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蕭沐晴實在受不了他老媽了一般的碎碎念,比如“好煩躁啊,睡不著啊,怎么辦啊,失眠了啊。”
翻身壓在他的身上,雙唇貼在他的唇上撕磨,偏頭吻到他耳邊的時候,她低聲帶著羞赧,“你輕點啊,別把我做壞了。”
他一喜,分開她的腿,呼著氣伸手摸著她的濕滑,“一定輕輕的,不跟白天一樣。”
她被他摸得一抽氣,咬住他的耳垂,輕輕刮著,哧笑一聲,“壞!”
扶著自己,慢慢推了進去,沉沉的重喘一聲,“啊,只對你一個人壞。”
白珊在顧家是話很少的人,除了每天都會去給長輩請安,就是陪季容的時間多一些,但白珊從不在長輩面前抱怨顧斯成冷落她,每到這種時候,季容愈發覺得白珊可憐。
可是兒子她從來都管不住,也只能安慰一下,聽說顧斯成到茉園住過,她也算著日子,可是日子算好了,白珊的例假卻來了。
沒懷上。
顧斯成從前那些時有時無的溫柔,這段時間全都給了蕭沐晴,不是陰晴不定的,而是持續不斷的,他會送花給她,還故意讓花店的小妹來送,里面放一張粉色的素紋卡片,手寫的字跡,很是浪漫。
偶爾一朵,也會有一張卡片,等她簽收不到一分鐘,便會收到他的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暖又性感,緩慢卻又如大提琴一般悠揚,“一心一意的意思哦。”
那樣成熟的聲音末端帶著“哦”字,是那么的孩子氣。
她總是誤認為自己泡在蜜罐里,黏稠的蜜糖害她怎么也跑不出去,粘得緊緊的,想要溺死在罐子里。
這段時間來不能頂著一張花臉出門,爺爺也讓生叔把帳先查一遍再交由她審查,免得她太累影響養傷。這倒讓她清閑了不少,而心情飛翔過后,就特別容易沉靜,沒事就看看書,學學花藝,廚藝,別的那些豪門太太的生活,她也可以享受一段時間。
人總不能只受不授,她把花插進花瓶里,便進廚房開始做飯,鐘媽是個好老師,總能在她即將犯下錯誤的時候加以提點。
美味可口的午餐,總能在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準時到達斯成控股的樓下,蕭沐晴不肯下車把飯盒送上樓,顧斯成便下樓到她車里吃飯。
車子后座,一人吃,一人看。
“太太的手藝日益漸漲啊。”
“謝謝先生的夸獎,我會再接再勵的。”
“不開心就別做,宅子里那么多事情。”他還在為了那封信耿耿于懷。
她噗哧一笑,“開心著呢,哼著歌兒炒著菜的美好主婦生活。”
顧斯成心里是真怕蕭沐晴提及“主婦”一詞,這種新時代的女性,估計得急,于是馬上替她辯解,“你哪是什么主婦?一宅子的事,比公司里的總經理忙多了。”
將飯盒里的牛肉粒揀起來,喂她,“你明天多帶點,我們一起吃。”
蕭沐晴噘著嘴搖頭,身子都朝后仰去,“算了,我吃的東西好多忌口的,不想帶太多盒子,懶得裝。”
顧斯成一想,他怎么一吃起來就給高興忘了,現在牛肉是她忌口的,牛肉粒放進自己嘴里,又嫩又鮮美,如果剛出鍋的,味道定會更好,“我跟你吃一樣的就行。”
“不行,你得吃得有營養一些。”
顧斯成端著飯盒,停了一下,看著蕭沐晴穿了短袖,短褲,頭發扎成馬尾,心里松了松,一定是比前段時間開心了,否則她肯定會穿著長袖,把自己捂得實實的再出門。
反正這段時間他們都很開心,就夠了。
蕭沐晴認為這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在這段時間,只是因為鏡中自己丑陋的皮相而覺得這美好太不真實,女為悅己著容,可是她的容如今殘破至此,實在是連照鏡子都需要勇氣。
更何況顧斯成這樣天天的看著她。
一想到這些,難免會慪氣,會偷偷嘆息。
會照著他說的,在他面前不用穿太多,卻在他吃完飯上樓之后,把薄外套披上,頭發放下來,墨鏡卡在臉上。
其實,她只是想,一個人要做到不在意任何的目光,該有多難?
曾經年少無知的時候不在意,不過是因為有資本罷了。
如今資本都沒有了,哪里還有底氣叫囂我的個性我作主?
好在因為當家主母身份在此,顧宅的下人倒不敢對她的容貌有微詞。
可蕭沐晴雖然是當家主母,卻也是孫媳婦,兒媳婦。
季容看著蕭沐晴一張粉色花痕的臉就真一看一咬牙,那天晚上是因為老爺子在,雖然已經不是家主,但余威尚存,她不敢說什么。
車子停在顧家的停車場,蕭沐晴從副座的袋子里抽出一長片藏青的面料,只需要在腰繞一圈,就是一條長裙齊踝。
如此一來,她又全副武裝了。
碰到季容的時候,蕭沐晴馬上把墨鏡摘下來,因為她知道戴墨鏡和人打招呼很不禮貌,更何況這是她的婆婆。
季容約了一幫姐妹一起喝茶,打扮得很是高雅,她在她的朋友圈子,已經不需要戴大克拉來顯示自己的地位了,從顧宅走出去的女人,哪怕是白珊這樣的身份,在一圈朋友中,照樣會被捧著。
所以季容妝容很淡,看到蕭沐晴下巴卻微微揚著,“你一天怎么會這么閑?沒事總東跑西跑?”
“媽媽,我剛剛給斯成送飯去了。”
“喲!你還會做這樣的事了?千金小姐不是不愛下廚嗎?”
“斯成喜歡,所以就學了。”
季容嗔了蕭沐晴一眼,想想自己兒子那風神俊朗的樣子,身邊居然站著這么一個丑八怪就來氣,夾槍帶棒起來便毫不客氣,“以前不是看不慣小珊去送飯嗎?現在倒是積極了,是不是現在變得丑陋不堪了,知道討好男人了?怕男人不要你了?真是作!”
季容說完,根本不管聽的人受不受得了,脖子高傲的側過,走向自己的車子,她的司機已經等在那里,替她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