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許曉慧的生日。
他嘆了口氣。
最近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他甚至悲觀地想,或許這是許曉慧最后的一個生日了。
他搖了搖頭,然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許曉慧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已經(jīng)接近凌晨,他不可能再去買禮物和生日蛋糕了。
他想起了什么,然后發(fā)動車子朝他的家飛速駛?cè)ァ?
他回到家,上了二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打開書柜最下面的抽屜,然后從里面找了一個紅色的絲絨小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在確定東西完好無損地呆在里面之后便快速地離開了家。
四十分鐘后他回到了這家位于郊區(qū)的私人醫(yī)院。
他推開病房的門,看到徐曉慧正蜷縮著身體坐在床上。
三天以后她將會被送往公立醫(yī)接受手術(shù)治療,她擔(dān)心到時候她的病情恐怕很難不讓別人知道。
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樣,她就要死了,無所謂了。
晚上的時候,醫(yī)生來查房,他勸說許曉慧在接受完手術(shù)之后遵循醫(yī)囑,接受化療,可是許曉慧斷然拒絕。
她寧肯接受開刀也不愿意在化療中痛苦地死掉。
“曉慧。”
許曉慧抬起頭,看到戴文豪走了進(jìn)來。
她看著戴文豪,心里有些難過,因為戴文豪忘記了給她過生日。
或許他認(rèn)為她快要死了,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么必要過生日呢?
“曉慧,你還好嗎?今天痛得厲害嗎?”戴文豪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
“還好,吃過藥打過針,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不要擔(dān)心,手術(shù)之后會好起來的。”戴文豪試圖抱住許曉慧,可是許曉慧往后躲了一下。
“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生氣了嗎?”戴文豪笑著說。
“生什么氣,我怎么會生氣。”許曉慧強(qiáng)迫自己擠出了一絲笑意。
“我剛才才想起來今天是你的生日,真的很抱歉。”戴文豪握住了許曉慧的手。
“沒關(guān)系,”許曉慧撫摸著戴文豪的臉,“阿豪,你瘦了。”
戴文豪哽咽了,他說:“天亮以后我會給你買一個生日蛋糕,我們在病房里過一次生日,好嗎?“
“不,我想回家了,我想在家里過。”
“不行,你的身體狀況不允許。”
“阿豪,你我心里都清楚,這可能是我過的最后一個生日了。”
“曉慧,你……”
“求你。”
戴文豪低下頭,許曉慧抱住了他。
她說:“再讓我任性最后一次,好嗎?”
戴文豪點了點頭。
他推開了許曉慧,然后看著許曉慧的眼睛說:“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許曉慧看到戴文豪突然單膝跪地,從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他將盒子打開,然后拿出了盒子里的戒指。
“曉慧,”戴文豪說,“我們在一起十五年了。十五年,現(xiàn)在想來我都有些不可思議。我想,如果我們從事的是其他的行業(yè),我想我們早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或許,現(xiàn)在我們的孩子已經(jīng)會走路了。曉慧,這十五年來,我們經(jīng)歷了太多的事情,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不離不棄。這來之不易的感情讓我無比珍惜。你是我戴文豪這一生最為摯愛的女人,無論我們的未來有多少荊棘,我都會依然愛你,愛你,永遠(yuǎn)愛你。沒有任何事情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分開。我想照顧你,一輩子照顧你。這句話我本想在三個月后我們十五周年的紀(jì)念日說出來,但是現(xiàn)在,我想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你。許曉慧,我愛你,嫁給我。”
許曉慧一邊用右手捂著嘴哭一邊將左手伸了過去。
戴文豪站起來將戒指套在許曉慧的手指上。
他們久久地抱在了一起。
許曉慧哭著說:“我后悔了,現(xiàn)在想來所謂的事業(yè)遠(yuǎn)比不過人生的幸福。”
“會好起來的,都會好起來的。答應(yīng)我,不要放棄,你還有我,如果你走了,你讓我怎么獨(dú)活下去,我說過,你就是我的命,是我一輩子的死穴。”
“好,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許曉慧說,“但你也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
“好,你說。”
“我想好好地過一個生日。”
“可以,你想怎么過就怎么過。”
“我想我們?nèi)齻人一起過。”
“什么?”戴文豪愣了一下,他離開許曉慧的身體看著她。
“你、我還有玉墨,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趙玉墨的名字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了戴文豪的心上。
“不要叫她了,她很忙的,”戴文豪說,“就我們兩個,不好嗎?”
“不,一定要叫她。”
“你何必總是要跟自己過不去。”
“你為什么這么說。”
“趙玉墨她……”
“怎么了?”許曉慧一臉詫異地看著戴文豪。
“沒、沒什么。”
“阿豪,有一件事情我沒告訴你。”
“什么事。”
許曉慧將趙玉墨替她演裸戲以及趙玉墨替她自首的事情和盤托出。
戴文豪聽完后便不寒而栗。
他不得不懷疑趙玉墨的動機(jī)。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陰謀。
……
趙玉墨有些失望。
雖然關(guān)于那件事情的新聞鋪天蓋地,但是許曉慧像是人家蒸發(fā)了一樣不見蹤影。
她曾試圖給許曉慧打電話,可是電話一連三天都處于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她感覺好像哪里有點不對勁。
此時,她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她走過去開門。
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沈靜。
“我還以為你不在家呢,按了至少一分鐘的門鈴。”沈靜笑著說。
“沒,我在臥室呢,可能沒聽到。”
“睡覺?”沈靜走進(jìn)來順手關(guān)上了門,然后從鞋柜里拿出一雙拖鞋換上,“行啊,玉墨,你這房子的租金不便宜吧。”
“買的。”趙玉墨笑著聳了聳肩。
“哎,我說玉墨,改天給我買一套吧。”沈靜笑著說。
“可以啊,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在電話里說的好消息是什么。”
趙玉墨和沈靜來到客廳的沙發(fā)坐下,趙玉墨給沈靜倒了一杯茶,沈靜接過去喝了一口。
“有兩個好消息,一個與你的現(xiàn)在有關(guān),一個與你的未來有關(guān)。你想先聽哪一個。”沈靜神秘兮兮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