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最近都在干什么?”
“那女人”指的自然是墨清塵了。
高歌詫異地看了沈默言一眼,仔細回憶了下,還是老實達道:“太太最近都在家,偶爾出去也是很快就回家了,沒有什么異常。”
沈默言捏了捏額角,低頭沉默了片刻,隨后起身往外走,“開車送我回家!”
墨清塵近來嗜睡,懷了孕以后她比以前睡地沉很多,就連沈默言進了她的房間也不知道。
沈默言立在床頭,看著熟睡得墨清塵,呼吸清淺,睡顏安然,竟覺得畫面十分和諧美好。
但是一想到她滿腹心機,品性惡毒,心中的那份美好的感覺便蕩然無存。
墨清塵是被張嫂叫醒的,晚飯已經好了。
很意外沈默言也在,象征性打個招呼,在他對面坐下來。
沈默言已經開始用餐,動作優(yōu)雅,氣質高貴。
在墨清塵的印象里,他除了面對自己的時候會表現出毫不掩飾的嫌棄與厭惡,其他的時候大多是現在這副樣子,甚至算得上是溫和儒雅的紳士。
他該多么討厭自己,才會忘掉他的高貴和優(yōu)雅,變成那副暴躁可怕的樣子。
墨清塵收了思緒,接過張嫂遞過來的山藥烏雞湯,喝了一口,那股香濃的美味瞬間征服了她的味蕾,她不由得開口贊道:“張嫂,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張嫂似是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了般,笑著說:“有胃口就多吃點。”
“好,您先去忙。”墨清塵笑著點頭答應道。
沈默言抬眼看去,她笑得眉眼彎彎,像個少不經事的小女孩。
接下來,兩個人安靜吃飯,就連筷子碰到碗盤的聲音都很少有,餐桌的氣氛十分沉悶。
從前,墨清塵總是小心翼翼的找話題,希望能夠讓兩個人相處的氣氛輕松一些。
現在,她清楚地知道,沈默言是真的厭惡甚至恨她的,她的那些自以為是的“好心”,或許只會讓他倒盡胃口吧!
張嫂很照顧墨清塵的口味,餐桌上幾乎都是她喜歡吃的菜,這讓最近一直食欲不振的墨清塵難得胃口大開。
如果不是對面坐著沈默言這尊冷面大神,她還能吃的更多。
墨清塵放下筷子,站起身,程式化的說了一句:“我吃飽了。”
沈默言目光冷凝,看著她開口說道:“你父親的事,你想怎樣?”
他是想要插手?
墨清塵面無表情:“我不過是拿回我自己的東西。”
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即使沈默言會因為這個對付她,她也絕不讓步。
“你們家的事情我沒興趣管。”沈默言看著她劍拔弩張的樣子,開口說道,“不過小月很快就會進行手術,這段時間,你不要去打擾她。”
墨清塵頗為意外,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只要她不來招惹我,我避之唯恐不及。”
……
接下來的時間,她和沈默言幾乎沒有交集。
籌備多時的股東大會終于召開,墨清塵與季銘風一起,早早就到了會場。
這是她26歲的人生里,第一次作為重要角色出席這么重要的會議。
季銘風看出她的緊張,輕輕拍著她的手說道:“一切有我。”
墨清塵點頭,心中放松不少。
環(huán)顧會場,方玉琴居然沒有來,這實在不像是那個女人的風格,讓她心中不得不起了防備。
會議的前半部分很順利,很快就到了罷免重選的環(huán)節(jié)。
跟墨清塵預估的一樣,吳偉雄曝出挪用公司資產之后,已經失掉了股東們的支持,畢竟沒有人能夠忍受犧牲自己的利益,讓吳偉雄中飽私囊。
統(tǒng)計人員唱票結束,還未來得及宣布結果,會議大廳的門突然被打開,方玉琴和吳兮月出現在會議大廳門口。
“作為股東吳偉雄的會議代表,我反對股東大會罷免吳偉雄董事長職務。”
方玉琴身穿旗袍,頭發(fā)高高挽起,一副貴婦裝扮。跟著吳偉雄這么多年,她還是學了一些董事長夫人的樣子的。
果然,會議現場一陣騷亂。
墨清塵心中冷笑,果然來了。
當年吳偉雄入贅墨家,墨詩藍把當時自己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了他,足足有墨氏股份的百分之十。
現在墨清塵名下的股份,其實是外公留給她媽媽的。
看著門口的母女二人,一股怒氣從她心底升起。
這個逼死媽媽的兇手,居然拿著媽媽的股份出現在這里,有一瞬間她甚至有殺了方玉琴的沖動。
季銘風給她一個寬慰的眼神,讓墨清塵很快冷靜下來,方玉琴遲早會受到懲罰,現在還不到時候。
她跟正在等意見的主持人點點頭,表示同意方玉琴參加會議。
“既然是作為股東代表出席,請這位女士出示您的授權函。”會議主持人得到墨清塵的許可,彬彬有禮的對方玉琴說道。
方玉琴不無得意的從包里拿出一張蓋了私印的《委托授權書》,遞到主持人的面前。
主持人看過其中內容,確認無誤后,說道:“來位工作人員,把這位女士帶去股東吳偉雄的座位。”
母女二人看到工作人員走過來,趾高氣昂的瞪了一眼墨清塵,準備去落座。
工組人員卻開口說道:“這位小姐,請您先去休息廳休息。”
“我要在這兒陪我媽媽!”吳兮月向來是以公司大小姐的身份出現,她頤氣指使習慣了,聽說要把她送到休息室,臉上不悅的表情十分明顯。
工作人員依舊很有禮貌的解釋:“我們現在正在開會,非股東和工作人員不得入內。”
“我看你們誰敢攔著!”方玉琴拉著吳兮月耍起了橫,硬要往里闖。
工作人員面色尷尬,正要繼續(xù)勸阻。
季銘風正要開口,就聽到墨清塵說:
“大家時間寶貴,請安保人員把擾亂會場秩序的閑雜人等請出去。”
聲音清冷,卻毋庸置疑。
“墨清塵,你憑什么讓我出去!”吳兮月當然也聽到了,她怒視著墨清塵大聲質問。
此時的墨清塵氣場全開,語氣中帶著難以忽視的鋒芒:“憑我是這里最大的股份持有人,憑我姓墨。”
安保接到通知,已經進了會廳。
看著吳兮月迅速蒼白的臉色,墨清塵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勸你不要在這里演什么裝暈的把戲,除了會連累你媽跟你一起去醫(yī)院,起不到任何作用。”
聽到這話,方玉琴的臉色變了變,吳兮月的表情更是精彩紛呈。
會場里的人,開始小聲打聽她們三個人的關系。
“這是什么情況,這不是吳董事長的夫人和千金嗎?”
“說起來話長,吳董事長是入贅墨家,這位夫人是小三上位,這小姐是私生女。那邊大股東位置上說話的,才是墨氏真正的大小姐。”
“那還有臉到這兒來鬧?嘖嘖……”
會場里的人看方玉琴母女的眼神漸漸開始鄙夷。
吳兮月看著朝她逼近的安保,以及大家紛紛投來的各種眼神,恨恨的跺了跺腳。
“墨清塵,你等著!”
說完,氣沖沖的離開了會場。
方玉琴剛坐穩(wěn),就聽到主持人清亮溫潤的嗓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