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國的臉徹底地僵了下來。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jīng)是很明確了,說的不客氣點,左以墨就是在告訴他:你拽什么拽?九霄已經(jīng)走了,你已經(jīng)不可能和他們合作了,除了封野你也沒有了別的什么更好的辦法,所以封野只能給你這個價格,愛要不要,不要拉倒,反正不要你就等著找外面那種小公司吧。
“……”顧悅國委實沒有想到左以墨會是這么一個近乎是無賴的作風,這就是所謂的商業(yè)帝王做生意的樣子?
跟顧悅國的眼神對上,左以墨有些孩子氣地眨了眨眼睛,帶著點點的笑意“其實蘇意言的那個價格,顧老,只要你同意了,能得到的,還是很多的。你應該也知道,那樣的價格,在業(yè)內,其實算是比較多的了,不管怎么說,能拿出這一筆的,在業(yè)內也只是少數(shù)了。所以,你一點也不虧的,顧老。”
“……”顧悅國依舊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看著左以墨,眼里的情緒晦澀不明。
左以墨毫不畏懼地跟著顧悅國對視著,眼里看不見任何的情緒,看上去甚是悠閑,手指輕輕巧巧地在合同上點了點,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就開口說道“當然,合作這個事情也不能急,我可以給你時間讓顧老好好想想,想想要不要和封野合作。但是,顧老不要考慮的太久了,現(xiàn)下人才的更新?lián)Q代實在是太快了,保不齊,哪天小言又看上了別的劇本,到時候可能還要壓價,你就不太劃算了。”
說完這一句,左以墨就拿著合同起身,看著顧悅國微微的一笑,“已經(jīng)打擾你很長時間,今天就到此結束吧,什么時候顧老想通了,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顧老應該,是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的。”
“……好,”顧悅國最終還是應下了左以墨說的話。
看樣子,顧悅國是很糾結的樣子,左以墨的眼神在顧悅國的臉上輕輕一掃,輕輕一笑,就轉身往外走,他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已經(jīng)是達到了。
接下來的話,就是看顧悅國自己夠不夠精明了。
左以墨并非是在誑顧悅國,業(yè)內能把這個劇本的版權完整的吃下來的人,也只有封野和九霄,再多可以算一個司祈漠,但是司祈漠那個家伙,眼光早就立足在了世界級別的劇本之上,他這幾年著重于大制作的巔峰級別電影,顧悅國這種劇本,說實在的,司祈漠絕對是看不上眼的。
對于這一點,左以墨十分的自信,在現(xiàn)在的這個娛樂圈以內,沒有人會給出一個比他更好的價格,顧悅國的性子,也肯定做不出那種自降身價的事情,這個劇本,可以說,已經(jīng)是落在了他的手里了。
接下來的事情么,就是等顧悅國邁過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主動上門,來簽約版權授權合同。
回去的路上,左以墨罕見的臉上的神色溫柔了不少,左一川從前面的鏡子里面很明顯的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他樂呵呵地說道“爺你這是事情都給辦妥了嗎?這么高興?”
“算是吧,”左以墨沒有將事情說的太過于圓滿,他是個商人,估算市場危機的時候,從來不會只想著好的結果,壞的結果,同樣也是在心里打算著,只有這樣,才不至于在危機降臨的時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是多年商場歷練出來的性格,也是左以墨能走到如今的這個地步的大功臣。所以,即便是對于自己的親信,左一川,左以墨也只給了個這么似是而非的答案。
“話說,剛剛看到陸錦塵出來,臉上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看誒!弊笠淮ㄓ质窃跊]話找話地跟著左以墨搭話。
先開始左以墨還沒有出來的時候,他靠在車子上抽煙,就看見了陸錦塵大步流星地從別墅里面出來,出來就算了,關門的動作也是粗暴的很,這也就算了。左一川看見陸錦塵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分明就是陰沉的,那個臉啊,簡直是黑的能夠滴出水來了。
不消說,左一川也明白了,陸錦塵這絕對是在里面,被自己家的爺給怎么整了呢。不過對于這樣的事情,左一川看熱鬧沒有半點的心理負擔。
以前的事情,即便自家的爺不打算追究了,他們這些人還沒打算就這么忘了呢,陸錦塵自己眼巴巴地湊上來跟蘇意言和左以墨槍,那簡直就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這不是找死么?
他們的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陸錦塵弄的?
當然,以前的事情不算,畢竟,養(yǎng)不熟的狗,被反咬一口,也是正常。
左一川的這些情緒,左以墨簡直是不能太明白了,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抿抿嘴唇這才開口說道“你對陸錦塵的意見太大了。”
“切,”左一川撇撇嘴,不是很滿意地皺起眉頭說道“爺,您不會還念著舊情吧?他那么對您,他可沒有念舊情?你可千萬別像以前那樣了,要警醒點,誰知道陸錦塵那個壞家伙什么時候就在背后又給您捅一刀呢!”
“我知道!弊笠阅c了點頭,左一川說的這些,他當然是知道的。跟著他的幾個老人里面,就是屬于左一川和韓悅對于陸錦塵的怨氣最大,他們當年都是親眼看見他跟陸錦塵的決裂的。
但是在左以墨的眼里,實在是沒有怎么把陸錦塵放在眼里。他能被傷了一次,不過是因為那個時候,是真的把陸錦塵當成了兄弟,所以也根本沒有想著要去防備一下陸錦塵什么的,也因此才會被莫名其妙地捅了一刀。
可是現(xiàn)在?不可能的,他并不把陸錦塵那種人看在眼里,他連讓他報仇的心思都升不起來,只要陸錦塵自己不作死,左以墨也絕對不會自己去給自己找不痛快的。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左以墨就是怕了陸錦塵的,他只是懶得臟了自己的手,反正,陸錦塵那個性子,也是翻不起什么大的風浪的。
對于這一點,左以墨實在是不能再了解了。
今天的這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zhàn)斗,就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陸錦塵不是他的對手,他也永遠不會給陸錦塵,再次傷害他的機會。
左一川看著左以墨的這個樣子,就明白了自家的爺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怎么放在心上,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又不好多說什么,只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了。
他對于左以墨倒是沒有什么意見,就是不太滿意左以墨這種對于仇人的態(tài)度,太溫和了!
左以墨把左一川的神情收進眼底,只是勾勾唇角,卻是什么都沒有說。沒必要,算了吧。
左一川把左以墨送到了家里面,就自己駕車回去了夜色。
前段時間,左以墨受傷了,夜色也受到了一些波折。
這些其實左一川已經(jīng)是習慣了,A市就是這樣,不進則退,你不放狠點,有的是人把你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左以墨受傷了之后,夜色不時就有人過來挑事情。
這些事情,左一川看的明白極了。
但是左以墨沒有好起來,那么這些事情就永遠不是排在第一位的,現(xiàn)在,左以墨已經(jīng)好了,有些人,也就該收拾了,不收拾一下,還說他左一川沒什么用呢,財產(chǎn)都守不住。
左以墨知道左一川是去做什么,當下也沒有什么表示,左一川的能力他還是很放心的,所以這件事情,愛怎么做怎么做吧,夜色是個龐然大物,想吞下他,不付出點代價怎么可能?
左以墨一進門,就看見了蘇意言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正跟劉媽大聲說笑著,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