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人在休整之后終于來了公司,對于這么多天曠班的董事長祁扶成也是沒脾氣,不過還是象征性地過來準備數(shù)落幾句。
祁修人見給他打工的來了很是高興地招招手:“祁總裁你來得正好,去給我把江水莜叫過來。”
“怎么,這個洞房花燭夜可夠提前的。”祁扶成拽了拽自己的領(lǐng)帶夾,別有意味地輕哼了一聲。
祁修人擠了擠眉毛:“我倒是想提前洞房花燭夜,只可惜被某個臭小子給毀了。”
祁扶成也不大關(guān)心祁修人為什么要找江水莜來,總之叫她來就是了。這女人說來也奇怪,竟然不聲不響地和祁修人糾纏了這么久。
江水莜接到祁扶成的電話沒半個小時就趕了過來,站在董事長辦公室門口敲了兩下門:“祁先生,可以進來嗎?”
門其實并沒關(guān),祁修人一抬頭就看到了亭亭立于不遠處的江水莜。
“恩,進來吧。”祁修人合上了手里的檔案夾,站起來來到沙發(fā)邊上。
江水莜有點拘謹,不過打過招呼后還是坐了下來:“今天,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嗎?”
祁修人稍稍打量了一下江水莜,這才緩緩開口:“只是和你說一下退婚的事情,我覺得這件事讓別人和你說不合適,所以就把你請來了。”
“退婚”江水莜有點驚訝,卻沒表現(xiàn)得太明顯,低頭不安地握住衣角,“現(xiàn)、現(xiàn)在嗎?”
“和三周的期限也過去快十天了,還不可以嗎?”祁修人將手搭在茶幾上,似乎有了些不滿。
江水莜連忙擺手:“不,當(dāng)然可以的,只是”
祁修人點點頭,示意江水莜繼續(xù):“你有什么想說的,直接說就好。”
“堂叔這些日子又想讓我去見那位肖家的少爺,我好怕”江水莜說到這里,似乎想要哭。
祁修人敲了兩下玻璃制的茶幾,略帶輕笑地出聲:“那個人我也知道,的確不學(xué)無術(shù)還喜歡欺男霸女。可早在五年前就浪子回頭,還成為肖氏的中流砥柱。你嫁過去,可一點不會吃虧。更何況,他早就和一個秘書低調(diào)訂婚,現(xiàn)在連孩子都上小學(xué)了。你的消息未免太閉塞了,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細致調(diào)查只看那個人的偽裝?”
“是、是這樣嗎,我都不知道。”江水莜臉色一黯,眼珠微動,“抱歉,我不是在撒謊,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祁修人點了下頭輕嘖一聲:“我其實還蠻相信你的,真的。你在我身邊的時候,真是讓人一丁點也看不出你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就算現(xiàn)在,我也總有你只是個無辜女孩是錯覺。”
江水莜慌亂起來,攥緊拳頭直直看著祁修人:“不,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還是,還是子桑小姐和你”
“你覺得她和我告你的狀了?”祁修人用食指抵住唇,“唔你有什么可被告狀的呢?”
江水莜連連擺手:“不,我沒這樣想的!我前幾天去求了子桑小姐,只是怕會不會冒犯她了,如果子桑小姐生氣了,我會親自去道歉的!”
完全,看不出偽裝。
繞是祁修人也禁不住贊嘆起來,江水莜的演技都快讓他懷疑自我了。
輕咳了一聲,祁修人眉眼愈發(fā)輕柔起來:“誒呀那你怎么找到的子桑?”
江水莜眼神逐漸變得絕望起來,腔調(diào)也開始嗚咽:“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事會讓你這么生氣。我只是想去看看修人你喜歡的女人到底什么樣才跟蹤的。后來發(fā)現(xiàn)子桑小姐那么優(yōu)秀,我差點就要支持不住了。我那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有多喜歡你!”
即便知道這女人在演戲,可祁修人竟然覺得自己在心疼。她做什么千金大小姐,若是進娛樂圈那還不如魚得水?
祁修人平靜地等江水莜說完,無奈搖頭起來:“就憑跟蹤我卻沒被發(fā)現(xiàn)這點,你就足夠讓我下決心退婚了。”
這是什么理由?!
江水莜在心里咬了咬牙卻沒做什么表現(xiàn),依舊無辜地看著祁修人:“跟蹤的人不是我,是姑姑,我求的她。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會讓你這么討厭的。如果知道我是一定不會做的。”
“其實跟蹤我,倒也沒什么。”祁修人豁達地聳了聳肩,“問題就在于,你千不該萬不該去見子桑。有了一次就有兩次,有了兩次就有三次。你在利用她,這是我無法原諒的。”
說完這些,祁修人如釋重負一般站起來對江水莜做了個“請”的手勢:“現(xiàn)在沒什么事了,你該走了。記者和新聞發(fā)布會我都會自己解決的,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江水莜是沒有想到祁修人竟然對子桑的保護欲高到這種地步。她只不過去說了幾句話,就被討厭了?
這男人,對那個小矮子倒是死心塌地,當(dāng)真沒有眼力。
江水莜象征性地擦去眼淚,抓起包就走了出去,仿佛在祁修人這里受了莫大委屈。
祁修人盯了一會門口后甩了甩頭。
嘖,江水莜難不成真的“只是”想要延長婚約?
不過既然子桑都那樣說了,他怎么可能還把這塊燙手山芋放在手里?
另一邊,明對于他們要搬出去這件事稍微有些不滿,盡管平常總和車晉夫吵吵鬧鬧,可他們的關(guān)系其實很好。
子桑來的時候沒帶很多東西,走的話聽力行李自然也不多。
車晉夫送兩人下樓開車想要送他們一程卻被婉拒了,子桑看他房間里也有不少需要收拾的就叫他自己忙,反正她搬的不遠,有時間就可以聚。
“恐怕不行了,我過幾天要去洛杉磯。”車晉夫嘿嘿笑了兩聲,得意地腆著臉,“這回可是大單子,看來你聯(lián)系不到,許多客戶就來找我了呢。”
“謝謝。”子桑拍了下車晉夫的背,與他撞了下拳頭,“許多事情多虧你照顧了。”
車晉夫卻少有地謙虛起來:“其實我才是。”
沉默了幾秒,車晉夫和子桑擺擺手,轉(zhuǎn)身回了公寓。
明寶貝一路上一言不發(fā),子桑以為他舍不得車晉夫便揉了下他的腦袋安慰:“我們又不是永遠分開,以后還有見面的機會。”
“媽咪,我是在生氣。”明寶貝抱起了手臂,“你這樣含含糊糊地離開車老爹,我覺得他會很傷心。”
子桑稍微沉默了下,很是認真地搖了搖頭:“每個人都不一樣的,你不能用你的感受去揣摩其他人的想法,當(dāng)然我也是。所以到底是不是做錯了,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車老爹如果真的傷心了怎么辦。”明寶貝不是很明白子桑的邏輯,有些事情他還是很難理解的。
子桑抿了抿唇,和明寶貝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你長大一點或許就知道了。”
路程不是很遠,子桑開車十幾分鐘也就到了。只是大老遠子桑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祁修人。
祁修人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停車,然后跑過來扒住車窗。
子桑降下窗子挑了挑眉:“你怎么來這里的?”
“車晉夫和我說了你們的住址,我想著幫你們搬點東西來。”說著,祁修人還擼起了袖子。
“得了吧。”子桑慢慢把車子停到車位里,嫌棄地瞪了眼祁修人,“你要是閑得沒事做,就給我去買點抹布什么的。”
祁修人拍拍自己的胸脯:“那些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了。”
子桑伸出頭看了下祁修人放在樓口的小箱子,不可置否地聳了下肩:“行,你好像還蠻有用的。”
其實租的房子也是一直都有人住的那種,祁修人好歹規(guī)整一下就已經(jīng)很干凈了。
明看了下時間,摸摸肚子舉起手來:“我餓了,可不可以出去吃?”
祁修人手臂上搭著毛巾,好像某個足療師一樣:“的確都這個時候了,出去吃也方便。”
子桑也懶得折騰新廚房,立馬拍手叫好。
不過說是出去吃,幾個人反而一邊轉(zhuǎn)起住處附近的商場一邊吃起小食來。
“這邊雖說不是市中心倒也蠻繁榮的。”祁修人一轉(zhuǎn)起這種地方就開始犯起了職業(yè)病。
子桑倒也覺得沒什么,祁修人最近想要開發(fā)新的市場也是正常,尤其這種非中心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下一步擴商地點。
一來到這種地方,明寶貝就完全不想被子桑領(lǐng)著走了。在他的視野里,看到的都是大人走來走去的腿,很是無趣。
所以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在子桑身邊不遠的地方自己轉(zhuǎn)悠。
“說起來你都不去管祁亞伯那邊嗎?雖說這幾天看上去沒出什么事,我可不信他沒干什么事。”子桑一邊注意著明寶貝,一邊問道。
祁修人拿了一大堆明寶貝吃剩下的垃圾找垃圾桶:“恩他能干的事情太多,一個一個猜實在太浪費時間,我就靜觀其變了。”
子桑瞥了下嘴輕哼一聲:“哼”
“你哼什么?”祁修人見子桑竟然還有點不屑,稍顯不滿起來。
子桑轉(zhuǎn)了下眼珠,和祁修人眨了眨眼:“我就不信你會靜觀其變。”
祁修人用手指指了指子桑,給她一個“你懂得”的眼神:“其實和靜觀其變差不多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