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銘深醒來,下樓,來到餐廳,看見的便是白盛夏忙里忙外的情景,白盛夏黑亮的頭發被高高的挽起來,纖細的腰肢上系著素白的圍裙,手上平穩的端著正冒著熱氣的湯盆。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眼前的這幅場景像極了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在給自己心愛的老公準備早餐的模樣。
左銘深的內心,不知道什么地方被觸動了一下,奇怪的感覺便在全身蔓延開來,僵硬的站在那里,左銘深此刻竟然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嘶,”湯盆太燙,雖然白盛夏已經很小心翼翼的那布墊著了,可還是在放下的的時候,不小心挨到了盆邊,手指便立即紅了起來。
隨后,燙到的手指被不由分說的拉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責備的語氣,“你怎么這么笨,這都能燙到。”
這是熟悉的左銘深的聲音沒錯,可是這語氣里為什么還帶了關心?白盛夏抬眼看向左銘深,他正拿著自己的手指,似乎是在吹氣……這是在心疼她?白盛夏不由得呆住了。
等左銘深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眼眸里的神情當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狠厲,是厭惡。狠狠的甩掉白盛夏的手,指著桌子上的食物,冷聲質問道,“你這是在做什么?”
“做飯,”左銘深的態度轉變太快,白盛夏一時還沒能反應過來。
“做飯?”左銘深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
瞪著白盛夏,眼神凌厲到像是要把她活活盯死一樣。白盛夏低頭,斂了斂眼眸,即使對左銘深再有諸多的不滿,諸多的怨念,此時此刻她也要必須把這些情緒給壓下去。
白盛夏轉身,想要默不作聲的離開。招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
不過,她確實是躲不起,左銘深根本就沒有給她離開的機會,有力的手像往常一樣用力的抓住白盛夏的胳膊。
白盛夏強忍下這鉆心的痛意,扭頭,看向左銘深,一字一頓的道,“你要是不想吃我做的飯,你可以不吃。”
“呵,”左銘深冷哼一聲,眉毛間透露著森森的寒意,語氣也十分的冷硬,“你做的飯,我當然不會吃。”
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無論她怎么對待他,他都能用最傷人心的方式一遍一遍的刺激著她。
白盛夏想,自己的這顆心,是不是早就已經千瘡百孔了?
閉了閉眼,白盛夏問道,“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左銘深的視線移到白盛夏的胳膊上,像是看見了什么臟東西一樣,眼神立即變得厭惡了起來,像扔垃圾一樣的甩開她的胳膊。
力道用的太大,讓白盛夏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胳膊要跟身體分離了一樣,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左銘深看著她這幅模樣,更是覺得白盛夏惺惺作態,更加厭煩的很,索性,在白盛夏還有些迷茫的時候,一把把人推到了椅子上,然后自己站在她的面前,與旁邊的桌子形成一個小小的圈子。
背部撞到實木的椅子背上,扯開了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不知道有沒有流血,但是卻升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感,倒吸一口涼氣,瞪上眼前這個滿身都是戾氣的男人。
用極其抑制的口氣問道,“左銘深,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左銘深冷著眉目反問道,“我還想問問你要干什么?”
“什么意思?”白盛夏不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左銘深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大清早的在這里做飯是干什么?是想在我面前塑造一個賢妻良母的形象嗎?是想求得我的原諒嗎?”左銘深一句一句的質問著,最后斬釘截鐵的又道,“我告訴你,白盛夏,你別在我面前裝了,你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我已經清清楚楚的了。”
左銘深的眼睛里寫滿了鄙視和不屑,好像白盛夏就是個極其不要臉的女人,而他已經看得清楚了。
白盛夏抬了抬眼皮,突然就覺得十分的好笑,嘴角不由得勾了勾,不由自主的呢喃了一句,“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不管真相如何,都早已在你的眼中定了性。”
不知道是笑容還是話語的內容又惹惱了左銘深,白盛夏感覺到自己的下巴又被人捏了起來,力道大到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樣。
“白盛夏,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做出這幅做作的樣子!”
看著左銘深這幅震怒的樣子,白盛夏突然有一種釋懷的感覺,好像不管她做什么,左銘深總有理由生氣。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自己被左銘深從心底里討厭罷了。
只是,自己只是做了一頓早飯,左銘深就算是不滿她的行為,也應該不至于發這么大的火的。
想了想,白盛夏還是對上了左銘深的視線,說道,“對不起,”不管左銘深是為什么發火,總之是她不對就是了,總之是為了自己兩個孩子。
白盛夏本以為自己服了軟,左銘深就應該能放過她了,可是事實卻恰恰是相反的,左銘深不但沒有因為她的一句道歉而就此平息怒火,反而是因為這一句淡漠的,低頭的道歉而生了更大的火氣。
左銘深討厭白盛夏惺惺作態的樣子,討厭她總是做出一副好人的樣子,更討厭的就是的現在白盛夏仰著臉,直視著跟他道歉樣子,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人討厭!
因為左銘深能看出來白盛夏的這種服軟,低頭,實在是太過刻意了,就像是自己在逼迫著她一樣!
“白盛夏,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左銘深越在震怒,白盛夏反而覺得自己越是平靜,“我什么也不想干,既然你不和我離婚,我還在左家,我就會老老實實的過好日子。”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這句話,左銘深反倒覺得舒服了起來,只是面上不顯,嘴角勾起譏銷的笑容,諷刺道,“你還想著你是左家的人?還想著過好日子,別癡心妄想了。”
“嗯,”白盛夏低低的應了一聲,又說道,“我不癡心妄想,只要你說,我可以和你離婚,成全你和白云秋,只要你……”
白盛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左銘深的一掌就已經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左肩上,沖她怒吼道,“你做夢!”
肩膀上傳來的疼痛還沒有來得及感知,白盛夏就被他這一嗓子喊得有些耳鳴了,死緊著眉頭,又是不解,又是氣氛的盯上左銘深,“你這是干什么,我們兩個人離婚,我成全你和白云秋,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左銘深怒極,冷硬的反問著,“我想要的?你成全?”
白盛夏依舊不解,左銘深反倒是笑了起來,不過這笑容是冷笑,“白盛夏,你別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你著急和我離婚不就是想跟那個小白臉走嗎,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
“小白臉?”白盛夏想了一下,道,“你說的是黎帆學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