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以墨不明意味地挑挑眉，陸錦塵雖然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但是在商途之上，絕對不及左以墨，這也是為什么左以墨剛剛就覺得，今天這一趟，一定能拿下這個劇本的原因了。

因為陸錦塵實在算不上是一個對手，也對左以墨造不成什么樣的危害。

看著陸錦塵的身影消失在了路口的盡頭，左以墨這才轉過頭來看著顧悅國。

接下來，才是一場硬仗，要說服顧悅國以低價把劇本賣給蘇意言，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是的，左以墨從來做事都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更好。這個劇本的市價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他不會讓蘇意言多出哪怕一分錢。

但是同樣的，也不會讓顧悅國吃虧，生意是相互的，利潤也是相互的，只不過，左以墨沒有調查九霄給顧悅國的價格，來的時候匆匆忙忙，他只來得及看了看顧悅國的一些生平，并沒有做其他的，當下其實還是有一點的抓瞎。

“現在，顧老可以給個機會談談么？”左以墨禮貌地沖著顧悅國笑了笑，再度地遞上了手里了剛剛因為陸錦塵的事情而被顧悅國放到了桌子上的文件。

那里面是蘇意言連夜趕起來的關于這個劇本的企劃書，左以墨自己也看過，不說很專業，起碼也是很用心做過了的，所以這一次，左以墨選擇直接帶過來給顧悅國看看，千言萬語，比不上一個能拿到實際臺面上的計劃書。

顧悅國之所以是這么的生氣，不過是因為覺得蘇意言放他的鴿子讓他很沒面子，還表示了對方其實并不把他的劇本放在心上，但是這份計劃書，可以最完美地告訴顧悅國，蘇意言到底有多么的，把這個劇本，放在心上。

顧悅國看了一眼左以墨，這一次，卻是沒有忙著去接計劃書，而是沉吟了半晌，開口問道“左總既然上門了，機會我肯定是要給的，但是我想問左總一個問題。”

“你說。”左以墨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問問題了。

“這個劇本，到底是你要，還是蘇意言要？”顧悅國最終還是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九霄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并不代表他的選擇只有封野一個，與其把自己的心血放到一個并不怎么重視他的大公司里面，顧悅國更希望，放在一個會重視這個劇本的小公司里面，哪怕是很小的公司，用心就夠了。

左以墨沉吟了下來，沒有急著回答，他明白顧悅國的顧慮，所以當下，他需要思考一下，要怎么去給顧悅國一個定心丸。

“我和蘇意言，你可以當作，是一個人。”

這句話一說出口，顧悅國的臉上就帶上一絲不可置信，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剛剛左以墨在說什么？他和蘇意言，可以看作是一個人？這是變相的承認，劇本是封野所求的么？

看到了顧悅國的臉色，左以墨很明白對方的心里到底是在想著什么，但是此刻，左以墨不打算否認，反正，這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事情了，這么認為了也沒什么事，反正，蘇意言確實是封野的人。

左以墨這宛然是默認的態度并沒有瞞得過顧悅國，他微微瞇起眸子，思考著當下的事情。

他當然明白，左以墨現在分明就是半推半就地想讓他認為這件事是封野的事，好讓他能果決點的把劇本給蘇意言。

但是顧悅國沒有這么傻，如果是真的封野的事情的話，左以墨今天，就不會自己上門來了，他剛剛那么問，本來就是不打算要答案，他只是，想要試探一下，蘇意言對于左以墨的重要程度。

他不是剛出道的小青年，只會一心抓著眼前的利益，他考慮的是更多的事情。

比如現下這件事情，如果真的決定給蘇意言，他并不擔心劇本的事情，因為，左以墨的態度，分明是在說蘇意言對于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只要重要，難道拍攝里面出了事情，封野會完全置之度外？甚至后面的宣傳等等方面，封野難道就會真的放手不管么？不會的。

顧悅國這樣猜想著，不為別的，只因為，蘇意言的背后，站的是左以墨。就沖左以墨這份傷好就往他這兒趕的這個態度，他就知道了蘇意言在左以墨心里的地位，絕對不會低。

那么，現在，顧悅國微微垂下眼，他隨手把文件丟到了桌子上，抱臂向后一靠，臉上就顯出了幾分文人所共有的倨傲，“我可以把劇本給蘇意言，但是，她能出什么價格？”

來了。

左以墨不動聲色地在心里笑了一聲，跟他猜想的一樣，一確認了蘇意言的重要性，就立馬打蛇隨棍上的提報酬。

不過……左以墨的眼里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他如果真的這么好對付的話，那他真的是妄為封野總裁了。

左以墨的手指在文件上輕輕地一點，勾唇笑道“價格問題，上回小言不是和顧老你交談過的么？”

“哼，她放了我一次鴿子，難道這個中間的損失費不應該她讓點利出來么？”顧悅國瞇著眸子說道。

“這話說的就不大對了呀，”左以墨清眸微挑，看上去總有股子凌厲的諷刺在里面，他看向顧悅國，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容的說道“顧老，蘇意言雖然確實是放了你鴿子，但是看上去，也并沒有妨礙你什么事情呀，如果我今天沒來的話，這會兒，估計顧老你合同都和陸錦塵簽了？”

顧悅國的眼神微微一僵，隨即有些懊惱地移開眼睛。

陸錦塵在的時候，因為有競爭，左以墨并不怎么愿意拿這件事說事，但是陸錦塵走了。照著陸錦塵那個個性，他走了就代表這個合作徹底告吹，他那個人，是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的。

所以當下，左以墨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地就將這件事挑明了說，反正，封野這么大一個公司，顧悅國如果愿意讓點利益，回頭只要拍的好，照樣是能夠賺個盤缽滿盈的。

“左總說笑了，”顧悅國的氣勢一下子就被左以墨打壓了下來，這件事確實是他的考慮不周。怪只怪左以墨和陸錦塵來的時機太不對了，哪怕是一個前一個后，他都不會落在現在這種很被動的局面。但是，讓他就這么放棄到手的肥肉，他也不是太過于的甘心，斟酌了幾下之后，顧悅國還是厚著臉皮訕訕地笑道“那個，左總，九霄那邊開出的價格，可是比蘇意言的，多了整整百分之五呢，還額外給我讓了百分之三的利潤，不管怎么說，跟封野簽約，怎么也的比九霄高吧？”

“顧老，”左以墨慢條斯理地拿過桌子上的文件，沖著顧悅國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按理來說，我和陸錦塵是競爭對手，我封野開價肯定是要比九霄高的，但是……”說到這里，左以墨突然停下了話音，勾唇詭異地一笑，看上去甚至有著幾分瘆人。

“可是，陸錦塵走了，就在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