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到后面——
高里正先是頓了頓,才緩聲開口,說蘇遙和孟寒洲離開陶行村的那兩日,孟大寶帶著人在孟家大院里找出殺死孟汗青毒藥的事情講了出來,便止步于此,并不再多言。
這話從表面上一聽,好像根本就沒有什么有失偏頗之處,只是簡單地把事實給講出來。可往仔細一想,可不是就說中了孟大寶嘴里那“證據確鑿”一事么?
至于其余的,有關于徐氏,以及強子的死倒是沒有多說。
你說高里正話是站在孟大寶那邊,好像也沒錯,畢竟不利之處全都指向他們。可有要是說高里正在指證蘇遙他們,他又好像只是把案件說出來,只是沒有說的完整,講了一部分的真相。
蘇遙聽罷,微微抿唇,黑黝黝的眸落在高里正身上,卻是像是看透了一般,輕笑了一聲。
也是,若是為他們說話,以后她和孟寒洲是說走就走的,搬出去之后眼不見心為凈。
可高里正不同,高里正是還要在村子里住上后半輩子的。和村里所有人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幫著蘇遙說話,沒讓他們落到那點好處,以后還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這樣半知不解地把部分真相說出來,是他能做的自認為最好的法子。
“大人,您也聽清楚了!可不是我在唬你,咱們村的高里正都這般說出來了,那殘害我父親的毒藥就是在他們孟家大院找出來的,證據確鑿的事情,他們居然還在抵賴!”
孟大寶聽完高里正的話,心中已然大喜,反應很快地對著金縣令和那錦衣男子哭訴著,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這次身后的眾人倒是沒人再跟著說話,畢竟把人送到縣衙里面,他們也不能拿到銀子。不過也沒人反水,只是看著孟大寶在他們面前哭吼,咬死孟家二房這兩位。
蘇遙聽著孟大寶無恥的話,氣得冷哼了一聲,抿著唇沒吭聲。
孟寒洲發現了阿遙的異樣,抬手輕輕地握住蘇遙的手,低笑了一聲,“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你說過了,我當然信你,我只是看不過他們這群人顛倒黑白,這般離譜還臉不紅心不跳!”蘇遙憤憤說道,一臉怒容,隨后又自顧開口,“雖說知道他們大房是一個厚臉皮的,但從前也只是在小事上面貪圖便宜。這次竟然拿人命出來,真是過分極了!”
孟寒洲看著蘇憤憤不平的模樣,也有些動容,暖和的大手輕輕撓了一下蘇遙的手,“以后他們想有機會鬧騰都沒有了,不要把情緒浪費在他們身上。”
孟寒洲看到對面還在訴說案件,哭吼著指控他們是殺人兇手的孟大寶,眸底的涼意更重了一些。
蘇遙沒注意到孟寒洲的異樣,重重點頭,“你說的也對,反正咱們盡快搬走就是,以后也見不到他們,給他們鬧騰的機會都沒有,何必浪費時間和情緒在他們身上。”
這番話說的極其認真,讓孟寒洲稍微愣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他低笑了,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