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里,重復著剛剛的一幕。
羅志豪的父母看到兒子燒焦的尸體,也承受不住巨大的打擊,腿一軟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王雅涵拉起這個拉不起那個,到最后她也放棄了,半跪在地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了下來。
她搞不懂,羅志豪怎么會和管莓攪在一起了?
按理說管莓這種人,眼睛只盯著那些有錢有勢的大人物,羅志豪一個窮學生怎么會入得了她的法眼?
他們兩個居然會去開房,難道管莓也和關心水分開了?
羅母哭了半天,哭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最后還是王雅涵和羅父兩人將她攙起來。
“阿姨,你別哭了,保重身體。”
王雅涵只能用這種蒼白無力的語言勸道。
“小涵,志豪對不起你,我代他向你賠禮道歉了。”
直到現(xiàn)在,羅家夫婦還不知道兒子和王雅涵分手了,他們以為羅志豪出軌其他女人才導致的交通事故。
“阿姨,別這么說,是我對不起志豪。”
王雅涵想起過去羅志豪對她的好,又受不了了,嗚嗚大哭起來。
這回反倒輪到羅家夫婦勸她了。
“小涵,你也別哭了,志豪已經(jīng)走了,你還年輕,以后……就把他忘了吧!”
“小涵,謝謝你能陪我們,明天我們就把他火化了,帶他回家。”
******東山墅。
因為大王上幼兒園的原因,周一到周四,譚明嫣都住在四合院,周末才回到東山墅。
今天她的腰受了傷,此時正趴在沙發(fā)上,方錦得到消息帶著小念童趕過來照顧她,海紅和胡芊芊也在這里。
大王正拿著手機給談小天打電話,“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啊?
媽媽今天救人了,腰閃到了。”
正在滬市的談小天一聽到這個消息便著急了,“媽媽傷的重不重?
你把電話給媽媽。”
譚明嫣接過電話,“沒事,就是閃了一下,已經(jīng)看過醫(yī)生了,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這個周末過完我就回去。”
夫妻倆說了會兒話,掛了電話。
叮咚!門鈴響了。
保姆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三個人。
齊俊彥、于南春的老公劉志以及于父。
劉志和于父手里都提著很多禮物,一臉惶恐的站在外面。
他們兩個求到了齊俊彥頭上,說什么都要上談家請罪。
齊俊彥沒辦法,只好帶著他們兩個來了。
進屋后,劉志和于父將禮物奉上,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譚明嫣本就不是心硬的人,更何況于父那么大年紀了,一頭花白頭發(fā)對著自己鞠躬,自己實在不落忍。
“算了,只要孩子沒受傷就好。”
譚明嫣好說話,但是海紅可就難對付了。
紅姐重重的哼了一句,“于總,劉總,咱們之前也是認識的,我還真不知道你家這個女人這么不講理,我弟妹可是救了她兒子,她不說感激反而恩將仇報,這還是人干的事嗎?
還要去告我們,告去吧!我等著。”
“海總,您消消氣,她不懂事,回家后我已經(jīng)狠狠的把她罵了一頓,她也知道錯了。”
海紅寸步不讓,“知道錯了怎么不親自過來道歉?
還讓你們兩個大男人低三下四的跑過來?”
劉志和于父都尷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話了。
“算了,紅姐,大家平時都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少說兩句吧!老劉也不容易,誰讓他找了這么一個敗家娘們呢!”
齊俊彥作為中間人,這時候不能不說話了,他對著劉志道:“老劉,以后回家好好管管你媳婦,這辦的是什么事啊!這也就是我看你人不錯,要不我肯定不能管你家的破事。”
“是,是,以后一定嚴加管教。”
這兩位又是一通賠禮道歉,海紅這才不說話了。
齊俊彥帶著他們兩出了門。
這兩位又對齊俊彥千恩萬謝,齊俊彥說了句話,“老劉,如果你媳婦轉(zhuǎn)不過這個彎,我勸你趁早把你家孩子換個幼兒園,免得她再和譚四小姐撞上,真把她惹急了,呵呵……”劉志冷汗都下來了。
于南春確實沒轉(zhuǎn)過彎來,對譚明嫣的怨念依然很深。
齊俊彥這話可真是給他提醒了。
“馬上換,馬上換,千萬不能再讓她看到談夫人了。”
******9月29日,火葬場。
管莓和羅志豪的遺體先后火化,兩家老人抱著兒女的骨灰盒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宋剛、王雅涵各自將人送上車后,落寞的離開。
王雅涵走出火車站時,意外的看到了拿著旅行包的韓小東。
“小韓,你這是回家過節(jié)嗎?”
“是啊!小王,你這是怎么了?
看著這么憔悴?”
韓小東現(xiàn)在在總部工作,管莓的事他并不知情。
“沒什么,送兩個老鄉(xiāng)回家,心情不太好。”
“你過節(jié)不回老家嗎?”
“不回去了,我家在南邊,等過年時再回去。”
王雅涵說了幾句,就和韓小東道別走了。
韓小東一個人拿著旅行包,上了去山城的火車。
坐上車后,他打開手機,又看了一遍自己的銀行余額,136萬。
這是他這幾個月炒股的成果,他用50萬獎金購買的三支滬市本地股,全部都實現(xiàn)了翻倍,外高橋更是連漲14個漲停板,漲幅高達376%,50萬一下子變成136萬。
這次十一放假回家,他打算給父母買一套好一點的商品房。
他還要告訴父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獨立執(zhí)掌一家私募基金的經(jīng)理了,創(chuàng)下了天譚投資升職最快記錄,他要讓父母為他驕傲。
******天譚投資,基金分公司。
關心水坐在辦公室里,今天是周日,偌大的一層樓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
快到中午時,宋剛匆匆趕了回來。
“關總,管莓的父母送走了。”
“他們說什么了嗎?”
“什么都沒說,他們大概覺得女兒去和一個學生開房,又醉駕這些事挺丟人的,簡單收拾了幾件管莓的遺物,帶著骨灰就走了。”
“哦!這兩天要陪家屬,辛苦你了,趁著十一假期好好休息一下。”
關心水面無表情聽他說完。
“謝謝關總,對了,我去火車站送站時,看到天天財?shù)男⊥趿耍踩ニ驼荆偷木褪呛凸茌粋車的那個學生的父母。”
關心水點點頭。
其實管莓父母和羅志豪父母踏進交警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
現(xiàn)在這兩家人終于走了,什么紕漏都沒有,這讓他徹底松了口氣。
宋剛走后,他打開窗戶,抽了一根煙。
管莓,你別怪我。
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是不會這么做的。
希望這件事就此結(jié)束。
可是一想到38樓那位,關心水的心情又煩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