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次度假是祁修人精心設計好的圈套,但這也不妨礙他們兩個享受人生。
祁修人戴著自己新買的太陽眼鏡坐在登山轎上,準備去山頂一攬美景。子桑就跟在旁邊看著一臉疲憊的腳夫。
“你神經啊,干嘛非要上山?”子桑閑庭信步地輕松走在一邊,還背著一個大登山包。
祁修人就差搖著把小扇子喝冷飲,異常悠閑地打了個哈欠:“不上山,怎么能看到山頂的景色?”
“你在網上搜圖不行嗎,或者戴個帽子把臉遮住再上來。”子桑對于祁修人這樣的做法是十萬分的不樂意,就算真能引出祁扶成那他們可是要先被打啊。
如果還像上次那樣,可就太麻煩了。
祁修人對于子桑的嫌棄置若罔聞,他知道祁亞伯的人肯定在監視著他所以才來這一出。會出現誰呢還真是期待啊。
正在祁修人悠閑的時候,在半山腰,一個令祁修人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祁扶成靠在鐵索的柱子上,仿佛等候已久了。
“大哥,大哥怎么在這里?”子桑在祁修人偷偷拉了下她之后無奈問道。
祁扶成似乎也是很不耐煩地冷哼:“也不知道誰把你要出來的事情告訴了老太太,結果她讓我來看著點你以防出意外!
祁修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公司呢?”
祁扶成的臉上立刻烏云漫布:“三叔去暫時打理。”
“他去打理?”這下連子桑都覺得不對勁了。
也不見以前祁修人出去的時候祁老太這么擔心,這回竟然讓管事的祁扶成出來卻讓祁亞伯頂上。
簡直是祁亞伯在暗中動手腳的最好機會!
一時間,三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還上嗎!”腳夫還在舉著一人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祁修人沉默著搖了搖頭:“不上了,下山!
子桑咂著嘴,戴好墨鏡轉身下山。
啊她好不容易背上來的點心都白背了,真不爽。
祁扶成看了眼腳夫,突然用腳別住了竹樁子:“放他下來!
“大哥你在開玩笑嗎,放下來修人怎么下去?”子桑生怕祁扶成看出了什么,連忙擋在祁扶成身前。
祁扶成有些不屑地推開子桑,然后抓住祁修人的手一把將他拉到自己的背上。
就連祁修人,都被嚇了一跳。
祁扶成托住祁修人的腿,低著頭下山。子桑在后面愣了一會給完錢也馬上跟了上去。
子桑猶豫著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祁扶成前面,她總覺得,這男人說不定心情一不好就把祁修人扔下去了。
話說,為什么祁扶成要背著祁修人呢?這也太不合理了,先不說背一個完全不使力的大男人下山危險又累,況且他們兩個人關系又不好。
豈止是不好,這是生死仇敵!
“你在前面擋什么路,礙事!逼罘龀煽粗谒_下一直晃悠的子桑就覺得心煩,山路原本就難下,背著個人就很不穩了,更別提有人擋路。
祁修人在上面也有些無奈地發了話:“子桑,到我旁邊來!
子桑鼓鼓嘴,不滿地來到不識好心的祁修人身邊。
下山雖然不易,但是不較快,祁扶成怎么說也是正直壯年,就算背著一個人有那么半小時也走到了山腳。
“說起來,你為什么在半山腰等我們啊?”子桑跟在兩人身后,看著祁扶成將祁修人扔到車后座。
男人沒有理會子桑,只是給她留了個門。
子桑也只得乖乖進去,還像模像樣地將祁修人扶好:“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要把我們送去哪?”
“把你們送回酒店!逼罘龀筛杏X自己真是難得的有耐心,要是以前,他才懶得理會這女人。
真是不知道子桑家怎么教出的這么個女兒。
祁修人只是沉默著,他有些看不懂,祁扶成過來是要做什么?在這件事上插一腳干什么?
他怎么可能安心讓祁亞伯掌管公司?!
這件事子桑也覺得奇怪,她看著一言不發的祁扶成就覺得別扭。
他們其實就就住在山腰上的一家小酒店,只勝在環境優美,空氣新鮮,其他設施倒是一般。
來到這里,祁修人和子桑才發現,祁扶成竟然也住在這里。
看到這里,祁修人似乎都有些坐不住了:“你不在公司,這樣好嗎?”
祁扶成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祁修人,欲言又止,最后也沒說什么。
祁修人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祁扶成了。他很不對勁,但祁修人想不出原因。
子桑賊頭賊腦地盯著祁扶成看,然后低頭說道:“要不然我去監視他吧。”
祁修人敲了下子桑的額頭:“別出這餿主意,搞不好又被人拍到傳網上去!
“我又不是沒鬧過緋聞,現在哪家報社不是靠我的花邊新聞過日子?”子桑貌似自豪地一拍胸脯,但還是沒走過去。
祁修人靜靜思忖了一陣,然后轉身:“不看了,回房間!
再回房間,子桑才發現,祁扶成就住在他們對面。
走進屋子的祁修人似乎有些暴躁:“不對,他難道是來監視我的?”
子桑坐在沙發上,已經拿出了祁修人送她的長針。鐮刀不便攜帶,她一直放在別墅的訓練場,前幾天出海透風的時候帶去船上了就沒拿著。
祁修人輕輕嘆了氣:“也許他和祁扶成合作了呢!
子桑的手一頓,然后抬頭:“所以他才安心將公司的事情交給祁亞伯?然后,親自過來,想把你”
祁修人的表情愈加陰暗起來,眼中怒氣更甚,卻隱隱有些子桑讀不出的東西。
不,有一點不對勁。整個關于祁扶成的猜想有些不對勁。子桑注視起祁修人的表情來。
這男人猜到了祁扶成可能想要干什么,但卻因為一些原因不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覺得還有其他可能嗎?”子桑翻開了酒店的菜單很是隨意地問道。
祁修人的眼神執拗,仿佛燃燒著什么:“一定有的,只是我現在還沒想到。”
真是固執。
子桑搖了搖頭,想著今天的晚飯然后不去理會鉆牛角尖的祁修人。
有時候過度的運籌帷幄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子桑對于血親這種東西沒什么概念,也不大理解祁修人的糾結和執念,她所能做的就只有磨利武器,以防危機來臨。
作為一個傭兵,子桑覺得這個酒店是個蠻好的屠殺地點。距離市區遠,因為地勢原因救護車和警察都無法在幾分鐘之內趕來。更何況信號不好,別說無線網,差一點的手機信號都要斷。
祁修人躺在床上,一言不發,就連子桑躺在他身邊都不去看一眼。
這時候子桑才覺得問題更加嚴重了。
但不出兩分鐘,子桑才發現祁修人為什么一副抑郁的樣子。對面樓,閃爍著一個紅點。
不是遠程射擊槍就是望遠鏡,說不定對方還會有收音器。
“拉簾,睡覺。”祁修人一邊說著就閉上了眼睛,雙手放到胸口,在子桑眼里和躺尸一樣。
子桑懷著興奮的心情,懷揣武器就和衣而睡。
子夜兩點,人類平均睡眠最沉的時候。
子桑在空氣中聞到了一點刺鼻的味道,然后立刻屏住呼吸準備起來,卻被祁修人按住了手。
然后枕邊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攥著子桑的手卻不失力。
這男人,吸了藥都不會睡著嗎?
屏息的子桑這樣在腦子里開小差。
不到一分鐘,臥室的門就響了起來。有黑影慢慢走過來貓在床邊。
好快,藥是從窗子那邊放進來的,怎么這人這么快就從門過來了?有同伙嗎?
子桑翻身,抽出長針就刺向了黑影。
黑影人被嚇了一跳,根本沒來得及躲扎扎實實挨了一下。子桑沒想到這個人這么菜,總覺得有詐連忙松開手。
這時竟傳來祁扶成的悶哼:“快走!
在子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回事的時候,祁扶成就想抽出長針。嚇得她連忙按住祁扶成的手:“這個不能拔,會把你的肉也帶出來!
祁扶成輕嘖一聲,然后將子桑拽下床一把將裝睡的祁修人拉到懷里,往肩膀一扛就走。
“你要干什么?”子桑沒摸清狀況也輕舉妄動,看著祁扶成小腹上的血更覺得迷茫。
這是,什么展開?!
“什么時候出來玩不好,非要現在!”祁扶成很是生氣的樣子,卻有些底氣不足,血液順著他的衣角流到了地上,“輪椅呢!”
子桑不好意思的一笑:“在,在窗子那邊!
祁扶成惱怒地皺皺眉,在路過客廳的時候一把扯下的桌布。
祁修人終于忍不住緩緩出聲:“出什么事了”
祁扶成一聲不吭,出了門之后,左右看著喃喃自語:“沒想到他們這么大膽,我還以為會在你們去什么森林的時候下手。”
子桑扁扁嘴,在心里腹誹著果然是外行人之類的話。
正走著,電梯停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祁扶成愣了一下,轉身立馬就把祁修人放到一個拐角,然后拉過子桑將桌布遞給她:“你用這個,拖著修人用電梯離開,然后報警。”
“電梯不是有人——”子桑剛說道一半,就看到祁扶成一邊走一邊把長針抽出來,將血灑一地。
子桑看了一眼盤腿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祁修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知道你不愿意承認的答案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