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深,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經常在這家餐館吃飯,沒想到今天這么巧也可以在這碰到你。”
白云秋自來熟的坐到左銘深旁邊,渾然不顧及旁邊的白盛夏在場。
“你來做什么?”他冷冷的問。
“很久沒有吃過這家店的牛排,覺得有些想念,銘深你也是嗎?”
白云秋故意當著白盛夏的面前提及這些往事,不過就是為了提醒她以及警告她,左銘深不是她可以肖想的人!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不要時常在公司附近出現。”
左銘深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出聲警告,態度隱有不悅。
他素來不喜歡公事跟私事混為一談,至于之所以會讓白盛夏待在公司,心中所想自是因為孩子……
可他這么一說,卻直接撂了白云秋的面子,她的面上有些許尷尬閃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盛夏。
這不是為了讓她盡快拿到那份文件,她怎么可能會允許白盛夏那么安穩的待在左銘深身邊。
但今日礙于左銘深在場,白云秋也只能裝作溫柔賢惠,故作委屈的垂下腦袋,“我知道了。”
“我以后不會再隨意來公司附近。”
左銘深輕嗯了一聲,沒再多言,目光在不經意間落到一旁悶聲不語的白盛夏身上,心中升起一些不爽。
別人當著她的面挑撥她老公她居然都可以這樣無動于衷,看來心中還是惦記著那個黎凡。
想到這左銘深就不由冷哼一聲,只要有我在一天,就絕不允許你跟那個小白臉牽連不斷。
而他到此時都還沒有意識到他是如此別扭的心態到底是因為什么。
白云秋看到左銘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盛夏身上,垂在桌下的手不由緊握成拳,心中滿腹怨恨。
看來白盛夏你是非死不可了!
這一頓飯吃得無比怪異,白云秋的目光一直落在左銘深身上,而左銘深卻一直盯著白盛夏。
至于白盛夏一直垂著腦袋,思考著該如何拿到那份重要文件,也是在一個勁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可惜顯然沒什么用。
她機械的將盤中的牛排遞到嘴邊,頗有些食不知味的感覺。
看到她這一副丟了魂魄的樣子,左銘深莫名的有些惱火,直接將手中的刀叉拍到餐盤上,發出一聲響。
“服務員,結賬。”
白盛夏從失魂狀態醒來,猛的抬頭看了一眼左銘深,見他一副惱怒狀,心生不解。
她分明已經在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給兩人添堵,那他又到底在氣些什么?
一旁的白云秋咬牙切齒的盯著白盛夏,嘴里的一口白牙都快要被咬碎。
事到如今她要是再不清楚左銘深對白盛夏的心思,那她這一雙眼睛還真是留著出氣的。
左銘深結完帳后,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盛夏,直接轉身朝公司的方向走去,白云秋急忙跟上。
路過白盛夏時在她耳邊輕輕丟下一句話,“你若是敢趁我不在勾引左銘深,我有的是辦法懲治那兩個孩子。”
白盛夏身子踉蹌的向后退了一步,眸中閃過一抹傷痛。
而不過眨眼間,白云秋便變了另一副表情,笑嘻嘻的走在左銘深旁邊,裝出一副純白無害的樣子。
“銘深,你這周末有空嗎?”
“沒有。”
“那你什么時候有空啊,可不可以陪我到我們的大學去轉一轉,我還記得那時候……”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左銘深突然頓住腳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說了。”
“我還有事,如果你沒別的事你就回去吧,不用再跟著我。”
在他這句話說完,白云秋的眸子已經泛起了蒙蒙水霧,聲音帶了一些哭腔,“銘深,你是不是厭我了……”
“沒有,最近很忙。”
左銘深連敷衍的話都不愿意多想,直接用公司的事當借口,甚至連看她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連他本人都有些琢磨不透自己的想法,以前他那么討厭白盛夏,現在卻總忍不住關注她,甚至擔心她的情緒。
可對他以前捧在手中的白云秋他卻總是會生出一些不耐煩的情緒,甚至不愿意跟她有過多的交談。
白云秋依舊不甘心,匆匆忙忙的跟上左銘深的腳步,“你若沒有厭我,為什么連一句話都不愿與我多說?”
“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你告訴我改了,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她苦苦哀求,眼角還能依稀的能看出一些淚痕,楚楚可憐。
“沒有就是沒有。”
左銘深的語氣隱有不耐,而白云秋也是識趣之人,抿了抿唇隨即不語。
心中卻不由得慌了,難不成他發現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按道理說沒有這種可能,畢竟她消失的這段時間都在洗白她之前所做的一切,沒道理會被他發現。
那究竟是為什么……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左銘深的聲音隨之傳出,不過卻不是對她說。
“白盛夏,若是我回到辦公室時沒有看到你,那你以后不用來公司了。”
丟下這句話,左銘深頭也不回的離開,略微驚訝自己為何會對白盛夏說出這樣一句話。
難不成他盼著跟白盛夏同處一室?
這個可怕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不過一秒,便被他強行驅趕。
愣在原地的白盛夏急忙追上,在路過白云秋時有些欲言又止,卻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將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白云秋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尖銳的指甲慢慢嵌入手心,溫熱的鮮血順著指縫流下。
可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痛意,臉色蒼白,目光有異常執著。
最后兩天,白盛夏,我最后再容忍你在他身邊呆兩天,拿到那份文件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她轉身離去,步伐有些漂浮,腦海中清晰的回蕩著方才左銘深對她說的那幾句話。
白云秋慢悠悠的在街上走著,嘴里還在嘀咕一些話。
“左銘深,你嘴上說沒有,可以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還不知道嗎?我以為兩年的光景并不會打散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白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