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聲冷哼,左銘深身上的冷意便又增加了幾分,“黎帆學長,你叫的倒是挺親嗎,我倒是小看了發賤的程度。”
又是這樣的惡語相向,不過,白盛夏已經聽到麻木了,甚至還彎了彎嘴角,仰著臉,看著左銘深,問道,“左銘深,你這么在意黎帆學長,你是不是在吃醋呀。”像是普通女孩子談戀愛一樣,問著自己心愛的人最美好的問題。
不一樣的是,白盛夏這么問,完全就是為了惡心左銘深一下。
果然,左銘深就如她預料的那樣,暴跳如雷,手掌高高的揚在半空中。
白盛夏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等了一會兒,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沒有隨之落下來,白盛夏才睜眼,而面前已經沒有了左銘深那張滿是戾氣的臉龐。
視線移了移,才發現,左銘深已經走到廚房門口了。
他的身影在門邊頓了頓,才譏銷了一句,“你惡心到,讓我根本不愿意用手去碰你。”
白盛夏沒有回應,因為沒有必要,直到左銘深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整個人才終于把一直緊緊的繃著的神經放松下來,整個人像是沒有一丁點的力氣一樣,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想動。
白盛夏覺得自己沒用的很,說是討好左銘深,好讓左銘深能讓她把兩個孩子帶走,現在可好,非但沒能討好的了左銘深,好像還讓左銘深更加的厭惡,討厭她了。
而這邊的左銘深與其說是離開,不如說是落荒而逃。就在白盛夏仰著臉問他是不是吃醋的時候,他的心跳居然就莫名的加快了。
左銘深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知道自己居然沒有辦法在一時間控制住這種悸動,為了不讓這種莫名的情緒展現在白盛夏的眼前,他才著急離開的。
只是去公司的路上,心跳慢慢的平復下來,又想到白盛夏說什么要成全他和白云秋,臉色就又黑了下去。
手中的一份資料被他捏的皺皺巴巴的,可是左銘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他滿腦子都是白盛夏,這個女人真是不知檢點到了極致。他們這還沒有離婚呢,就想著要和小白臉跑了。
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使他十分的討厭白盛夏,可是他們也是結了婚的,他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意的看了一眼手里被揉亂的紙張,扔到一邊,對前邊的吩咐道,“給我查個人,黎帆。”
“是,左先生。”
然后,車里就又恢復了寂靜。
白盛夏這些天過的挺悠閑的,至少左銘深找她事兒的頻率已經沒有那么的頻繁了,主要還是左銘深在家里的時間并不長。
左銘深往往都是早上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中午也不會回來。說是六點下班,但是左銘深每天至少要到半夜十二點才能回來,當然有的時候也不回來。
白盛夏知道左銘深下了班不回家是去醫院找白云秋了,左銘深這人對她薄情至極,冷酷至極,對待白盛夏倒是十年如一日的癡情。
兩個人都是出了車禍,受到的待遇確實截然相反。白云秋每天都能接受到最悉心的照料,可是她呢?連去醫院的權利都不能,只能被禁錮在這間房間里,獨自舔舐自己身上的傷口。
依舊是窩在沙發上,電視里演著青春少男少女的懵懂愛情,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思緒已經飄到那么遠的地方了。
“砰,”是關門的聲音,左銘深回來了,白盛夏下意識的看了看表,有些疑惑,才十點,他怎么就回來了?
路過客廳,左銘深只是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徑直的上了樓。
這樣的相處方式挺好的,白盛夏想,雖然沒什么交流,但是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吵,動不動冷嘲熱諷的。
討好左銘深,這算是邁開了挺好的第一步吧……
“這么大年紀的人了,還看這種片子,你可真夠不要臉的。”
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語調,白盛夏扭頭,站在一旁不就是剛剛才上樓的左銘深嗎,他是什么時候下來的。
“你這么盯著我干什么,還是想勾引我嗎。”
聽見左銘深說的這話,白盛夏從善如流的低下了頭,不再看他。而左銘深又不滿意了,冷著聲音命令道,“抬起頭來,”
白盛夏便抬起了頭,只是眼睛瞥向一邊兒。
左銘深有種徹底被無視的感覺,而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很是不爽,薄薄的嘴唇抿的很緊,眼神更是越加的狠厲。
“白盛夏!”
這三個字像是從左銘深牙縫里硬擠出來的一樣,左銘深這是又生氣了,白盛夏想,回來這么早,他還不如去醫院陪白云秋呢,至少他們兩個人可以相安無事。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白盛夏抬頭,一雙清涼的眼眸看向左銘深,問道,“怎么了。”
半晌無話,左銘深居然不知道自己個該說些什么了,對啊,怎么了?難道讓他說你為什么無視我?
左銘深的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見底,白盛夏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只能起身,說道,“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白盛夏想著左銘深能拒絕,但是左銘深只是猶如一尊佛像一樣站在那里,什么也沒有說,白盛夏只能默認他是同意了。
白盛夏特意接了杯溫水過來,不涼也不熱的。她怕左銘深不接,便把杯子放到了他眼前的桌子上,然后看向左銘深。
左銘深還是那副表情,高深莫測的樣子,對視了一眼,竟然真的把杯子拿了起來,放到嘴邊,一口氣喝完了。
溫和的水,喝起來很是舒服。左銘深今天本來也是要去醫院的,但是就在往醫院走的路上,他收到了一條消息,便改了主意回了家。
回家的目的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看看白盛夏的反應。反應沒看到,倒是喝了一杯她接的水。
本來不想喝,還想趁此羞辱她一番,可是鬼使神差的,一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水就這么下肚了。
白盛夏看左銘深喝的急,當他是渴了,便又說道,“你慢點喝,我再去給你接一杯。”
“你當是在喂水牛嗎?”
“那我去把杯子放下。”
白盛夏轉身,左銘深的聲音便又在她的身后響起,“白盛夏,你是真傻還是在跟我裝傻?”
這一個問題來的莫名其妙的,白盛夏轉過身來,皺眉道,“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左銘深帶著壓迫性的往前逼近一步,“你那個心心念念的學長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你聽不懂?”
“學長?”白盛夏更是聽不懂了,“左銘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些天,學長并沒有跟她聯系過,而她既然不想耽誤學長,也自然不會去主動聯系學長。
“呵呵,”左銘深冷笑,“白盛夏,你戲倒是演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