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艷氣得咬了咬牙,滿腹怒火的收起舞步,回到龍虎將軍耶律長青的身邊。
“平王之女嫣然郡主上殿獻藝。”
呼聲落下,一名身著白衣,容貌傾城脫俗的女子,雙手懷抱著一把胡琴,緩緩的走上大殿。
女子一頭黑發如綢,身材高挑纖細,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粉黛略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若說剛才上殿的耶律艷是一朵帶刺兒的玫瑰,那此女便是清新雅致的百合花。
此女便是平王淳于亮的義女,封號嫣然郡主的淳于嫣然。
在眾人矚目之下,淳于嫣然抱著胡琴在大殿之中站定,不卑不吭的對著坐上明月一般的男子行禮。
“臣女淳于嫣然拜見王上,祝王上新春萬福。”
淳于明月的眉眼依舊未抬一下,只是對著淳于嫣然抬了抬手。
眼前的這些女人,如何比得上那位精靈一般的女子。
淳于嫣然并未因為淳于明月的冷淡而氣憤,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見淳于明月抬手手,直起身子,溫聲道:“臣女學藝不精,只會撫琴,還請王上恕罪。”
錚!
悠揚婉轉的琴聲,在大殿之中響起。
淳于嫣然的琴聲,猶如她人一般,清新脫俗。
一曲必,眾人陶醉。
連鎮國夫人魏姜都忍不住贊賞。
魏姜拉著納蘭雪的手,看了淳于嫣然一眼,贊美道:“這嫣然郡主的琴技真是了得。”
納蘭雪坐在魏姜的身邊,一臉溫柔謙恭。
“平王殿下教養出來的,自然不會差,夫人,您是不是覺得,像嫣然郡主這樣的女子跟王上很是相配。”
魏姜滿意的點了點頭,笑容滿面的看著納蘭雪。
“就你這丫頭懂我的心思。”
“不是奴婢懂夫人的心思,而是夫人的心思就寫在臉上。”
納蘭雪微笑著,不著痕跡的瞧向一旁正位上的男子。
那樣美好,高貴的男子,也只有香嫣然郡主這樣的女子才能與之相配吧。
琴聲落寞,淳于嫣然略略施禮,退回到平王淳于亮的身邊。
淳于明月忽然鼓掌。
在座的一愣,接著跟著鼓掌,大殿之中,掌聲一片。
耶律艷聽著響徹大殿的掌聲,氣得頭頂冒煙,表情猙獰的瞪向淳于嫣然。
該死的淳于嫣然,竟然敢跟她爭。
耶律長青側頭看了面貌猙獰的女兒一眼,低聲斥責:“艷兒,這就沉不住氣了。”
耶律艷從淳于嫣然身上收回視線,咬牙切齒道:“父親,那淳于嫣然不過是平王府的義女,論身份,論才情,論長相,她都比不上女兒,她憑什么跟女兒爭。”
“別忘了你堂姐的下場,你這么沉不住氣,是想步你堂姐的后路嗎。”
耶律長青跟國師耶律池乃是同父兄弟,耶律長青比耶律池聰明,淳于寒楓讓位淳于明月的時候,他選擇支持淳于明月繼位,同時趁著戎狄王庭大亂,將一部分戎狄兵權攬入了手中,令新王淳于明月不得不依仗他。
耶律艷冷冷的嗤笑一聲。
“耶律翩翩,我才不會像那個女人那樣蠢,空有戎狄第一美人的頭銜,最后卻落得被狗抓毀容的下場,真是沒用至極,簡直丟了我們耶律家的臉。”
耶律長青道:“既然你都知道,淳于嫣然什么都不如你,那你便耐心一些,戎狄王后之位,一定是我家艷兒的。”
“謝謝父親,父親你最好了。”
耶律艷盯著那明月一般的男子,嘴角勾了勾,一臉勢在必得的表情。
淳于嫣然獻藝完,緊接著,又有幾位戎狄貴女上去獻藝。
比起耶律艷的艷舞跟淳于嫣然的琴聲,后面獻藝的貴女,顯然技不如人,眾人看得興趣乏乏。
淳于明月極力忍受著,終于等到樂聲停下,大殿安靜。
生怕再有貴女上前獻藝,他迫不及待的舉起面前的酒樽,對著眾大臣道:“眾愛卿,一起陪孤王飲此一杯,祝戎狄王朝今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
眾人舉杯,飲盡。
杯停,一名大臣忽然起身走入殿中,謹慎的看了淳于明月一眼,見其未醉,這才開口:“王上,您已經繼位這么多時日了,為了戎狄王朝后繼有人,您得立后選妃了。”
一人呼聲起,眾大臣走入殿中,齊齊高呼。
“請王上盡快立后選妃,充盈后宮。”
“請王上盡快立后選妃,充盈后宮。”
......
淳于明月頓時頭疼,用手按了按眉心,挑眉有些不悅的看向勸諫的眾大臣。
自接任戎狄王位那刻起,他便猜到會有這么一天。
“琴鴻,連你也勸諫孤王盡快選后選妃嗎?”
他目光落在忠義侯琴鴻的身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想到淳于寒楓忽然出事,連個繼位的王子都沒有,琴鴻一咬牙,高聲道:“王上,為了我戎狄王朝江山社稷永昌,還請王上盡快大婚。”
琴鴻話落,眼神求助的看向鎮國夫人魏姜。
如今,若有人還能勸諫王上盡快大婚,那人便是鎮國夫人魏姜了。
魏姜收到琴鴻的眼神,讓納蘭雪攙扶著起身,走到淳于明月的面前,忽然跪了下去。
“乳娘,你這是做什么?”
淳于明月皺起眉頭,伸手要攙扶她起身。
魏姜卻紋絲不動跪著,看著他,一臉哀求道:“王上,老奴懇請您聽諸位王公大臣的勸諫,盡快立后選妃,盡快誕下子嗣,戎狄王朝才后繼有人。”
“呵呵......”
淳于明月冷笑著,后退了一步,跌坐在王座上。
所有的人都在逼迫他,連乳娘也......
戎狄王朝是否后繼有人,關他屁事,連這個王位,他根本就不在乎。
魏姜硬著頭皮,繼續道:“王上,您若不立后選妃,老奴死后,哪里有顏面去見您的母親。”
淳于明月猶如一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貓。
他不在乎什么戎狄江山社稷,但是他在乎自己的母親。
他若為了那個精靈一樣的女子,一輩子不娶,母親在天之靈,肯定會責怪他吧。
“呵,既然乳娘那么希望孤王立后選妃,那孤王便遂了乳娘的意思。”
他抬起頭,眼神冰冷的掃過底下的一群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