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中已經帶了幾分威脅的意思,這偏偏激怒了正在生病中的顧暖:“連吃藥你都要強迫我!我不吃!你能把我怎么樣?”
顧暖倔脾氣上來的時候,便是認準的事情,絕對不會回頭,就算是幾百頭牛一起拉也沒有什么用。
韓厲深也懶得同她廢話,下一秒將藥含進了自己的嘴里,灌上一口溫水,直接摁住顧暖的腦袋,便向著她的唇狠狠的壓了下去。
“唔……你……”
顧暖用力的推了推他,可卻還沒有掙脫韓厲深的禁錮,原本就沒有多少力氣的她暈船之后更是如同撓癢癢一般。
“流氓……”
她喃喃的找到縫隙擠出這兩個字,卻又被韓厲深給拉了回去。
韓厲深強迫撬開她的貝齒,將口中的水連同著暈船的藥一起給她喂了下去,隨后又十分戀戀不舍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放開她之后,替她蓋上被子,最后說道:“這個藥,每天吃一片,一個禮拜之后可以停止,下次再記不住,我就這樣喂你!”
“你真是混蛋……”
顧暖的小臉上染起一絲紅暈,對這個陌生男人,她心中有氣,卻又無可奈何!
透過豪華游輪的玻璃窗,外面是茫茫無邊的海洋,水天相接,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到故鄉,回到祖國的懷抱……
顧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突然更加后悔了,不知道怎么的,當時就像中邪了一般聽從這個男人的話,跟他到這里來。
如果當時殊死一搏,沒準兒可能就和A國的警察一起回到A市了。
現在再想逃跑,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韓厲深看她的樣子,眼睛瞇了瞇手,探向她的額頭,將灑落在她面龐的幾縷發絲挑開:“怎么?想家了?”
顧暖到現在為止都分辨不清眼前的這個男人是敵是友,如果他真的是和沙爹那幫人在一起,為什么又要三番兩次的救自己的命?
可如果他們不是一伙的,甚至顧暖的心里有了一個更大膽的猜測:
面前的這個男人有沒有可能是警方派過來的臥底?
可轉念一想,顧暖卻又覺得自相矛盾,如果他真的是一名剛正不阿的警察,為何又對自己做出這般下流無恥的事情?他應該直接把真相告訴自己,偷偷的送自己離開才對!
她很矛盾,很糾結,所以對這個男人依舊心懷芥蒂,不肯多說半句話。
韓厲深坐在床邊,目光灼灼的盯著顧暖,他知道離開了陸地,到海洋上,想要離開幾率十分渺茫。
但無論如何,至少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是他想要去守護的人,是他拼盡命也要保護的人。
韓厲深幫她掩上被子,拍了拍她的額頭:“好好休息。”然后便出了包廂。
毒蛇下午約他去了解一些關于他們事業流程的項目。
韓厲深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抓到他們直接販毒販賣人口證據。
他換了套衣服,將一直藏在身體上的微型錄音器拿了出來,別在了腰間。
顧暖睡了一覺,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再次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
海洋上不比陸地,夜晚的時候,顯得更加恐懼,雖然大海是平靜的,可它便如同一個怪獸的巨口,不知道什么時候便會發脾氣,像他們這艘郵輪吞進肚子里。
換句話來說,顧暖有輕微的深海恐懼癥,她不能向海平面上去看,否則便會有眩暈,胸悶氣短的癥狀。
她下了床,肚子發出咕嚕嚕的叫聲,想來自己吐了一天,沒有進食。
吃了那暈船的藥,現在果然好了許多,也已經開始適應游輪上的生活了。
她換了套衣服,推開臥室門,躡手躡腳的打算去找王嬸拿些吃的過來。
可是這游輪實在是太大了,她走了很久,居然在其中迷路了。
此刻也不想要吃的了,因為她怕遇到更危險的人物,跌跌撞撞,只想找尋原路返回。
下一個拐角,猛然撞上了一個人……
顧暖嚇得往后退了一步,連忙鞠躬點頭:“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到!
可那人并沒有什么回應。
顧暖有些疑惑,慢慢抬頭,然后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最后眼底里又染上了幾分竊喜,險些失聲驚叫出來,最后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低聲音說道:“喬安好!居然是你!你沒事吧?”
在這種處境之下,遇到一個同病相憐的人,是多么大的慰藉啊!只要還活著,就已經是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喬安好看到顧暖的時候,顯然也十分驚訝,從上到下將她打量了一遍,心中那不好的滋味油然而生……
顧暖看上去就是比往常憔悴了一些,衣著穿的也十分鮮艷,身體看起來也是活蹦亂跳的,沒有任何傷痕。
可她自己呢?
自從上一次在那車廂里與顧暖分別,她就被送到了一個名為獵豹男人的床上。
每天晚上受盡了屈辱和折磨,原本她是那么光鮮靚麗的大明星,現在卻只能在這樣一個小地方里忍受著一切。
而且獵豹那男人有變態的性虐傾向,每次都把她折磨的體無完膚,在這里多待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就連獵豹的手下也沒有給自己任何的尊重,從來不把她當人看。
雖然沒有侵犯過她,可都是動輒打罵,就是獵豹還在,他也根本不在乎。
獵豹說他想要一個孩子:“你這么好的基因,一定會給我生出來個漂漂亮亮的孩子!”
可是喬安好自己知道,她在拍戲的時候,曾經傷過子宮,懷上孕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
可當她把這個事實告訴給獵豹,他卻惱羞成怒,說喬安好欺騙了自己,便開始變本加厲的折磨她。
憑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為什么顧暖過的如此逍遙滋潤?而自己就是墮入了深淵地獄之中,無法自拔呢……
當然這些話在表面上喬安好是不會同顧暖說的,畢竟自己也不想受這樣一個低等的人可憐……
顧暖的聲音再次把她從痛苦的回憶中拉回到了現在:“你怎么了?怎么不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