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里正,這案子怎么能讓二郎來查?這不是……”
話說到一半,這人忽然就被孟寒洲一個冷眼止住了話頭。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分明就是孟家大房要把臟水就往孟家二房身上潑,這晃子說這種話,那豈不就是把人家說多了的假話當真么?
但地上的趙氏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原本因為這忽如其來的消息讓她沒回過神來,這會兒被這人說的話一提醒,直接就張口吼道:“高里正你這做法就有失偏頗了,怎么能讓孟寒洲這殺千刀的有嫌疑的人來查案?這能查出個什么來?可別到時候說強子和我家汗青是病死的!什么人都沒抓到,反而還弄得人心惶惶的。”
“既然你覺得不行,那就直接讓縣衙的人來查!”高里正懶得和他們多費口舌。
反正這陶行村,出去也做不了多少個錢,都是窮了一輩子的人了,還會因為別人的閑話,讓自己做不了工?
無非都是自己面子上過不去,覺得丟人罷了。
若是個個都想二郎媳婦那樣有手藝,到哪兒都能掙到錢。
那花柳病是村里的人傳的,也不是他傳的,別的閑話能沾惹到你什么了?
一個個的,都跟自己是什么爺一樣,人窮著的時候,還想那些虛名。
但高里正也沒有把這番心里話給說出來,他是看得重孟寒洲的能力。要是請縣衙的人來查案,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還不知道那些人愿不愿意花費心思在這上面,又不算功績。再加之這大過節(jié)的,還要給給人打點一番,還不如就讓二郎來查。
他信得過孟寒洲。
況且那面子的事情,他作為陶行村的里正,也是要顧及一些的。
能不把事情擴大,自然是再好不過。
高里正把話撂在這兒,也不去催促了,瞇著眼睛抽著老煙槍看著跟過來的一群人,等著他們的一個回復。
“高里正,二郎是在軍營待過的,見多識廣肯定是比我們要強。只是趙嬸子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這兩天除了每天來送飯的,就是二郎家的和徐氏來見過強子,若是讓二郎來查案的話,會不會……”
說話的是以前給強子送飯的人。
徐氏那幾天一直在蘇遙的攤子里忙活,一整天都不在陶行村里。但是這人怎么說,還是跟自己有些牽連,多多少少還是要給點銀子打點一下。
后面來要和離書那日,一群人浩浩湯湯的過來,他在門口那兒守著,閑著沒事兒就看看他們,雖然沒聽到他們說道了一些什么,但是很明顯那會兒強子是不愿意的。
此人話落,蹲在地上的孟大寶忽然跳起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的樣子,直言道:“我知道了!上次我來給我爹送飯,就看到他們過來威脅強子!說強子要是不答應,他們就要把強子……”
孟大寶的話說完,那守門人也有些印象了,只是他在外頭坐著,倒是沒聽到他們在說道些什么,只是爭執(zhí)肯定是有的:“我記起來了,那天他們強子確實和他們發(fā)生過爭執(zhí),但是威脅什么的,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