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蘇遙還有些醉醺醺的,覺得自己聽得不太真切。
孟寒洲素來說一不二,這次見她喝成這樣,也不知道在眾人面前鬧出什么笑話,惹到他了,才不準她再喝酒,怎么可能那么輕易放過。
她眨了眨眼,透過月光只能看到男人剛毅的下巴,瞧不出他臉上的喜樂。
蘇遙懶得去想,只當自己聽錯了,埋在孟寒洲懷里,耳旁就是他的心跳聲,一下一下的。
“若你不喜歡,我之后不喝就是。”
“不是不喜。”孟寒洲開口,頓了頓,才道,“日后別喝那么多便是。”
蘇遙想了一下今兒在桌上喝的酒,她酒量其實并不好,也沒喝多少。
但那酒勁兒足,沒喝多少就醉醺醺的了,這讓她少喝跟沒喝有什么區別。
不過好歹孟寒洲松了口,她樂著就行,便埋在人胸口悶聲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想起自己喝醉了犯了的傻事?”孟寒洲也勾了勾唇,臉不紅心不跳地扯著慌。
“不是啊,是我在想…”蘇遙腦袋昏沉沉的,說話有一下沒一下,“我在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多喝什么是少喝,夫君若是讓我少喝,那你以后次次都得看著我才行。”
次次。
多好啊。
她想和孟寒洲長長久久的,沒那個什么勞什子寶儀公主,也沒有趙煙羅那囂張小姐。
只想當一對平凡的夫妻,做點生意過日子。
這么簡單,又這么難。
她想著,頭頂傳來男人一句輕輕的應話。
“好。”
明明很輕,又像是從他胸腔中悶聲喝出,埋在孟寒洲懷里的蘇遙聽著他心臟的跳動聲,像是酒意忽然醒了一般,一點都不醉了。
無比清醒。
她好像得到了一個鄭重的承諾。
月色下,人影悠長。
蘇遙攬住孟寒洲的脖子,抱得緊緊的,假心假意問:“你手累不累啊,要不把我放下,我自己走?”
男人也不拆穿她,黑眸中沾染細碎的星光,“不累。”
他可以抱著他的夫人,走一輩子。
次日便是臘八,街上更是熱鬧起來。
購年貨的,出來吃飯的,來鎮上游玩的等等,行人幾乎比昨日多了一倍。
蘇遙來味香居稍微來遲了一點,廚房早已經忙得不可開交。幸好徐氏身子已經大好,買賣的那些糕點什么的已經能夠上桌,光是她來晚的那么一會兒,已經賣出去兩籠了!
“徐姐姐真是幫了我大忙,我還說今兒這么冷,生意該冷清一些的,想著多睡一會兒。沒想到來遲了,人竟然還比昨日多了一些。”
后廚的地兒就那么大,到處都在忙,蘇遙就是想插手幫忙也幫不上。
徐氏忙里抽空看了她一眼,“你如今可是老板,這些事情看著就行,哪里能事事動手?這天一冷,可能又要下雪了,今兒是個好天氣,都想著今天買了東西回去,好等過年呢。”
“也是。”蘇遙點點頭,目光落在院子里的烤窯上面,“不過我這手上的活兒,不是還沒人做么?等著徐姐姐幫我找人,我也收幾個徒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