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馬寡婦開口想要大罵時,卻是一眼掃見了斜對面春嫂家的木門被推開了,立時就收了聲,只是瞪了眼蘇遙轉身匆匆就離開了。
蘇遙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瞧見了春嫂正抱著孩子哭哭啼啼的對著自家男人叫罵什么,立刻就懂了是怎么回事。
春嫂可不似豆腐娘子徐氏那么的包子能容忍,性格潑辣爽快那在村里頭也是出了名的,她家男人如今敢偷到了馬寡婦身上,可不就是自己找死么?
但也有一點讓蘇瑤覺著痛心,就是古時候的女人倒并非說是沒那份想要和離的覺悟,而是被這根深蒂固的思想和周圍的環境壓制束縛著,完全翻不得身。
“看什么呢?這樣出神?”孟寒洲披了件外衣站在門檻邊,手里提著的木盆讓蘇遙馬上就懂了是怎么回事。
“我就肯定是你干的,除了你旁的人哪能想到這一出。”話雖是這么說,可趕走了馬寡婦,蘇遙倒還挺舒服的。
實在是這馬寡婦的人品太膈應人,上回在王家吃喪席,她頭次破天荒的還想要趙氏來治一治這女人。
可沒想到到底還是馬寡婦的手段狠,連趙氏都輸了她一籌。
廚房里頭剩余的新鮮食材不多,蘇遙本來想收了村里頭莊稼戶種的菜,可卻又立刻把這想法給打住了。
一是莊稼戶種的菜僅夠自己一大家子的口糧,二是太過招搖,免得又被惦記上。
她賣地這檔事要是被大房或者蘇家這兩邊哪邊知道,只怕都不好過。
但最近蘇家倒是格外的給她省心,沒有想要來給她添亂子的意思,大約許是上回她鬧的動靜不小,讓蘇家不敢再上門。
再加上如今蘇昭的婚事黃了,只怕是母女倆都得被氣吐血了去。
尤其是蘇昭,為了那白秀才連裹腳的罪都受了,可誰想到人家居然入贅到了趙家去做上門女婿,撿了個便宜爹去當。
就算是落在了蘇遙身上,只怕她都得氣的嘔出口血,更何況是蘇昭那樣的人。
孟家的廚房雖說地方不大,但被蘇遙收拾的干干凈凈的,看著也極為舒適整潔,再加上白日里頭向陽倒也算是挺亮堂的地方。
南墻邊地上堆著之前在集市上收購回來的一些豬下水,因為味道腥臭難聞而經常被屠夫給棄掉。
蘇遙買的時候只說是喂家里頭的牲口,只花了十文錢就買了將近八斤的豬下水。
鴨血、鴨腸還有豬血、豬下水這些東西酒樓一應全都低價給了蘇遙,為此蘇遙還想要起個單子,免得日后她這打出來名堂了酒樓后悔或者是把她這配方給透露了出去。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這賺錢的行當還是要小心防著些為好,保不齊就會碰到孟大寶那樣的小人。
眼見著廚房里沒什么食材能拿來用,蘇遙就把心思打到了這豬下水上,準備先做點試驗品來嘗嘗鮮,再下兩碗面佐著這豬下水一塊吃。
想到這,蘇遙也沒空嫌棄這豬下水有多臟了,畢竟這可是之后自己的發財之計,只能硬忍著惡心將豬下水移到了木盆里,再用那細細的白面來搓,借此減輕豬下水上面的騷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