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
白盛夏背著他側躺著身子,突然想到今天李林來辦公室的事,突然出聲。
“在離開的時候,李林來辦公室找過你,好像是為了一個競標案!
她的耳邊遲遲沒有傳來聲響,白盛夏以為他睡著,急忙轉身,可剛翻過身子卻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眸子。
他的眼睛像是能洞悉人心,所有的小心思都會暴露在這雙眸子之下一般。
“你既然沒有睡著,為什么不回答我一句?”白盛夏皺眉問。
左銘深嗤笑一聲,“既然已經聽到,又何必再說那些沒有用的廢話?”
“你——”
白盛夏剛想指責一下,卻又突然想起,這原本就是左銘深的性子,她又有何權利指責他?
難不成要依著這個莫須有的左太太身份?想想還真是可笑……
她突然安靜下來,再次背過身去,可左銘深卻突然控住她的身子。
他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一字一頓道,“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盤?”
白盛夏的心中一瞬間的慌亂,以為是自己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被他發現。
可她心中僅存的倔強卻讓她強裝淡定的問了句,“我能打什么算盤?”
左銘深突然輕笑了一聲,眸中隱隱發寒,緩緩靠近她,輕聲道,“你現在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以前費盡心思爬上我的床,現在卻對我跟云秋一起離開無動于衷!
“依著你那狠毒的性子,難道就沒有一點嫉妒?現在居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跟我同床共枕,究竟是你心中的小算盤隱藏的太深了,還是你根本就是在欲拒還迎!”
聽他說的是這事,白盛夏總算松了一口氣,突然抬手勾起他的脖子,“左少真是聰明,我就是欲拒還迎!
她故意將自己與左銘深貼近,為的就是惡心他,從而讓他放過自己。
果不其然,左銘深中招了,他原本就對白盛夏的人品有所質疑,在她此番舉動的刺激下,更是覺得厭惡。
一把將靠近的白盛夏推開,冰冷而不夾雜一絲溫度的話從嘴里冒了出來,“果真是下賤。”
白盛夏張了張嘴,裝出一副垂顏欲泣的樣子,直到他轉身離開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本快要引起來的爭執,就這樣被白盛夏一個舉動化解。這好像是兩個人在一起相處時難得安靜的一次晚上。
縱然彼此間沒有交談,但卻也好過爭執不休。
次日,所剩期限的倒數第二天。
白盛夏如愿以償的開始幫左銘深送一些文件,也算是稍稍打發了一些閑暇時間,讓她不再那么憂慮。
而在這期間,她也一直在留意著木土工程的競標案子。
雖說中間有幾份文件都跟這個案子有關,可始終不是白云秋所要求的那份文件。
一上午過去了,她卻始終沒有見過李林上來匯報工作,就在她暗暗灰心的時候,辦公桌前的左銘深突然抬頭看了她一眼。
“幫我把這份文件交給李林,然后通知他下午過來開會!
白盛夏急忙跑到他跟前,接過文件后直接轉身離開,看到文件上醒目的幾個大字,心跳不由得隨之加快。
這份左銘深親手交給她的文件極有可能就是最后的競標文件,只要將這份文件交給白云秋,那她就可以知道孩子的下落……
就在她快要走出門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制止聲,“讓李欣欣把這份文件送給李林吧,你陪我下去吃飯。”
白盛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我還不餓,就讓我去送吧!
“你在反抗我?”他淡淡的問。
“沒有!
見左銘深眉宇間隱有怒意,白盛夏急忙開口,“我這就去交給她!
眼看著快到手的鴨子就這么飛了,白盛夏心中也是有些著急,可為了不讓左銘深有所察覺,她也只能暫時忍下。
反正最終文件會在李林的手上,聽李欣欣說左銘深明天會有個應酬,她只要趁左銘深不在的時候編個謊,從李林手中騙過來……
這樣想了想,白盛夏的臉上重新露出了一抹笑容。
兩人并肩走出去,引起了公司一大波人的關注。
李欣欣不禁捅了捅旁邊的劉仁含,壓低聲音問,“你說總裁到底是喜歡夫人呢,還是喜歡那位白云秋白小姐?”
“夫人這樣的女人更值得喜歡,但是總裁究竟有沒有這么好的眼光就不得而知了!
劉仁含的評價向來犀利,更是一針見血,李欣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雖然我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有什么事,但是我覺得夫人真的超級好!
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劉仁含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附身在她耳邊低語一句。
很快便看到李欣欣紅著臉跑開,而劉仁含再次恢復冰冷的面孔回到了自己的辦公位置上。
白盛夏不是很適應這么多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忍不住一直往左銘深的身后躲。
“干什么?”他嚴肅的問。
“我不喜歡被別人這么盯著!
白盛夏悶頭回答,目光從始至終都未曾落到左銘深的身上。
聽他這么說,左銘深也就沒有再說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兩人走進距離公司較近的一家西餐館,白盛夏在坐下的時候還有些拘謹,很不適應這樣華麗的氛圍。
她從來都不喜歡吃西餐,可這事左銘深也從來都不知。
不過想來也是,他的心思從來都不在她的身上,而在白云秋身上。
這個名字剛在她的腦海中浮過,白盛夏的面前就出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白云秋此時出現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清楚,可她除了是按照她的要求辦事卻別無辦法。
“你在看什么?”
左銘深十分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走神,仿佛是對他的不尊重。
“沒……沒有!彼难凵裼行╅W躲。
白盛夏原本就不善于偽裝,如此蹩腳的演技更是被左銘深一下看穿,隨后便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在看到那道鵝黃色的身影,左銘深一眼便認出,眉目微皺。
她到這塊來干什么?
說話間,白云秋已經笑語盈盈的朝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