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剛才不是答應爺爺，要給我姐姐看病嗎？”
沈婉荷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準許葉凡給姐姐看病，卻是沒料到他反而擺出譜來，俏臉一征，不解問道。
葉凡淡淡一笑，說道：“我只是請沈老把‘不請之請’說出來而已，何時答應過？”
“你！”
沈婉荷登時醒悟過來，小臉大變，小手指著葉凡，氣得她胸脯起伏不定。
跟沈婉荷那急性子不同，沈辰華沉穩得多。
他看得出來，葉凡并非是那種絕情之人，只是他這小孫女說話太不懂禮數了。
想到這，沈辰華連忙向葉凡道歉道：“葉神醫，我替荷兒向您道歉，還請您看在我們都是華夏中醫一脈的份上，救救我那可憐的大孫女吧。”
為了表明自己誠意，沈辰華甚至都對葉凡用了敬稱。
見沈辰華這么一把年紀向自己道歉，葉凡于心不忍。
他無視撅著小嘴的沈婉荷，起身伸手攙扶住沈辰華，道：“沈老，既然如此，那就帶路，我去瞧瞧。”
“多謝葉神醫，這邊請！”
沈辰華神色大喜，連忙指著側屋道。
沈婉荷恨恨地瞪了葉凡一眼，連忙攙扶住沈辰華，一起前往側室。
剛剛走進側室，葉凡就聽到陣陣輕微的呻吟聲。
側室右側擺放著一張床鋪，床鋪上懸掛著一道淡藍色紗簾，隱約能夠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子，床旁還有兩個女傭在輪流照顧，神情都是分外焦急。
“葉神醫，里面請！”
沈辰華示意沈婉荷掀開紗簾，讓葉凡走到床旁去給沈婉蕓看病。
沈婉荷表現得很不情愿，畢竟沈婉荷臨盆在際，男人靠近過來肯定不方便，但她還是掀起紗簾，用警告的眼神瞪了眼葉凡。
豈料葉凡根本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依舊站在紗簾外面。
“葉神醫，有什么問題嗎？”
見葉凡停在原地，沈辰華不解地問道。
沈婉荷俏臉慍怒，一臉不爽道：“葉大神醫，你這又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憑你這么點年紀，如何明白我的想法。”
葉凡把沈婉荷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直把沈婉荷給氣得面頰通紅，并給葉凡貼了個壞人標簽。
葉凡不再理會沈婉荷，而是看向沈辰華道：“沈老，請問你有絲線嗎？”
“有倒是有，只是不知道葉神醫要絲線做什么？”
沈辰華先是一驚，繼而用不解表情看著葉凡，想不通他在這個時候索要絲毫的用意。
突然間，沈辰華腦海閃過一道電光，盯向葉凡的眼神變得分外灼熱：“難……難道葉神醫你是想……懸絲診脈？”
“正是如此。”
葉凡淡淡笑道。
雖然葉凡能夠通過神識診斷出沈婉蕓的怪病，也確實能夠讓沈辰華和沈婉荷心服口服。
但神識這種東西太過驚世駭俗，根本無法向旁人道出。
除了神識診斷外，還有一個診法能讓沈辰華爺孫兩人大開眼界，那便是傳說中的懸絲診脈。
“懸絲診脈？”
聽聞葉凡索要絲線是打算懸絲診脈，沈婉荷俏臉登時變得震驚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沖著葉凡嬌聲喝道：“姓葉的，你能治就給我姐姐治，不能治就說不能，扯什么懸絲診脈，這種傳說中的診法怎么可能會存在！”
“不……懸絲診脈并非傳說。”
便在這時，沈辰華神情復雜地說道：“據說東漢名醫扁鵲，便懂得懸絲診脈之法。”
“葉神醫，你真的懂得此法？”
沈辰華只在古籍中看到過有關懸絲診脈的記載，卻是從來沒見人施展過，就連江南孫家家主孫云鶴亦是不能。
葉凡笑道：“能或不能，一試便知。”
“你就吹牛吧！”
沈婉荷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世界上會有人懂得懸絲診脈之術。
沈辰華見葉凡眼神清澈，神情自信，心中震駭，難道他真的懂得懸絲診脈之術？
不管怎樣，沈辰華還是讓沈婉荷去取些絲線過來。
片刻功夫，一道紅色絲線便在葉凡和沈婉蕓之間架了起來。
絲線一端系在沈婉蕓的手腕上，另一端被葉凡手指捏著，微微閉目，似是在感受脈息……沈辰華站在葉凡身旁，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沈婉荷佇立在床旁，看著紗簾后面的葉凡，見他裝模作樣地閉著眼睛診脈，不由得冷哼一聲：“你就給我裝吧，我倒要看看你待會怎么圓，要是你說不出所以然來，瞧我讓你好看！”
“閉嘴！”
葉凡閉著眼睛，冷冷說道。
沈辰華聽到沈婉荷在那里喃喃自語，瞪了她一眼。
沈婉荷委屈地閉上小嘴，看向葉凡的眼神更是不爽。
數分鐘過后，葉凡睜開眼睛，松開紅線，看向沈辰華道：“大致已經了解了。”
“快說，我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葉凡松開紅線，沈婉荷三步并兩步跑了出來，小臉焦急不安地問道。
“荷兒，不得無禮！”
沈辰華再次訓斥沈婉荷，而后才神色恭敬地看著葉凡：“葉神醫，蕓兒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診斷出來了？”
葉凡點頭道：“如果我沒診斷錯誤，蕓小姐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臨盆，原因便是胎位不順，俗稱小兒扳心！”
“小兒扳心？”
聽葉凡如此一說，沈辰華臉色大變。
身為老中醫，他當然知道小兒扳心的后果有多嚴重，不僅會導致胎兒憋死腹中，甚至還會讓生母喪命。
見葉凡說姐姐是胎位不順，沈婉荷秀眉微蹙，將信將疑道：“你只是懸絲診脈而已，又不是拍片機器，怎么可能知道我姐姐是胎位不順，我看你分明就是胡說八道！”
“閉嘴！”
這次訓斥是沈辰華所說，而且無比嚴厲，著實把沈婉荷嚇得不輕。
沈辰華是老中醫，先前診斷不出，是他一時沒往那方面想。
如今經葉凡這么一點撥，他登時便醒悟過來。
沈婉蕓的種種跡象，分明就是“小兒扳心”的病癥，絲毫不假！葉凡竟然真的懂得懸絲診脈之術，甚至還能僅憑脈息就能診斷出沈婉蕓的怪病。
縱觀沈辰華一生，像葉凡這般奇人，也是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