，我明天還會在這等你，明天等不到，那就后天，后天等不到，那就再后天……”

“夠了！”顧云天怒吼一聲，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最會耍的就是無賴。他長長嘆了口氣，壓了壓胸中的一團怒火，降低嗓音：“當初我說得很清楚，我們結束了，不可能再回去了。”

顧云天松開箍著凌雁芝胳膊的手，懶得再多說，轉身欲離開。

“天，”凌雁芝一個急步上去，一把從后抱住顧云天的腰，然后雙手死死扣住，“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愛你、是真的愛你，我是被人利用的，我不是故意要做傷害你的事的，我也不忍心傷害你的，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

樓道內，悲戚的哭聲在樓梯間內層層吟起，把樓道外嘈雜明快的歌曲隔離得旁若無聲。

凌雁芝繼續為自己的錯辯解：“他們拿我妹妹的命來要挾我，拿我爸爸的罪證來逼|迫我，我也是沒得選的啊。可是，我愛上了你，請你相信我，我拒絕跟他們交易，所以他們才去你那兒告發我的，你為什么相信他們，卻不相信我這個深愛你的人呢？”

凌雁芝的哭聲撕心裂肺，顧云天怎會無動于衷？

不是他絕情，只是他絕對不能容忍任何意圖傷害家族名望和事業的人和事，即使這個女人是被利用的。

偶然的奇遇、緣分的偶遇、攜手同行、親密無間，這一幕又一幕刻骨銘心的往事，隨著這個哭聲，像是電影回放般在兩人的腦中再度重現。

可惜，過去的終究已經過去，再摯愛的心也已碎了。

隨著凌雁芝的哭聲變為抽泣，顧云天狠了狠心，用力掰開緊緊扣在腰間的那雙手，拋下一句“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請你尊重我的選擇”后，毅然離開。

…

顧云天坐在回家的車上，酒勁兒開始上來，頭一直昏昏沉沉的，一會兒夢到凌雁芝穿著一身騎馬裝英姿颯爽地站在澳洲的大草原上，展翅向他飛奔。

一會兒又夢到陰暗的密室，凌雁芝手執尖刀向他走來，目光兇狠而堅定。一會兒又夢到凌雁芝爽悅的笑聲響徹整個馬爾代夫。

凌雁芝的笑聲還在耳邊笑著，門“吱”地一聲，一個纖細柔弱的身影在黑暗中走了進來，就有了昨晚蘇筱冉跟他前言不搭后語的對話以及第二日醒來后那錯愕尷尬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