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車晉夫在吃早餐的時候久違地看起了報紙。
子桑還在看機票,一邊看一邊嫌棄。說什么這個太貴了這個時間不好這個耽誤用餐。
車晉夫嘆了口氣:“說真的,你是在心疼那幾百塊錢嗎?你難道會買打折機票?”
子桑窩在角落沉默。
明寶貝攪著自己的蔬菜沙拉,挑著里面的炸雞塊放進嘴里。
“誒??”車晉夫翻了一版報紙,然后驚愕地向子桑湊了過去,“你來看看這個!”
子桑打眼一看就是“祁家二少”三個大字擺在正中央。主標題是——著名女星爆被潛規(guī)則,對方竟是準新郎祁家二少!
明寶貝也湊了過來,看到這個標題立馬捂住眼睛:“啊,難以直視。”
子桑冷著臉看了兩行,不耐煩地推到一邊:“關(guān)我屁事。”
車晉夫撇撇嘴念起報紙來:“‘方姓女星哭訴本月十二日晚祁董事長將她灌醉后施暴,還向她進行威脅’噗哈哈哈!”
“你笑什么。”子桑抓抓頭發(fā),古怪地看著車晉夫。
車晉夫戳戳報紙捂著肚子邊笑邊道:“祁修人如果能看上她,這女人估計會立馬脫光了跑過去!”
“哼,你都不信,也不知道他們散播這種東西有什么用。”子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不是找死嗎。”
車晉夫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你好像意外地鎮(zhèn)定,對祁修人的信任很高嘛。”
“我又不在乎他干了什么。”子桑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開始和客戶聯(lián)系起來。這幾天她沒在紐約,耽誤了好幾個單子呢。
明寶貝將生菜和胡蘿卜都分開之后,開始吃了起來:“恩說起來媽咪夜不歸宿那天,正好是本月十二日夜到十三日凌晨呢。”
車晉夫恍然大悟地捂住胸口:“那你要不要去給祁修人澄清一下?”
子桑一個鼠標就朝車晉夫砸了過去:“澄你個蛋!”
車晉夫拾起鼠標放回子桑身邊輕咳兩聲:“不是我們懷疑,報紙上的案發(fā)地點也是在黑羚羊酒吧,你說沒遇到祁修人你自己都不信吧?”
子桑抓起鼠標,抱著電腦起身,“砰”一聲把自己關(guān)進了臥室。
明寶貝用叉子插著一塊胡蘿卜,然后又叉了一片生菜,看著車晉夫悠閑的模樣似乎有些不解:“車老爹,不會嫉妒嗎?”
車晉夫撓撓胸口大大咧咧地坐下:“這有啥可嫉妒的?”
“我還以為你喜歡媽咪。”明寶貝允著叉子上的沙拉醬含糊著說道。
車晉夫很是大方地點了頭:“當然喜歡。”
看著明寶貝疑惑的模樣,車晉夫抖了抖報紙扔掉那令人鬧心的一頁:“自打我知道自己對子桑有好感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拿不下這女人的。想去追求心里有個人的女人只是自找麻煩,所以我現(xiàn)在只當你媽咪的朋友。說起來她也真的教會了我蠻多。以前我總覺得子承父業(yè),只要當個好警察就行了,不去管別人,堅持自己的正義就行了。是子桑向我展示了人生的另一種方式。”
明寶貝這時正拿著手機看視頻,裝著沒注意的樣子伸伸腦袋:“恩?你再說什么我沒聽到。”
“我打死你個小兔崽子!”車晉夫作勢就撲了上去還用報紙糊住明寶貝的臉。
明寶貝立刻大叫:“媽咪救我啊!”
子桑對門外的吵鬧充耳不聞,她趴在床上,看著今天早上的新聞。
祁修人怎么會出這種事?這是又有誰要害祁家嗎嘖,沒個安穩(wěn)日子。
說起來要不要去澄清一下?祁修人那天應(yīng)該沒什么記憶了,如果真認下來那豈不吃虧。
不,祁修人不會那么傻的,以前把她耍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可能被這種小把戲算計!?
安穩(wěn)安穩(wěn)心神,子桑又重新開始看起機票來。
手機突然亮了一下,進來了一個她不認識的號碼。子桑皺皺眉還是接聽了,對面竟然傳來的是祁扶成的聲音:“是子桑的號碼嗎?”
“你找我做什么?”子桑直起身子盤腿坐在床上,祁扶成主動來找她這還是第一次。
祁扶成給身邊的女人理了理頭發(fā),用著禮貌的語調(diào)提出請求:“今天晚上,過來吃頓飯怎么樣?修人有話想對你說,這也許就是最后一次叨擾你了。”
子桑覺得古怪,剛想拒絕,祁扶成就又說道:“只是過來吃個飯,沒那么可怕吧?”
“你不用激我,我和明是不會過去的。”子桑有些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擊著手機,對于祁扶成提出了這個請求,她下意識地覺得有鬼。
祁扶成享受著西子蘭柔軟身軀靠過來的美妙感,然后看著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咖啡杯,輕蹙著眉頭把杯子推向傭人。
“別這么著急拒絕,我并沒有要求明必須要來,你來就可以了。況且祁修人只是要見你一面,又是在我這邊他不會對你死纏爛打的。”祁扶成將西子蘭拉回自己的懷里,摸了摸她的肩膀示意這種傭人沒有將咖啡杯提前加熱的事情無所謂。
子桑聽到了祁扶成那邊含糊不清的細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們究竟打著什么算盤?”
祁扶成似是很苦惱地輕嘆:“這之后你們也許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就再讓他見你一面吧。每天看祁修人那副德行我這種絲毫不關(guān)心他感情生活的人都覺得心痛呢。”
子桑抓抓頭發(fā),也沒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祁扶成聽著電話結(jié)束的提示音眨了下眼,不以為然地將手機放到一邊然后看向那個重新端咖啡過來的傭人:“我的咖啡要沸水的溫度,不像其他人的咖啡杯在夏天需要冷卻,記住就好了。”
那個傭人連忙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頭,然后還用余光瞟了一下用審視目光看著她的西子蘭。
“她說什么了?”
祁修人一邊拿著熨好的報紙一邊走過來,看著親密的兩人干脆用報紙擋住。
祁扶成輕笑了一下:“沒有答復(fù),不過我覺得她會來的。”
祁修人認真讀著關(guān)于他的爆炸性新聞唏噓不已:“這些人的文筆和前幾年一樣沒有長進。”
祁扶成隨意地擺弄著黃油刀,勾了下唇:“沒想到祁亞伯竟然真的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想來在那個窮鄉(xiāng)僻壤待得實在受不了了吧。”
“我倒好奇,如果我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他該怎么辦?”祁修人將祁扶成剛剛抹好的黃油面包盤子拽到眼前,然后享受著西子蘭不滿的小表情得意地叼著面包片站起來,“我先去公司了。”
祁扶成捏了下西子蘭的臉抿唇淡笑:“不要氣,那片面包我不小心倒了好多鹽上去呢。”
西子蘭倚在祁扶成的肩膀上,蹭了兩下繼續(xù)享受清晨的溫暖陽光。
其實祁亞伯一直都在監(jiān)視祁扶成,如果要偽造這個假新聞祁修人就必須有一天沒有回家,因為他的別墅有很嚴密的監(jiān)控,完全可以構(gòu)成祁修人的不在場證明。
他原本是請江水莜來幫這個忙的,但沒想到機會竟然就這樣來了。
祁修人是一個人去的,也是一個人出來的,年輕人喝點悶酒很正常,剛好可以利用。
他正好也不怎么信任江水莜那女人。
當然,如果只是這樣就能打敗祁修人那就太簡單了,他自然也知道。最重要的還是之后的事情,現(xiàn)在只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已。
祁亞伯因為是回來參加訂婚禮的所以一直沒有在公司工作,又不住在祁家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當然祁修人和祁扶成都懶得管他,這根老油條對于他們來講更像是個跳騷,被打一下不痛,卻抓不到尾巴。
而祁亞伯自知一個人對付不了這對兄弟,所以他也找到了外援。
祁家的死對頭木家公司的部門總經(jīng)理,木人杰。
祁扶成和木槿枝離婚后木槿枝就成為了木家的總裁幫助父親打理事務(wù),木人杰自然而然就回到了自己以前的處境。
這次他比以前更不好過。
但祁亞伯卻很欣賞木人杰的韌性,在他身上似乎看不出落魄的樣子,依舊是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如果木家的人擦擦眼睛好好培養(yǎng)這小子,其實還是很能有前途的呢。木家那些老家伙真是太沒有長遠目光了。
“所以,您到底想讓我做什么呢?”木人杰瞇瞇眼睛笑得陽光燦爛,讓過來點餐的女服務(wù)生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祁亞伯不語,卻反問道:“你覺得呢?”
木人杰摸著臉認真地思考起來:“恩我和您的共同點都是厭惡祁家兄弟,所以目的肯定是對付他們。我在木家沒什么地位所以和木家沒什么關(guān)系,我的特長大概就是女人了吧。祁叔叔要我去對付什么女人嗎?”
祁亞伯搖了搖手指哈哈一笑:“其實你這么說也沒錯,我要你對付的,是木槿枝。”
“誒呀,這對我來說是不是太困難了呢?”木人杰臉頰泛起奇怪的紅暈,就像個害羞了的大男孩。在外人看來,估計都會懷疑祁亞伯這位儒雅的老先生調(diào)戲了這位年輕人。
“不過,我接受。”
“答應(yīng)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會告訴你的。”祁亞伯滿意地點點頭,放下幾張鈔票買單便起身離開。
木人杰似乎有些興奮。
他終于,又等到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