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忍俊不禁,看著祁亞伯覺得這男人簡直無可救藥:“好吧,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是因為祁修人溫柔好看才喜歡他。他其實一點也不溫柔,每天都要求我不要做這不要做那,有些事即便對我也絕不姑息。我對他研究的那些東西也不感興趣,內涵更談不上。這些話,只是女孩子的借口而已。”
祁亞伯的臉色愈加地不好,甚至低下頭默默無語。
子桑瞇瞇眼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有人也對你說過這樣的話是不是?我記得是溫家大小姐吧?”
這句話如同觸碰到了祁亞伯的逆鱗,他一下子就怒目而視:“你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子桑用手指磨著桌角,別有意味地輕哼:“我說得不對嗎?還是戳到三叔的痛處了?我猜溫家大小姐是這樣拒絕你的:他對我很好,人也溫柔。你是個好人,只是我太不懂得欣賞而已!
“夠了!”祁亞伯一砸桌子,“這樣戲弄長輩,你覺得很好笑是吧?”
子桑冷眼一笑:“我是覺得你太好笑了。為什么來接近我,想套我什么話?這種小孩子才會做的事你也干得出來!
祁亞伯剛剛還帶著怒意的臉突然變得緩和,然后他指了指子桑:“是你被戳到痛處了才對吧?你不可能會真心喜歡上修人,怎么,還對祁家大少爺心有余念?”
子桑算是對這個祁亞伯徹底失望了,這種人哪里算什么對手,只不過是祁修人的消遣而已吧。
子桑轉移目光,去看了幾眼祁亞伯拿來的文件,不大在意地坐到了桌角:“你不用轉移話題,在你沒走之前我會一直揪住這個問題不放的。”
祁亞伯挺挺胸口,一副渾然無畏的樣子:“你這個孩子還真是有趣呢!
“怎么說?”子桑眨眨眼,貌似無害地托著下巴坐到祁亞伯面前。
祁亞伯伸出了三根手指:“一,我從沒見過和修人關系這么好的女人;二,沒見過能讓修人這么相信的人;三,我還沒見過膽子這么大的女孩子!
子桑皺了皺眉:“你這話什么意思?”
祁亞伯用眼神指了指他放到桌子上的文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祁扶成辦公室里做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偷瞄我帶來的東西?”
子桑不等他繼續說下去,大大方方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翻看起來:“我不用偷瞄,直接看你能拿我怎么樣?”
祁亞伯輕輕點了點頭,貌似蠻佩服的樣子:“哈,你看你果然很有趣。”
“唔你們想買地皮?我還不知道祁式干起房地產了呢!弊由D弥募嗔藘上拢霸趺,想解釋一下嗎?”
祁亞伯將食指放在了唇邊:“這可不能多說!
子桑停了一兩秒鐘,然后立刻將文件放下:“你故意讓我看的對吧?”
祁亞伯的表情終于變得僵硬起來。
“今天祁扶成沒有像往常一樣和祁修人對著干,你害怕他們兩兄弟聯合到一起,你想做些什么。”子桑眼波流轉,唇角微微掀起,從桌子上跳下來踱步,“你猜到我會在這里,所以帶著一份不知道哪里搞來的文件,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就是為了引誘我去看。以此,離間他們,是吧?”
祁亞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拍了三下手:“是我低估你了!
“所以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子桑抬起自己的手做出“請”的手勢。
“那他們兩兄弟,真的和好了嗎?”祁亞伯在離開之前,又忍不住轉身問道。
子桑噗嗤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唇:“什么叫和沒和好,他們兩兄弟根本沒吵架嘛!
對于子桑明擺著不想回答而給出的答案,祁亞伯也只得點了點頭,但轉身一瞬間眼中卻冒出了陰冷的殺意。
子?粗郎系奈募,又忍不住拿起來端詳,只是很普通的文檔而已。要說子桑是怎么看破祁亞伯的,其實很簡單,因為她看得懂這份資料,仿佛就是為了她這樣不經商的人撰寫的。
誒,聰明反被聰明誤。
祁修人在會議室待了約莫半小時,子桑就接到了他的電話說可以回家了。
她出來的時候,很是驚訝地看到祁扶成和祁修人竟然沒都冷著臉。
祁修人和annablood點頭道別,然后朝子桑過去。走到近前,祁修人拉著她的手輕聲問了句:“祁亞伯和你說什么了?”
子桑白了男人一眼:“你早就知道他會來找我?”
祁修人瞇著眼壞笑一聲:“他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
祁扶成還在和blood夫人閑聊著些什么,兩人偶爾會指著祁修人輕笑。子桑覺得自己背后有些發麻,畢竟祁扶成可從來沒對他們笑過。
“回家了!逼钚奕藸恐由5氖滞,拉了拉她向前走。
子桑在停車場,一邊啟動著車子一邊問道:“annablood和你們是怎么談的?”
祁修人一副懶洋洋的模樣靠在后座上輕哼:“說什么啊,反正你又聽不懂!
子桑癟了癟嘴,悶悶地開車:“就你聰明!
祁修人賺足了子桑的不滿,這才慢悠悠地說道:“我們談妥了,入股控制在百分之三以內,對于我們的新品企劃投資百分之七十。”
子桑閃著車尾燈倒退,蹙著眉點了點頭:“不算太差,可她也不虧!
“那祁亞伯又和你說了什么?”祁修人伸了個腰,干脆在后面躺下來。
子桑一邊看著路上有沒有什么感興趣的吃食一邊應付:“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唄,以為你和祁扶成和好了。他就坐不住了!
祁修人忽的有些在意起來:“他還覺得我會和祁扶成握手言歡?”
子桑恩了聲:“那又怎么了?”
“他應該是知道祁扶成對我做過什么的,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都只是謹慎的防守,他忌憚祁扶成!逼钚奕嗣掳,眼中竟有著些許疑惑,“既然這樣,他又怎么會覺得我能和祁扶成站在統一戰線呢!
子桑覺得頭痛,便懶得去想這些彎彎繞繞:“別人的腦子里在想什么你怎么會知道。有時候猜中太多事反而沒有驚喜了啊。”
“驚喜嗎!逼钚奕寺牶螵q豫了一會,仍舊搖了搖頭,“我還是不大喜歡驚喜的!
但所謂驚喜,還是會有“喜”存在的。
祁修人對于祁亞伯的戒心又增高了許多,這個久未歸家的三叔總讓他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如果說要用一種感覺描述的話,那就像是毒蛇一般冰冷滑膩。
祁亞伯想要他死,可他沒有讓那男人得償所愿,所以這條毒蛇算是盯上他了。
這事情還蠻麻煩的,因為祁修人還不清楚老太太對于祁亞伯是什么看法。時隔十余年,再次將祁亞伯叫回家,真的只是為了幫助祁扶成嗎?
子桑看祁修人天天都在思考的樣子就覺得無聊,這男人有時候真是沒半點風情啊。
虧得她今天還特地學著烤了蛋糕。
在子桑正準備將蛋糕全部吃光的時候,兩天沒出門的祁修人不知何時竟然拿著刀叉走了過來:“香味從老遠就飄過來了呢,看上去還蠻好吃的啊!
子桑用自己的叉子輕輕扎了下祁修人的手背:“別過來,讓你吃了嗎。”
“怎么,這幾天沒陪你玩就生氣了?”祁修人湊到子桑身后撫著女人的頭發笑,“這么寂寞?”
“滾!弊由7浅鈵灥匾慌ど,但卻給祁修人留下了一盤蛋糕。
祁修人站在餐桌旁,用叉子挑著蛋糕上的巧克力粉:“既然你待煩了,我們出去玩怎么樣?”
子桑有些不大相信地瞇起眼睛:“你又有什么目的?”
祁修人吃了一大口蛋糕,然后用叉子敲敲盤邊:“我能有什么目的,帶老婆出去玩還違反天理了?”
子桑轉轉眼珠,然后戴上護腕:“我去訓練場了。”
祁修人卻一把將子桑又拽了回來:“在家里悶著有什么勁?你不也覺得無聊嗎!
子桑順勢靠在餐桌旁的椅背上斜眼看著祁修人:“說實話,我才不信你。”
“我要主動出擊。”祁修人捏了下子桑的下巴,“但是要以退為進。”
子桑捏了捏拳頭滿意地笑起來:“這樣才有趣。你想怎么做?”
祁修人用食指抹了把自己的脖子:“再被祁亞伯殺一次!
再殺一次。
再殺一次?
子桑反應了好一會兒,立馬搖頭:“你忘記上次祁亞伯是怎么做的了?他差點就成功了!祁亞伯本身不強但很會用人,你怎么知道他這次不會想出更厲害的法子?”
祁修人侵身點了下子桑的鼻子,唇角上揚:“雇像白窮落那樣的人是很需要錢的,他沒可能再來一次!
“那搞來錢不就”子桑說著就恍然大悟,“你想逼他在公司里榨錢買兇?”
祁修人贊許地點點頭,然后推著子桑上樓:“所以,快去收拾東西。我們要去度假了。”
啊,嫁給祁修人之后她的生活還真是變得多姿多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