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幫忙嗎?”左以墨低低一笑問道。
“……”蘇意言默然扶額,這個男人,是怎么做到上一秒帥氣逼人,下一秒插科打諢的?她沒好氣地回道“不需要!”
點了點頭,左以墨不以為然地拍了拍手站起身“那你好好的洗,我先出去了。”左以墨說的爽快,做得也爽快,乖乖地出去了不說,還十分貼心地給蘇意言把洗浴間外間通向臥房的門都給關上了。
蘇意言看著磨砂玻璃后綽綽約約的身影離開之后,才放心地準備著洗澡的事情。
其實說她的腳是被扭傷的,蘇意言其實覺得很不可思議,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扭傷了。按照當時那個場景,她摔了個類似狗啃屎的樣子,怎么也不可能扭著啊……
想歸想,蘇意言還是沒有作死地去質疑醫生的觀點,她扶著墻壁試探性地站起身,腳底擦傷的地上一沾地就讓她疼的齜牙咧嘴的。
“對了,”外間的門被打開,傳來左以墨的聲音,“你的腳底有皮外傷,你注意著,別碰水。”
“……”蘇意言無奈地坐回了浴缸里,懊惱地甩了甩頭發,這不根本就是坑人嘛?洗澡哪有不沾水的?
“小言?”似乎是因為沒有聽到回話,左以墨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疑惑,“你聽到了么?”
“聽到了!”蘇意言無奈地出口答應道。
“那我出去等你。”左以墨沒有再逗留,徑自地出去了。
蘇意言小心翼翼地半躺在浴缸里,腳伸出浴缸外面,這才慢慢地放下水來。
不得不說,傷員洗澡,真的不是人干事。
蘇意言這一磨蹭,就是一個小時。
左以墨差點就要以為她缺氧暈在里面的時候,洗漱間的門就被打開了,蘇意言一雙腳翹著前腳板,小步小步地走了出來,這個模樣,實在看上去很滑稽。
微微一怔,左以墨想到她腳上有傷,微微一皺眉,上前去懶腰抱起蘇意言。
剛剛沐浴后的清香撲進他的鼻尖,讓左以墨的心神頓時一亂,他下意識地看向懷里的小女人,絲質睡衣的領口大敞著,隱隱約約地勾勒去了她胸前的春光。
左以墨呼吸不知不覺地粗重了起來,他又想起了初見的那個荒謬又……美好的晚上,陣陣熟悉的燥熱自身下抬頭。
不好!左以墨精神一震,牙齒狠狠扣下咬上舌尖,劇痛席卷而上大腦,那股來的莫名其妙的燥熱很快就消退了下去。
穩定住心神,左以墨伸手把蘇意言放在了床上,微微瞇了瞇眼,“你先好好休息一會,一川還要一會才能回來,我等會再來找你。”
“誒?”聽到左以墨要走,蘇意言連忙伸手拉住左以墨的衣袖,仰著笑臉道“不是說了我乖乖聽話,你就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嗎?”
微微一怔,左以墨眼神變得古怪了起來看,他看了看蘇意言,眼里里帶上了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后都變成了淡然。他在蘇意言的床邊坐下,垂眼靜靜地望著蘇意言,”你想知道什么?”
這句話從左以墨的嘴里出來的時候,蘇意言有些愣怔,卻是很快地回過了神來,“為什么陸錦塵似乎對你的敵意很大啊?你們發生過什么么?還有那個艾麗絲,你們……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有,你……情緒,似乎有時候不太對勁?發生過什么了?”
不問不知道,一問就是問到了這么敏感的問題。
左以墨苦笑了笑,這才慢慢地說出了蘇意言想知道的事情……
“艾麗絲是我的前女友,這件事情,你應該是知道的。”左以墨看了看蘇意言,接著說道,“事實上,她是我長這么大,在你來之前,交往過的唯一的女朋友。”
這世上無論什么事情,一旦帶上唯一兩個字,就已然變得曖昧了起來。
艾麗絲之于左以墨來說,也是這么一個特殊而曖昧的存在。
左以墨身為左家的私生子,在十八歲成年之前,他是從來不被左家承認的那一個。但是他的生活并不因此而變得貧困潦倒,相反,他從小到大,可以說的上是地位顯赫。
這一切,來源于他的外公和養父。
左以墨的媽媽Emma是在一個part中,和左以墨的父親,也就是帝都從政左家唯一的繼承人,左余盛相識。
如果這是當下市場流行的言情小說,只怕他的父母也能成就一段前虐后甜的言情故事。
只是到底,生活并不如小說那么完美。
左余盛是有老婆的,左家作為帝都政界的有名世家,他的婚姻,注定是不由自己做主的。左家繼承人和軍方領頭陸家的聯姻,是三十多年前的一段佳話。
郎才女貌,就是世人眼中的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只是若事實真的是這樣,又怎么會有左以墨的誕生?
Emma的生活十分糜爛,自她千里迢迢奔赴華國留學之后,更是變本加厲。
濫交,打架,夜店,所有一切讓人提不起好映象的事情她都做過。
左余盛,是她的一個獵物。
年輕時候的左余盛長得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Emm喜歡中國男人,尤其愛好這種看上去富有力量,身體肌肉卻并不那么嚇人的東方男人。
活潑迷人的異國少女,風度翩翩的紳士,順理成章的,他們住在了一起。
Emma從小就沒有道德觀念這種東西,所以她對于左余盛已經有了妻子這件事根本不在乎,但是她也明白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比如,她那個在某些方面固執地可怕的父親,是絕對不會允許她懷上那些野男人的孩子的。
關于這一點,Emma做得很好,兩人相處了四年,一直都沒出事故。
然而隨著Emma二十五歲生日的到來,她的父親開始催她回國。
異國六年的歲月,Emma樂不思蜀,她的父親安德烈卻一直惦記著自己的這個獨生女。
安德烈認為,Emma和左余盛糾纏的時間已經夠了,她該好好回來,準備找個好人家嫁了,早日生下能夠繼承他事業的孫兒。
可是這個說法,遭到了Emma的反對,最后一次下達通牒之后,安德烈千里迢迢自意大利奔赴華國,目的就為了帶走這個不聽話的女兒。
安德烈的入境,讓華國高層震動不安,了解到這件事情以后,高層向左家施壓,讓左余盛把Emma小姐送還安德烈。
也因為這件事,左余盛差點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陸家知道這件事之后,吵著要左余盛給一個說法。
最后,左余盛把Emma交了出去。
安德烈當晚就帶走了Emma,左余盛回到左家,跪了一夜的祠堂。
如果事情能到此結束,也算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