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巴結都來不及,還真沒人干得出來這種事。
司戈也是心里苦,要說拿到了mf公司的投資,他就能省下不少心,偷懶少搞幾個單子也可以,但偏偏啊,祁修人說什么他就得做什么。
可司戈還留了個心眼,他只邀請了mf總監和他進行參觀,沒叫上其他家,盡管這樣做會樹大招風,但招的是司戈的風,不是祁修人的風,這就行了。
祁修人如此和司戈說道。
但說是讓那些人不來,又有幾個人會聽呢?既然知道mf總監會出現在哪里,不去看看怎么行。
祁家來的是祁亞伯,而子桑家來的是子桑俞義,至于江家,子桑早就通知了江玉衡別插手,他也巴不得偷偷閑不理這些麻煩事。
子桑推著祁修人,一邊抱怨著一邊上樓。據司戈解釋,因為他要給mf總監展示一下自家公司區域的劃分,就選到了頂樓。
祁修人樂得清閑,反正都走的vip通道,子桑也費不了多少事。但在電梯即將合上的時候,突然又有人在外面按了上行鍵。
門重新被打開,走進來的是江玉音。
江玉音見到祁修人,微笑著點了點頭,卻沒理子桑。
子桑厲眉,抬腳把輪椅踢了一下,站到了江玉音和祁修人的中間:“江小姐今天怎么有時間來這里了呢?要來也應該是江玉衡來吧。”
江玉音微動了下眼珠,墨色眸子滲著冷漠:“我只是來這里看朋友,子桑小姐有什么不滿嗎?”
“你在頂樓有朋友?”子桑用眼神一瞄只按下頂層的樓層鍵呵呵一笑,“都到這兒,就別裝啦。誰不是為b總監來的,我只是沒想到江家竟然讓你過來,還真是有夠重視呢。”
江玉音面對子桑的冷嘲熱諷無動于衷,言語間只有不屑:“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子桑看著電梯逐漸上升的箭頭,雙手扶住祁修人輪椅的把手幽幽說道:“只是好心提醒你,反正都是白來一趟,不如早些回去。”
話音剛落,電梯也打開了門。
子桑昂頭挺胸地走出去,帶著無奈輕笑的祁修人。
“你開心個什么勁?”子桑不滿地冷哼,“見到她連話都不會說了是吧?”
祁修人雙手交叉放在膝上,低聲回道:“我只是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青刃,竟然也會吃這種閑醋。”
子桑捶了下祁修人的腦袋,撇撇嘴:“說過多少遍,我只是單純地看不爽江玉音這個人而已。你看咱們老別墅鄰居家那個小少婦天天和你打招呼我在意過嗎?”
祁修人對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辯解只得笑笑不說話,抬眼觀察起周圍的人來。
祁亞伯似乎還沒到,子桑俞義也看不見在哪里,唯一能看得見的對手,只有身后悠悠走著的江玉音。
祁修人的手機響了兩聲,蹦出司戈發來的地址。子桑伸脖子看了眼,一邊往那邊走一邊給江玉衡打去了電話。
江玉衡這時候好像就在酒吧紙醉金迷了,好半天才接通電話,從手機里隱約傳來不止一個女人的聲音,過了一小會兒,江玉衡才大著舌頭問:“姑奶奶,什么事啊?”
子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大白天就醉成這樣啊,我交代你的事又忘了吧!?”
江玉衡嗯嗯想了一會兒,敷衍著回答:“沒、沒啊,您說的話我怎么敢忘呢嘿嘿嘿”
子桑眉頭皺成一團連連嘆氣:“我和你說這次司戈是下了個套,你別摻和。那江玉音怎么出現在司戈和mf總監約好的地點?”
江玉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語調也正經了許多:“江玉音不是為mf總監去的,她還看不上那點小錢。但為什么去,我不知道。”
子桑突然停住,坐在輪椅上的祁修人差點翻下去。他回頭一看子桑,竟見這女人一臉正經:“別騙我,我知道你和我說謊的時候什么德行。今天你要是敢不說實話,明天我就去打斷你的腿!”
江玉衡撇了下嘴,揮揮手趕走身邊的女人,整理了一下自己桃粉色的襯衫輕咳兩聲:“其實這事,我應該告訴你一下,只不過現在有人在暗處,我實在擔心你的安全。總之,還是別知道的好。”
子桑用手指敲著手機,冷哼:“你小子跟我認識這么多年了,我還不知道你這么關心我。”
江玉衡撓撓腦袋,一臉為難:“今非昔比啊姑奶奶,要你還像以前那樣,不用你費心我早就說了。問題是,這事真有點麻煩。”
祁修人聽不到江玉衡說了什么,但見子桑的表情不怎么樣,便皺起了眉。
子桑沉默著,江玉衡在那邊只聽得到她的呼吸聲。
“得了我投降!”江玉衡終于忍不住松口,子桑幫過他這么多次他要還存私心就太不是人了。
子桑這才繼續推著祁修人向前走:“說吧,怎么回事?”
江玉衡離開酒吧的沙發,退到吧臺里的清凈地方:“昨天,葉七霧來找江玉音了,說讓她查是誰把祁修人搞殘了的事,是麗芙船主拜托的。她今天是專門去探祁修人底細的。”
“什么?!”子桑頓時覺得自己腦子里有些亂。
葉七霧為什么老找江玉音?怎么會是祁修人拜托的?干什么查誰搞殘了祁修人?這些和葉七霧有什么關系!?
江玉衡攤攤手:“我查到葉七霧以前是集中營的人,那里的人可不能惹,個個都是瘋子啊。而且事情又牽扯到麗芙船主,你和他認識,但看樣子你不知道這件事,就說明人家不愿意告訴你啊。我就猶豫著還是別讓你知道了。”
子桑沒等江玉衡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面露古怪地低頭去看祁修人:“你和葉七霧聯系要江玉音調查你是被誰搞殘的?”
祁修人聽子桑說的,聯系之前的話大約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他托起下巴沉思起來:“葉七霧背后的人知道的真不少。”
子桑搖搖頭,暗暗注意著四下走動的江玉音:“豈止是不少,我都懷疑我們倆之間有一個人是奸細。”
“你這是懷疑我了?”祁修人挑挑眉,將身子后仰,柔軟的發絲蹭著子桑的手臂。
子桑抖了一下輪椅,冷哼:“我怎么敢,船主先生分分鐘可以將我拿下呢!”
祁修人穩住自己的身體,無奈搖頭:“你不用擔心司戈的,那小子還沒我看不清的壞心眼。他自己知道背叛我就是死。”
說著說著就走到了地方,子桑抬頭遠遠看向正和mf總監booth聊天的司戈扁了下嘴:“這倒也是話說你打算怎么過去?”
“誰說我要過去?”祁修人動動手指指了下另一邊似乎在等候總監的秘書小姐,“去她那里。”
子桑看那金發碧眼大胸脯的妙齡女郎眼睛一瞇:“祁修人,你到底還是個男人。”
祁修人被說得委屈,故意順了順自己的頭發整理儀容。
子桑哼哼著,但還是走了過去。
祁修人歪頭看著那秘書,抬手示意:“excuse?”
金發秘書低頭禮貌一笑:“您好。”
祁修人自然知道人家會說漢語,只是走個形式,然后裝作略顯驚訝地微微張開嘴:“哦,您好。我叫祁修人,您怎么稱呼?”
金發秘書盡管不搭理祁修人也沒什么,但還是很親切地回答:“您叫我lily就好了。”
lily,可以啊,竟然讓陌生人直呼名字,真是個“親和”的倫敦妞。
子桑插不上話,就在一旁默默腹誹著。
祁修人點點頭,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lily小姐,請問那邊的司戈先生是在和誰講話呢?”
“祁先生有什么事嗎?”lily的漢語雖然標準但有一點點生硬,好在聲音很好聽,語氣也溫柔。
祁修人面露一點點焦急:“我約了司戈先生談事情,但我在辦公室已經等了一個小時。”
lily嘟起紅唇,看了看遠處還在和司戈談的booth,十分抱歉地聳了聳肩:“他在給我們公司的總監介紹公司規模,也許還要好久呢,要不我過去問一下吧。”
“不必了。”祁修人連忙擺手,“還是不要打擾的好,正巧是中午了,我和內人去外面吃個飯也行。”
lily似乎有些內疚,但卻不好再說什么。
這事情只能說是司戈做的不對,現在booth總監正和司戈談正事,不好為了個看上去一般般的小商人打擾。更何況人家自己都忍了,她也沒必要去出頭。
祁修人看這女人竟然順著臺階下了,心里冷哼幾聲,但臉上依舊掛著笑,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拉了下子桑的衣角:“說起來那位先生看著真面生,您也是,剛來中國嗎?”
lily不大喜歡祁修人刨根問底的樣子,卻依舊沒落下禮數:“是的,和上司一起過來辦公事。”
子桑知道祁修人這是要她接話,嫌棄地嗔怪道:“你就別打擾人家了,看人家好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