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隔了那么遠,即使從前沒有見過那位龜田雄,他還是能夠一眼認出那個日本人。
龜田雄太顯眼了。
一身純黑色的日本男士和服,黑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背后。
遠遠看去,一眼能夠在人群之認出來。
和先生一類的人……
凌寒風幾乎沒有所想,在心下了這個定論。
龜田雄的身邊,空無一人。
這樣一個大組織的頭目,不帶一個保鏢在身邊嗎?
凌寒風的手心忽然剁了一些冷汗。
龜田居然敢只身前來。
“你好,龜田先生。”凌寒風來到龜田雄所在的靠窗位置。
剛剛做下去,凌寒風一眼被對面龜田雄驚人的美貌震了下。
饒是凌寒風這樣子看多了各色美色的男人,驚訝于龜田雄的那張美到極致的臉。
凌寒風剛坐下,對面,龜田雄放下了手的咖啡杯,站起身,轉身走。
凌寒風見狀,面色一頓,倏然冷了下來,冷然的開口:“龜田先生,您這是何意?”
龜田雄停了一下。
他站著,凌寒風坐著,那個角度,給人一種輕視的睥睨。
“我約見的古老家族陸氏的掌事人。”
“我是。”
“不。”龜田雄肯定的搖搖頭:“我要見的人,不是你。”
已經轉身背對著凌寒風,是要離去了。
凌寒風倏然瞇起了眼,站了起來:“龜田先生,你這是何意?約見我的是你,說要見的不是我的也是你。
龜田先生,貴組織的成員,是否也像你這樣出爾反爾的呢?”
那美到極致的日本男人,黑色的和服微微一動。
大袖一甩,忽而百八十度的轉過身,直面了凌寒風。
他的眸子陰森抑郁,森然陰沉,讓人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凌寒風微微蹙了下眉。
“第一,我要見的,的確不是你。第二,請叫我龜田君,我不喜歡別人喊我先生。這一點,你切記牢記。”
說著,龜田雄細長的眼睛閃過殺意。
“第三,轉告陸景深蘇先生,我要見的人,是他。”
凌寒風心一頓……眸子微不可查的縮了縮。
要見先生!
“我是古老家族陸氏的掌事人。”凌寒風一口咬定。
惹得一聲輕嘲之后,驀然的,那個日本人說變臉變臉。
龜田雄猛地一拍桌子,“唰”的一下抬眼。
細長的眼瞇了起來,陰沉漸濃,那張美極了的臉蛋,煞氣叢生,眼白瞬間充.血。
血絲遍布,煞是可怖!
凌寒風被這么一雙透著血色的眼注視著,心微有震撼。
他力持鎮靜,卻已不自然的露出戒備,落了下沉。被牢牢壓制了。
“不同身份的人,和相同身份的人身份相當,可以說話,可以討價還價。這僅限于,身份相當。”
龜田雄聲音陰柔,“而這種情況,絕不適合你我之間。”
伸出手,拍了拍凌寒風的側臉。
“啪啪”兩聲,雖然不疼。但卻把人的自尊徹底打到了谷底。
龜田雄笑了,極美。
轉身,離去。
黑色和服紋絲不動,他的背景,特別的穩和靜。
仿佛剛才變得那樣瘋狂的人,并不是他。
分明是同一個人,卻是兩種不同的氣場。
等到人走,凌寒風此刻心臟還跳的飛快……
這個男人,很危險!
這是凌寒風經過接觸后,給龜田雄下的第二個評論。
他繃著臉下了樓,一坐進早停在門口的賓利車里,冷涼的道:“走!”
此刻還心如擂鼓。
凌寒風閉了閉眼,眼前還是龜田雄雙眼赤紅充.血的惡魔形象。
一到總部,凌寒風腳步匆忙的下車,迅速朝著陸景深的辦公點走去。
“先生。”
凌寒風臉色不好看。
陸景深還是坐在那張靠椅,雙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的派克筆。
“先生,那個人,是個變……”凌寒風急切的準備報告所知。
那邊靠椅,一只修長的手指,忽地豎在一張薄唇前。
“噓。”
陸景深不疾不徐的站起身,修長大腿朝著凌寒風走過去。
凌寒風高一百八十公分,但在陸景深面前,生生矮了小半截。
一道陰影朝著凌寒風壓了過來。
“先生……”凌寒風臉色變了變,他看到陸景深抬起手,朝他伸了過來。
這,什么意思?
陸景深手指纖長勻稱,手指微微一動,摸到了什么。
收回手,手指之間捏著一枚黃豆大小的東西,材質也不知是什么制作的。
陸景深舉著這枚黃豆大小不知什么材質的小東西,瞇眼看著凌寒風。
凌寒風臉色這一次真的變了,煞白一片:“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放在我身的!”
陸景深沒有理會凌寒風,捏著黃豆大小的東西,對著燈光看了一會兒。
順手拿起桌子的話筒,撥鍵,很快接通。
凌寒風臉色煞白,站在一旁看著陸景深打電話:“你過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像他的人,簡單明了下達命令,只三個字,惜字如金。
看不出他是否動怒。
不過半分鐘時間,門外有人敲門。
“進來。”陸景深菲薄的唇瓣淡淡開啟,吐了兩個字。
應聲門開,走進一個人,一個男助理。
“這個小玩意兒,你拿去。”
陸景深將手的小玩意兒丟給了剛剛進屋的助理。
小助理接過,在手掌顛了顛,眉頭一皺。
“先生,這東西,國際也沒幾枚。先生,這玩意兒,怎么跑到你手里了?”
“你知道這個東西?”
“檢測器。不過這是最先進的,外形傳統的監聽器優化許多,附著在衣服,很難取下來,先生您真厲害,這玩意兒你都能夠弄到手。”
陸景深聽著,緩緩抬起手,撐在下巴。
沉思片刻,突然抬頭對他道:“不難取。”
陸景深是說,杜老說這玩意兒很難取下來,可是他剛才取下來的時候并不難。
“那估計就是仿制品了。”助理的臉色也有些不太好了。
“真貨可不便宜,一旦附著在衣服,如果是真貨的話,這種監聽器是會帶有記憶性的,跟活物一樣,會一點點從衣服,爬到人的皮膚,最后鉆進人的皮肉里。它從衣服到爬到皮膚,鉆進人肉里,幾乎不要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