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塵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找了一套休閑套裝穿上,從房間里出去。
張秘書果然已經買好早餐送來了。
軒轅城正坐在餐桌前優雅的吃著早餐。
“早。”墨清塵跟他們打了招呼,用昨天晚上的那個杯子倒了杯白水,拿起藥瓶準備吃藥。
軒轅城淡淡的目光投過來,說道,“我記得這藥并不是飯前吃。”
墨清塵剛打開瓶蓋,聽到他的話,手頓了一下,說道:“我沒胃口。”
她精神不好,自然也就沒食欲。
軒轅城的臉上蒙上一層不悅。
“墨小姐,如果不吃飯的話,阻斷藥的不良反應會更嚴重。”一旁沙發上似乎在處理工作的張秘書,抬頭說道。
墨清塵的思緒卻有些跑偏,覺得張秘書不用抬頭就能準確的揣摩到軒轅城的情緒,實在厲害。
不過,身體是自己的,她放下手中的藥,走到餐桌前,坐在軒轅城的對面。
軒轅城伸手給盛了一碗雞絲粥,又放了三個蝦餃在她面前的盤子里,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都吃掉。”
“我盡量。”墨清塵低頭拿起勺子,迫于軒轅城眼神的壓力,開始小口小口的吃著粥。
往日里她最愛的蝦餃,這會兒卻沒有半點想吃的念頭。
還好她只是沒有食欲,并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早餐也終于在軒轅城的注視下吃完了。
墨清塵想起衣帽間的物品,看向軒轅城,說道:“我只是在這里暫住,準備的東西太多了,我根本用不完。”
她深知‘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道理。
現在接受他的饋贈越多,將來他只會從自己身上拿走更多。
“我昨天晚上說過的,沈默言沒有能力保護你,你也不必再回去了。”軒轅城語氣漫不經心,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真好’一般。
“你在開玩笑?”墨清塵秀眉微蹙,雙手放在桌子上,端坐了身子,正色問道。
“你覺得呢?”軒轅城凝眸看著她。
他的黑眸幽深,像是無光的寒潭,潭底是終年不化的寒冰。
墨清塵心中一涼,說道:“你說過,不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軒轅城薄唇輕啟,不怒自威。
墨清塵透過他仿佛看到了姜山,這是居于權利頂端位置才會有的俯瞰眾生、睥睨天下的氣勢,威嚴中又帶著幾分漠然。
大概是久在高位,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把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這讓她心里十分反感,甚至生出些許敵意。
“我要是不答應呢。”墨清塵骨子里的那股倔強輕易地就被激了出來。
她眸光清絕,帶著無所畏懼的光芒。
軒轅城看了她幾秒鐘,不再跟她對視,說道:“我會讓你同意的。”
“既然我跟軒轅先生的意見不能達成一致,那恕我不能再繼續與您之間的合作了。感謝您的收留和照顧,再見!”墨清塵說完,起身拿了阻斷藥,朝門口走去。
軒轅城起身,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墨清塵看向他:“軒轅先生也準備綁架嗎?”
“你!”軒轅城眉間隱隱燃著怒氣,全然不像一貫淡漠的他。
“墨小姐,據我所知沈寧已經在追蹤你的消息,你一旦出現,他們必然再次出手。”張秘書適時開口道。
墨清塵停住腳步,說道:“那又如何?我的安全,自然由我自己負責。”
“墨小姐就不怕,他會拿你女兒相要挾?”張秘書把手中的平板遞給墨清塵,“今天一早他就安排了這個人去醫院的兒科報道,以兒童血液疾病專家的身份。”
墨清塵拿過平板,上面的人沈默言曾經提到過,的確是血液疾病的專家之一。
如果沈寧真的安排他進了小小所在的醫院,那后果墨清塵不敢再想……
“原本先生已經吩咐我派人阻止這件事,可墨小姐如果就此離開了的話,這件事情跟我們就沒有什么關系了。”
張秘書情緒毫無波瀾,仔細聽還有些得意的口吻,讓墨清塵抓狂。
“這種事情還會發生多少次,請墨小姐好好考慮一下吧。”
墨清塵聽著他所說的話,暗暗握拳,腦子飛快轉動。
如今沈默言尚在重傷,沈寧這顆危險的釘子必須早點拔去!
“如果我留下,你們會幫我除掉沈寧?”墨清塵問道。
“不會。”軒轅城漠然開口。
墨清塵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的否認。
如果要用四個字來形容他的話,那一定是‘厚顏無恥’——
“沈寧背靠的人很有些來路,這件事只能由沈家自己來解決。”張秘書說道,“但是,我們會保護你女兒的安全。”
墨清塵甩掉軒轅城的手,說道:“這種完全不對等的合作,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女兒的安全,也不勞軒轅先生操心!”
不過是一個沈寧,這兩次他們被打了兩次措手不及,是因為輕敵。
但是這里畢竟是海市,盛譽經營多年基業的地方,墨清塵從小生活的地方。
所以,即便是沒有軒轅城的幫助,她依然有信心拿下沈寧,只不過可能付出的代價更大一些。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軒轅城緊緊的握住她,低聲斥道。
“我有。”墨清塵跟他對視,屏氣凝神的盯著他那雙淡漠沒有感情的眼睛,心如擂鼓。
比起緊張,她更擔心自己露了怯,從今以后就再也逃不出軒轅城的手掌心。
如今,沈家是她的家,沈默言和小小是她唯一的血脈至親,是她生活下去的希望!
要她放棄他們,不如要了她的命來得痛快!
“這件事情以后再談,現在你需要把身體養好。”軒轅城終是松口說道。
墨清塵堅持說道:“以后也沒得談。”
“這樣倔強對你沒有半點好處。”軒轅城松開她的手,走上樓去,他邊走邊說道,“你心中清楚,呆在我身邊,是你現在最好的選擇。”
“墨小姐,你最好不要意氣用事,我們先生也不是非你不可。”張秘書說話的口吻罕見的帶著一絲怒意。
說完,他也起身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