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景宇昭往左邊走的時候,阿九隱隱的聽到了流水的聲音,越往前聲音也就越清晰,再行了一段路,就看見了一條不算寬闊的小溪流。
從山里流下來的溪水輕輕拍打著圓潤的鵝卵石,發出輕快悅耳的聲音。
阿九心里稍喜,將景宇昭扶到溪水旁的一顆圓圓的大石頭上坐下,然后洗了洗手,又到上游一些的地方掬了一把清涼的溪水,雙手捧到景宇昭面前,柔聲說道:“來,喝些水。”
景宇昭看了阿九一眼,然后垂下眼臉,低頭細細的飲著阿九白皙的掌心里清涼甘甜的溪水。
溫熱柔軟的唇瓣吸允著她的的手心,阿九只覺得手里癢癢的,卻又不能縮手,心里也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慢慢的爬過,撩人心緒。
等景宇昭喝完,阿九把手收回來,自己又捧了一捧水,喝了個痛快,然后起身對景宇昭說道:“我先幫你把暗器取出來。”
景宇昭唇色都是蒼白,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阿九伸手去解景宇昭的衣帶,動作極其的輕柔細致,生怕弄疼了景宇昭一般。
如玉的胸膛被衣裳半遮半掩的展露在阿九的眼前,阿九目不斜視,思量著一會兒該怎么下手。
“轉過去,”想了片刻,阿九開口說道。
景宇昭依言轉過了身子,阿九輕輕的將衣裳自景宇昭的肩頭剝下,直到那個可怖的傷口出現在阿九眼前。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是真正的看到傷勢的嚴重的時候,阿九的手還是顫了一下。
阿九咽了咽口水,故作鎮定的說道:“幸好,沒有淬毒。”
那枚六角芒勾在長時間的用力下,已經深入到景宇昭的骨肉了,取出來很是不易。
阿九以前好奇這個南宮離隨身攜帶的暗器,就問了南宮離想看一看,南宮離也沒有隱藏,直接扔給了阿九仔細研究。
六角芒勾狀為圓筒形,然后雕刻成了螺旋型的身子,螺旋狀的紋路上又用極其精巧的手藝,刻鏤出了細小的倒鉤,一旦打進人的身體里,就會和肉攪在一起。
六角芒勾的的尖端尖銳,可就是那個細小的尖端部分,也用同樣精巧的手法刻出了極其尖細的倒鉤。
這樣的暗器,要拔出來,那就是連皮帶肉一并扯出來才行,其中痛楚不難想象。
就在阿九愣神的時候,景宇昭反手遞給了阿九一把小巧的尖刀。
確實是很小的一把,刀身也不過三四寸,抽出來那一瞬間的刀芒讓阿九都微微瞇了迷眼。
阿九的聲音低啞,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到其中的顫抖:“會很疼。”
“沒事,你盡管動手。”就算是這個時候,景宇昭對她說話的語氣依舊是平常的溫和輕緩,不見有絲毫的不耐和煩悶。
阿九“嗯”了一聲,用刀子從里面的裙子上劃下來一塊紅布,彎腰在溪水里浸濕擰干,然后輕輕的擦拭著景宇昭后背傷口周圍的血跡,免得到時候污血流到傷口里,導致感染。
擦拭干凈后,阿九舉起刀,手指輕輕的按在傷口處,輕聲道:“我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