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莫安琪昏沉沉的倚在病床上,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驚險中脫離出來,兩個男人剛把童童劫走不到一刻鐘,自己的電話就響了,是那個男人打來的電話,語氣里帶著令她惱怒的譏誚。
“莫安琪,你現(xiàn)在應該很憤怒吧,童童已經(jīng)到我手里了。”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你應該知道的啊?只要你把慕容風交出來,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與你重修舊好。”
“無恥!告訴你,要我交出慕容風不可能!”
“嘖嘖,別這么激動嘛,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童童想想,他可是你的親骨肉啊。”
“無恥!禽獸!你要是敢動童童一下,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別那么大火氣嘛,安琪,再怎么說童童他也是我的兒子,我呢,只是想告訴你一下,孩子在我這里會生活得更好,所以你不必有后顧之憂。”
不等莫安琪再說話對方就掛斷了,惱得她只能隔著手機大罵他混蛋,扔了手機,拿手捂住臉,她該怎么辦?她能怎么辦?想想終究是氣惱。其實在接到男人電話的時候,莫安琪內(nèi)心是恐懼的,他綁走童童,現(xiàn)在還要求自己和慕容風一起去贖孩子,她恨得咬牙切齒,這男人太齷齪,綁架自己的親骨肉要挾她交出自己所愛的男人,她完全可以不理會,只是孩子還那么小作為母親她心里多少是割舍不下的。于是她在急痛交加中給慕容風打了電話。
慕容風趕到的時候莫安琪正坐在床邊抽泣,見到他來一把撲到他的懷里:“風,他們綁走了童童,你說該怎么辦?”
慕容風看著抽泣不止的莫安琪,心里是痛苦亦是憤怒,當下輕輕放開她:“別哭,那伙歹徒有沒有說什么?”
莫安琪抽噎著,揩一揩眼淚,囁嚅著:“他們…他們說要讓你過去交換童童。”
慕容風聽完后沉默的坐下了,半晌沒有言語,莫安琪眼里噙著淚花,看著座椅上的男人心里說不上來的難受,她當然不愿意他去冒險,可又割舍不下孩子,該如何是好?正在躊躇間,慕容風忽然開口了:“安琪,我去。”停了停又說,“我現(xiàn)在有理由相信他們與綁架飛雪的是同一伙人。”
“那要是他們不懷好意怎么辦?我知道其實你不用為童童冒險的。”莫安琪小聲說道,心里的矛盾讓她不能說出實情,她害怕慕容風知道真相后的反應,也許這將意味著她們之間徹底結(jié)束,這太殘忍,是她萬萬所不能承受的。
“沒事,我去了,萬一飛雪真在那兒,我也好把她救出來,別替我擔心,沒事的。”慕容風微笑著安慰她。
“可是…”莫安琪還待說什么卻被門外的一個聲音打斷了。
“老板,我也要去。”是阿大,他站在玄關(guān)處,因為傷還沒好痊,所以聲音聽上去有些虛弱。
慕容風看到他,臉上有微有訝色,當即走到他身邊微微皺眉:“別胡鬧,你傷還沒好利索呢,去什么去。”
阿大也皺起了眉頭:“老板,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我現(xiàn)在都能跑能跳了,不信你看。”說著阿大真的跑了起來。
慕容風看得輕笑起來:“好利索了也不能去,那里太危險。”
阿大倔強道:“正因為危險我才要去,我不能讓老板你一個人去冒險,再說我答應過老板娘要保護好你的安全就不能食言。”
慕容風無奈的看著他:“阿大,你……”
“老板,求你了,就讓我也去吧。”阿大苦苦求道。
慕容風嘆了一口氣:“好吧,但你要跟緊我。”
“是!”阿大高聲保證道。
“既然你們都去,那我也去,我有他們的聯(lián)絡方式,到時候說不定能幫上你的忙。”一旁的莫安琪忽然開口說道,她不能讓慕容風孤身犯險。
慕容風看著她,眼里的神情復雜難明,半晌終于決定:“我們一起去,把飛雪和童童救出來。”
三個人就這樣開著駛往S路方向。
半道上,莫安琪的手機再次響起,她按下接聽鍵臉色驟變,是那個男人打過來的。慕容風一把將手機奪過來放在耳邊,沉聲道:“你在哪里?”
電話那端男人似乎心情大好,只是一個勁的笑著:“好久不見啦,慕容老兄。”
這聲音,這聲音為何這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聽過,只是想不起來,他努力搜尋著自己的記憶,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人,但依然沒有結(jié)果。
“是不是想不起來我啦,想不起來沒關(guān)系,一會見面你自然會知道,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小雪也在我這里,要想救她的話,你最好一個人乖乖過來別耍花樣。”
“混蛋!喂…”不等慕容風說話,對方已經(jīng)掛斷了電話。
慕容風氣結(jié),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用力而指關(guān)節(jié)泛白——他一定要宰了這個不知名的混蛋。
車子很快到了S路的盡頭,一拐彎,不遠處隱約可以看到一間廢棄的倉庫,三個人下車,舉目望去這里空曠得令人發(fā)慌。
“很準時啊,慕容老兄。”突然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慕容風定睛望去,下一秒?yún)s是一愣,他認得這張臉——夏皓德的干兒子阿倫。
“怎么會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慕容風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阿倫,眼睛里滿是疑惑。
阿倫走到慕容風的跟前立住,臉上的表情也是似笑非笑:“怎么就不能是我,慕容風真是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風采不減當年啊。”
“你到底想怎么樣,飛雪和童童在哪兒?”慕容風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男人,聲音也是冷冷的。
“別急嘛,老朋友見面自然得好好聊聊。”阿倫微笑道。
“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識相點趕快把人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慕容風冷聲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是吧。”阿倫微笑著,一側(cè)頭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阿大和莫安琪,“喲,還帶了幫手來。”頓了頓又說,“只可惜啊,一個病秧子,一個女人,好像不頂什么用啊,慕容風,你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啊,哈哈哈。”阿倫拍著慕容風的臉,哈哈大笑起來。
慕容風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他在心里發(fā)誓待會兒一定要殺了這個混蛋!
“別瞪眼啊,好戲還在后頭呢。”阿倫冷笑著,又走到莫安琪跟前:“安琪,真是好久不見,你都瘦了。”說著一伸手就要撫摸她的臉,莫安琪一閃避,躲開了他的手:“阿倫,童童在哪里?”
“童童在我這里過得非常好,怎么,你不高興嗎?”阿倫笑起來。
或許是那縷若有若無的笑意讓莫安琪感到惡心,她不想再看這張臉,于是沉聲道:“快把童童交出來。”
“交出來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阿倫冷笑著。
“什么條件?”莫安琪警惕的看著他。
阿倫頓了頓,半晌笑起來:“這個條件很簡單,我要你親手殺了慕容風。”
什么!?她的腦子忽然嗡的一聲炸開了,身子如同晴天霹靂一樣顫抖著。
“怎么?你做不到嗎?”阿倫看著她,半晌忽然嘖嘖搖頭,“那你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寶貝兒子了。”
不等莫安琪反應過來,阿倫就命令手下的人:“來人吶,給我把慕容風綁了!”
就在這一瞬間,阿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上來,扣住阿倫的脖子,拿刀抵著他的頸子:“你敢動我們老板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