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左銘深心虛,所以對她產生了愧疚的感情,所以才讓她跟在他的身邊,把知道的線索和消息都告訴自己?然后再自己惹惱了他的情況下,也會因為她心情不好而不計較她的頂撞?
白盛夏從小做夢都想左銘深能對她好點,能讓她跟著他,能忍讓著她。如今,這種夢想實實在在的發生了,她也沒能高興的起來。因為這種忍讓不是出于真心,而是出于愧疚的情緒的話,那確實沒有什么好高興的,她一向不喜歡自欺欺人。
“夫人,夫人?”
有誰在叫她,白盛夏反應過來,是大王,叫她上車,來接他們的車已經來了。
往旁邊看了看身邊已經沒有人了,便問道,“左銘深呢?”
大王回答道,“哦,左先生已經在車上了,正等著您過去呢。”
左銘深坐在了后座,大王自然而然的打開了后邊的車門,低著門邊,讓白盛夏進去,然后自己坐在了前邊。
車子形勢了起來,左銘深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固定的距離,固定的車速,固定的到達時間,本來十分鐘的路程,卻只花了八分鐘的時間,你是飛著過來的嗎?”
他問的是前座正在開車的司機,白盛夏卻差點把剛剛喝下去的水給一口吐出來。左銘深可真是夠有意思的,在這兒等著她呢。
被問到的司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提前過來不是應該讓老板高興的事情嗎?怎么聽老板這口氣怎么不太高興啊?
車子很是安靜,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絞盡腦汁的在想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
左銘深面無表情的,只是淡淡的又來了一句,“我在問你,你是飛著過來的嗎?”
“不,不是,”司機為難的很,一邊通過鏡子觀察著左銘深的反應,一邊為難的道,“我怕您和夫人等急了,就開的快了點兒。”
“哦,”左銘深似乎是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又說道,“原來開快點就能做到啊。”
“是,是,”司機只能干笑著點著頭,應和著他的話。
“嗯,”左銘深搖了搖頭,又說道,“這不對啊,這不是違背了定理嗎?你是不是在騙我?”
“這個……”司機覺得自己的方向盤都快要握不住了,他完全不明白他老板現在是在干什么,難道是在故意找他的茬?司機頭疼的很,你說一個堂堂左氏的總裁找他一個小司機的麻煩干什么?完全沒有道理可言啊。
司機這邊百般摸不著頭腦,左銘深還一副正兒八經的在等待他回答的樣子。司機手上不穩,連注意力都集中不起來了,滿腦子都是大老板在干什么,他要該怎么回答,前邊有個路障他都沒有看見,車速沒有減下來,眼看著就要撞上去了。
這時,左銘深才不咸不淡的來了句,“停車,要撞了。”
司機這才發現豎在近前的牌子,眼睛下意識的瞪大,腳也是立刻的踩下了剎車。低調的豪車在馬路上劃出一道明顯的印字,車子發出難聽的聲響,在牌子的幾厘米前堪堪停住。
緊急剎車停下來帶出來的巨大的慣性,讓白盛夏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眼看著臉要跟面前的后椅背來個親密接觸了,被人用一只手給攔住了。
這車上算上司機一共就三個人,而司機還在開車,所以,這只手只能是左銘深的。
白盛夏抬頭,壓抑住自己要爆發出來的怒氣,盡量保持平靜的問面前這個依舊淡定的,面無表情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銘深稍稍的皺了皺眉頭,問道,“我干什么了?”
白盛夏只能深呼吸幾口,氣的臉色都有發白了。剛才她一直臉向著她右側的窗戶,聽著左銘深和司機的聊天,所以根本就沒有看見前邊的路障,也自然不會知道會急剎車。
“夫,夫人”司機顫顫巍巍的開口,“是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急剎車,不,不對,是我不該不看路,害您沒有坐穩,您沒有受傷吧?”司機已經滿手心的冷汗了,他還沒有鬧清楚大老板板想做什么,得,這下又把大老板的夫人給惹到了,他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司機一邊懊悔,一邊還在絞盡腦汁的說著,“夫人,真的,真的對不起。”
“行了,”白盛夏閉了閉眼睛,道,“跟你沒有關系,繼續開車吧。”
白盛夏說完,又扭頭看向左銘深,“你玩兒夠了沒有?你至于這么為難一個司機嗎?”剛剛左銘深一直在逼問司機怎么來快了,不僅是這樣,就連路障左銘深明明已經看見了,也沒有舍得提前提醒司機一下。
左銘深靠在椅背上,看起來有些疲憊了,“你別把自己說的那么正義,到底是我為難他,還是你在為難他?”
“呵,”白盛夏無語的冷笑了一下,“我怎么為難他了?”
“固定的時間,固定的速度,固定的距離,怎么可能提前到呢?這句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真是夠了,又是這句話,又是這一茬,左銘深簡直是沒完沒了的。白盛夏想了想,縱然覺得這個人異常的煩人,但是也不能再頂撞他了,要不然這人說不定還會揪著這茬不放呢!
所以,忍者心里所有的火氣,和無奈,白盛夏只能道歉,“是我說錯話了,可以了吧。”
“知道就好,”左銘深明顯對她的道歉還是很受用的,雖然他閉上了眼睛開始閉目養神。頓了頓,他又道,“也不是我沒完沒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話你不能亂說,尤其是在我的人的效率這方面。”
現在的左銘深在白盛夏眼里可笑的很,她搖了搖頭,譏諷道,“是啊,您多厲害啊。”
左銘深閉著的眼睛陡然就睜開了,看向白盛夏,就像是一頭獵鷹突然的盯上了自己的獵物,既精準又狠厲。
白盛夏倒是沒有被他嚇到,但是也不想跟他再吵了,所以只說道,“我累了,想休息。”然后再不理會他,轉而問向司機,“我們還有多久能到?”
從剛才到現在一直開啟透明人屬性的司機這才又重新開了口,他道,“夫人,馬上就到了。”
馬上這個詞在有些人的嘴里,可能是一個小時,或者是兩個小時的時間,而在有些嘴里,那就真的是馬上了。
而司機明顯就是屬于后一種人的,因為他說完之后,過了大約有十幾秒鐘的時間,就把車給停下來了,并且又道,“左先生,夫人到了。”
白盛夏道,“謝謝。”
回到家,其實也沒有事情可以做,這一天算是結束了。這一攤她去的地方不少,發現的東西也不少,待的時間也不過,可是實實在在的,都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話句話說就是離白云秋給她的十天時間,又減少了一天。
白云秋要她在十天之內把招標方案給偷出來,如果她能在這十天之內把孩子救出來,也就不用再偷方案了。
她這一天專心致志的在找孩子,除了發現幾個倉庫,其他的一無所獲。那群毒販精得很,四處躲藏,并且還能耍警察,耍左銘深的人。
按照他們今天發現的兩個倉庫來看,毒販在這座城市是有根據地的,可能不僅僅只有這兩個倉庫,甚至還有更多的倉庫,或者是別的基地。這座城市不小,就算警察肯一間一間倉庫的排查,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只怕兩個孩子和她都沒有這么多的時間。
該怎么做呢?白盛夏的頭疼的很,像被什么東西在抽打一樣,難道真的要去偷左氏的招標方案?
她向來對這種行為不齒的很,倒不是說她有多么的正義,只是競標即是競爭,而競爭應該是光明正大的競爭,而不是靠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得利。
這一次,她真的要做這種讓自己不齒的事情了嗎?
“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