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的事情她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還是恐懼,沒想到黎凡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
甚至她都在暗自慶幸,過去的三年他沒有動著這個念頭。
現在這事發生之后,她不可能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過,即便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
白盛夏深呼吸一口氣,直接掛斷他的電話。
奈何黎凡也是一個執著的人,電話一次接著一次地撥進來,似是非要白盛夏接電話為止。
白盛夏本想著直接把他電話號碼拉黑的,可念在這些年她對自己的照顧,怕他是因為有什么急事要找自己,到底還是接聽了。
“有什么事?”白盛夏聲音有些冰冷。
“盛夏……”電話那邊傳來苦澀又沙啞的聲音。
這一個星期來,黎凡都躺在醫院病床上養傷,因為左銘深手底下的人下手比較狠,以至于他根本這一個星期都無法動彈,所以也沒辦法在第一時間給白盛夏打電話。
現在好不容易拆了一些繃帶,他就迫不及待給她打電話,想跟她解釋清楚這一切,卻不料她話里盡是冷漠。
那個時候她誤會他跟夏婉妍在一起時,語氣也只是疏離,如今卻冷漠的如同陌生人。
白盛夏不想跟他廢話,“黎凡,上一次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在你有這個傷害我的念頭的時候,我們之間就注定回不去了。至于我們之間,也無法再做朋友了。”
“對不起,盛夏,你原諒我好嗎?”黎凡聲音里不知不覺染上些許哭腔,但不明顯,顯然被他極力隱瞞。
“原諒?呵,你們這些傷害我的人到底是憑什么要我原諒你們?我白盛夏又不是圣母,你們在傷害我的時候就沒想過后果嗎?”白盛夏動怒了,直接就沖著黎凡怒吼。
不管是左銘深還是黎凡都這樣,她實在是不想應付這些人了。
黎凡知道她話中的意思,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可他到底還是看得出,他和左銘深還是不一樣的,至少白盛夏還是會原諒左銘深,而對他只會狠絕。
到底黎凡也是心中有愧,這些日子他都在后悔中度過,那天在左銘深撞門進來之前他就已經決定不會傷害白盛夏,想把她送回家。
不過他知道白盛夏說的也是對的,不管最后他有沒有做出傷害她的事,從他有這個念頭的時候開始就注定回不去了。
“我知道說對不起沒用,但還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黎凡低聲呢喃著。
“至少現在,我沒辦法原諒你。”白盛夏深深閉上雙眸,從嘴里說出這一句話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黎凡也早猜到這個答案,“我知道,我不會再打擾你的。”
至少在她原諒他之前,不會再去打擾她。
這個承諾倒讓白盛夏的氣消掉不少,倘若黎凡再糾纏下去,或許她真的會開始對他反感。
“再見。”
白盛夏掛掉電話就深深呼出一口氣,神色有些怔然,她這么狠絕冷漠地對待黎凡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不希望他再在她身上花時間了。
以前別管她怎么說都沒用,那現在她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解決這件事情后,白盛夏啊就開始著手處理自己的工作,把一切的煩惱都拋在腦后。
白盛夏一旦專注于工作的時候就會高度集中自己的精神,甚至到忘記時間的地步。
現在就是如此,連下班時間都過了還不知道。
要不是蘇柔處理好自己手上的工作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辦公室里還有燈光,進去提醒她,她還真不知道。
“經理,下班了。”蘇柔微微一笑提醒著。
白盛夏這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五點多鐘了,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
“好,知道了。”白盛夏也回以一笑點頭。
“唉,經理,我真的很佩服你能做一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要是我有你這份認真,說不定也能升職。”蘇柔一看就知道她又工作到忘記時間,便忍不住打趣她幾句。
聽罷,白盛夏卻是笑了笑,目光里多了幾分堅定,“當你發現你有很迫切的事情需要去做,但實力不夠的時候也能做到的,畢竟人的潛力是無限的。”
當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達到這個高度,她只是想盡最大的努力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扛住左家的勢力要回孩子。
只可惜在她認為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卻還是遠遠不夠。
白云秋的幾句緋聞就把她苦苦經營的一切給埋沒掉,公司那邊也不站在她這邊,讓她孤立無援。
這種時候她就深刻意識到她還不夠強大,還是很容易就被擊垮,所以她要對自己更狠。
所以在聽到有重要的案子時候就第一時間攬過來,只要拿下她的羽翼必定會更加豐滿。
蘇柔不知她這話中的意思,只當她是在說些什么大道理,便道,“我還是比較喜歡安穩生活。”
“誰不喜歡呢?”白盛夏收拾東西的手一頓,輕輕反問。
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等到有一日可以帶上兩個孩子過上安穩的生活,只是現在還不可以。
“好了,我還約了人就先走了。”蘇柔沒再繼續說下去。
“嗯,你先走吧。”
白盛夏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已經是蘇柔離開的十多分鐘后,她一下樓就看到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似乎是……左銘深?
一認出他,白盛夏就欲要轉身離開,怎料左銘深也非常快速地纏上來,湊在她的身邊。
“怎么這么晚才下班?”左銘深十分自然地開口問道,但語氣里還是有些明顯的擔心。
他準時在下班的時間來等她,等了半個多小時都不見人,他還以為她出什么事了,正準備上去看一眼就看見蘇柔,確定她沒事才繼續等。
白盛夏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反問,“關你什么事啊?”
“太晚回家,孩子會擔心。”卻不料左銘深理直氣壯地回答。
偏偏他還搬出孩子來,這樣一來白盛夏也不能說他什么,只能狠狠瞪他一眼就上了自己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