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出去吧,盡量幫我想辦法弄到真貨。”
小助理一離開,凌寒風在一旁,面色發(fā)白。
啪嗒,啪嗒……
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的腳步聲,都好像是敲打在凌寒風的心口。
一股強悍的壓迫力,撲面而來。
凌寒風屏住呼吸,垂著腦袋。
頭頂,陸景深覷了一眼羞愧難當?shù)牧韬L。
眼底閃過一絲輕嘆……
到底,凌寒風雖是沉穩(wěn),可是在處理這些事情上,還是不比雷暴。
兩人各自有各自擅長的領域,還是讓雷暴趕緊回來。
“你知道在這件事上面,你錯在哪里嗎?”
一聽到這微涼的聲音,凌寒風肩膀顫了顫。
“我著了日本人的道。”他低聲道。
“你怎么了著了日本人的道呢?想過嗎?。”
陸景深背著手,走到了窗子前。
要看凌寒風沒有回答,陸景深伸出食指。
“第一,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能震驚于龜田雄這個和你同性別的男人的美貌,從而疏忽了其他。”
接著,又加上了中指和食指并攏。
“第二,龜田雄要走,你應該欣然歡送,不該叫住他,質(zhì)問他走的原因。”
最后,加上了無名指。
“第三,他故意激怒你,你喜怒神色全擺在臉了。”
“不管任何一點,都是大錯。”
凌寒風早在陸景深說起“第一”的時候,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聽先生所說,像是先生親眼所見一樣。
“你不用懷疑了,藍月,你們會面的那個會所,是我名下的一個產(chǎn)業(yè)。我想要看什么,聽什么,都沒有問題。”
所以……
一切,都還是在陸景深的掌控下?
凌寒風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
先生,才是最可怕的人。
從頭到尾沒有出面,沒有參與,卻引導整件事情的發(fā)生,每一件事情的走向。
一切,都在先生的掌控之中!
先生絕對不是尋常人!
也是,陸景深怎么會是尋常人呢?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陸景深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凌寒風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他猛地抬起頭,瞳子澈亮,盯著陸景深,說話都有些急促。
“所以先生你連連龜田雄在我身放了監(jiān)聽器的事情,也知道的話,是一定不會讓龜田雄得逞。對嗎?”
凌寒風雙眼緊緊盯在臨窗而立的男人身,目光膠著在那道高大的背影。
眼底,激動叢生,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疏忽造成大的損失。
況且龜田雄可是陸景岳的合作伙伴,
一天不鏟除陸景岳,先生就一天不能清靜。
“你開去的賓利車里,添置了隔絕材料。”
陸景深淡淡地嘆了口氣,“所以,就算是龜田雄在你身放一打的國際頂尖技術的跟蹤器,也沒用。”
陸景深的一番話,讓凌寒風緊繃的情緒一下子松懈開來……
所以,還不算暴露,他在車里說的話,也沒有讓那個日本人竊聽走。
再一次抬起頭,凌寒風看向陸景深,眼底充滿了濃濃的崇拜之色。
陸景深嘆氣,雷暴雖然脾氣人如其名,但是他遇事不會慌亂。
*
本市一處高檔別墅群里
一座別墅的三樓,主臥室里。
碩大的玻璃窗,被窗簾遮掩的嚴嚴實實,不透一絲光線進來。
沒了光線的房間里,灰蒙蒙一片。
除了偶爾會有電流爆開的“噼里啪啦”細碎的聲音外,再無任何一絲其余的聲音。
安靜的,有些可怕。
兩排和服裝扮的打手,恭敬的站在沙發(fā)后。
沙發(fā),一個美到極致的男人手拿著遙控器。
他的面前,是一個占據(jù)半面墻體的屏幕。
屏幕,一片藍,而整個房間里,黑乎乎一片。
唯有這整面墻面屏幕發(fā)出的藍色光源,是整個房間唯一的照明。
沙發(fā),黑色和服的男人,面無表情。
雙眼眨也不眨的盯著那一片藍屏,整整一個小時。
后頭的兩排屬下,一個個不敢動彈,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仔細看,這兩排屬下,他們的額頭,已經(jīng)沁出了細密的汗。
這安靜詭異的氛圍,被一聲噴嚏聲打破。
“阿秋~”
長相極美的和服男子動了。
他“唰”的一下子站起身,揮手手遙控器,對準其一個打個噴嚏的屬下狠狠一砸。
“砰”的一聲,遙控器精準的砸在那屬下的右眼球,頓時,血花四濺!
“八格牙路!混蛋!誰批準你打噴嚏的!”龜田雄陰沉的臉,猙獰瞪著那個屬下。
那屬下眼球被遙控器砸,頓時,眼球被砸爆了。
血液不要命似的涌了出來,染了一地鮮紅。
疼得那個手下的臉都發(fā)青了,可是介于剛才龜田雄的反應,他都不敢捂一下眼鏡,喊一聲疼,動一下身子。
只得硬生生的熬著。
“對不起,龜田君。屬下錯了。”
龜田雄一臉陰沉的瞪著那個屬下。
緩緩的,兇神惡煞的神情緩緩的平和起來。
最終,那張極美的臉,恢復了一片平靜無波,隱隱似乎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仿佛剛才暴怒的暴虐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但是,一旁的屬下,一個個眼孔皺縮。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機器人,動也不動。
“流了這么多血啊。”龜田雄一臉的溫善,走到那個屬下面前,抬手寬慰的拍了拍那個屬下的肩膀。
“你暫時不必跟隨在我的身邊……”
話未說完,那個屬下臉色一白:“龜田君?”
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長相極美的男人。
“哈哈哈,別擔心。”龜田雄又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我放你休假,去醫(yī)院看一看眼睛。”
那人一臉驚恐之色,才漸漸退去。
“謝謝龜田君。”
“下去吧。”
“嗨!”那人準備下去。
龜田雄輕柔說道:“把地的血清理干凈再走。”
那屬下愣了下,連忙高應一聲:“嗨!”
一股寒氣,鉆入毛孔。
剩下的屬下們,一個個靜默不語,安靜的站在一旁,當電線柱子,每個人都拼命的忍著不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
龜田雄扭頭看了一眼藍屏的電視墻,走到沙發(fā)前,彎腰拿起茶幾的水晶煙灰缸,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