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墨清塵猝不及防。
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扭頭躲到一邊,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沈默言的眼神充滿防備。
“沈先生,請你自重!”
沈默言還保持弓著身子的姿態,他的臉色有點尷尬,居然又被拒絕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就像昨天她突然離開時的慌亂。此時,他感覺到墨清塵想要從心底跟他劃清界限。
“要怎樣,你才肯跟我回去?”沈默言深吸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看著墨清塵,氣質冷峻。
墨清塵看著他,一張臉棱角分明,俊朗堅毅,隨便一坐便有一股泰山崩于前而不驚的沉穩。
如果他不曾將她送進采血室,她一定還抱著一絲幻想能和他好好生活下去。
“要怎么樣,你才能放過我?”墨清塵反問,跟沈默言的對峙讓她疲累。
“我從未想過離婚。”沈默言沉聲說道,眼底是墨清塵看不懂的幽深。
墨清塵低頭:“你也從未愛過我。”
甚至,從未在他的心里停留過片刻。
“那你還愛不愛我?”沈默言的眸子如染了墨一般,望向墨清塵。
墨清塵聽了他這個問題,眼神有了片刻恍惚,隨即恢復清明:“不愛了。”
愛他的代價太大,她背負不起。
“我會讓你重新愛上我。”沈默言的語氣那么篤定,幽深幽深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吸進去。
墨清塵正要出言嘲諷,卻聽到沈默言接著說道:
“以后,我也會好好愛你。”
他正襟危坐,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墨清塵,仿佛在進行一場十分重要的商務談判。
“什么意思?”墨清塵仿佛聽不懂他說的話。
沈默言伸手,握住墨清塵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從今以后,我會努力對你好,努力照顧你的感受,努力做好一個丈夫和父親應該做的所有事情。”
他手心干燥溫暖,目光真摯,語速平緩,看起來不似作假。
墨清塵被他弄糊涂了,疑惑的開口問道:“難道墨氏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是我。”沈默言供認不諱,話音剛落,立即感覺到墨清塵的手有掙脫他的跡象,“我不過是給季銘風找點事做,免得他天天纏著你。”
“你說的,都是真的?”墨清塵如同做夢一般,恍恍惚惚,分不清此刻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沈默言點頭,嗓音低沉迷人:“我說的都是真的。”
“為什么?”墨清塵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即使是對吳兮月也只是溫柔紳士。
曾經她以為,那就是沈默言對待愛人的態度。
她仔細看著沈默言的臉,是他又有點不像他。
他依舊面容冷毅,就連下頜角都是生人勿近的弧度。可是看向她的眼睛,卻像是黧黑的夜幕灑滿了星辰,清冷里透著無比璀璨的光芒。
雖然心中存著疑問,可是不可否認,此時的沈默言對她有致命的誘惑。
沈默言沒有回答她的話,起身把她擁進懷里,聲線清冷,嗓音迷人:
“如果你愿意在這里住,以后我們就在這里住。”
“如果你喜歡孩子,等寶寶出生以后,你想生幾個我們就生幾個。”
這是她從暗戀開始,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她靠在沈默言的胸前,鼻子發酸,眼睛發熱。如果可以,真想一直沉醉其中不愿醒來。
沈默言的手撫上墨清塵尚未隆起的小腹,溫熱透過衣料傳至墨清塵的體表,讓她瞬間一個激靈,從沈默言的懷里直起身子。
她可以醉心于沈默言給她編織的美夢里,可是孩子不可以!
如今她已經不敢再信任沈默言,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她不可以再讓寶寶有一絲危險。
不管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但是他送給吳兮月的戒指卻不是假的。
思及此,墨清塵大腦一片澄明,只要吳兮月在,他們之間永遠都有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這是沈默言多少情話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謝謝你,讓我體會到這種感覺。”墨清塵抬頭看他,“可是現在的我,發現生活里還有很多值得我追求的東西,而不僅僅是愛情。”
“你都可以告訴我。”沈默言目光炯炯。
墨清塵微笑搖頭:“我想要的你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