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氏端了杯熱茶出來準備遞給田大壯,正好看見這一幕。
縱然她再糊涂,此刻也看得出,大女兒跟田大壯之間出了問題。
“沁兒,你怎么了?怎么不跟大壯打招呼。”
“娘,我沒事。”
燕淑沁眼眶紅紅的,不想讓鐘氏太過擔心,強忍著眼淚。
“三妹去了徐氏皮草店,柳旭公子明兒一早送她回來。”
她們買了馬車后,前去徐氏皮草店接燕淑蕓,徐氏皮草店的老板娘柳珂卻不肯放人。
柳珂說,都一個月沒見著燕淑蕓了,要留燕淑蕓在徐氏皮草店住一宿,明日一早,讓柳旭將人送回來。
當時在徐氏皮草店,她看到了柳旭姐弟倆對燕淑蕓的態度,心里又難受又慶幸。
慶幸柳旭對燕淑蕓的感情一如既往,不像她跟田大壯。
“可是柳珂夫人將你三妹留下了。”
“嗯。”
鐘氏心里放心了,拉著燕淑沁的手。
“沁兒,你眼睛怎么紅了,老實告訴娘,你是不是跟大壯吵架了?”
燕淑沁咬了咬唇,聲音有些哽咽。
“娘,你就別問了,我現在很累,我想回屋休息片刻。”
“娘,大姐很累,有什么話,后面再問,先讓大姐回屋休息。”
燕小四走過來為燕淑沁說話,鐘氏這才將燕淑沁的手放開。
燕淑沁生怕淚水掉下來,拔腿就對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田大壯偷偷瞅了一眼她的背影,眉頭皺得更深,心里更刀割似的。
燕淑雪跟燕小四姐妹倆幫著卸貨,三個人很快將年貨都搬進了屋里。
燕小四拿了五百文就丟了田大壯。
“多謝你今日幫忙,這是給你的車錢以及搬運費。”
田大壯只覺得手里的一串銅錢跟洛鐵一樣滾燙。
他深吸一口氣,難受得聲音有些嘶啞:“小四,你這是做什么?”
燕小四道:“親兄弟,明算賬,更何況,咱們現在連兄弟都不是,這錢,你還是收著吧。”
“我收下這錢,你心里會好受一些嗎?”
燕小四點了點頭。
“當然,我不想欠你,我大姐也不想欠你。”
“那好,我便將這錢收下。”
田大壯眼神黯淡了一下,動作緩慢的將錢揣進懷里。
燕小四挑了挑眉道:“你跟燕淑繡是什么關系,你不準備去向我娘坦白嗎?”
鐘氏煮了午飯,端著走進茶廳,感覺茶廳里的氣氛十分怪異緊張。
“小四,大壯,你們倆在聊什么呢?別聊了,我煮了雞蛋面,吃點暖和暖和身子。”
田大壯起身走上前,撲通跪在鐘氏的面前。
鐘氏被嚇了一跳,將手里的托盤擱在桌上,就要伸手去攙扶他。
“大壯,你這是做什么?”
田大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鐘氏攙扶不起。
“嬸子,你別攙我起來,我對不起沁兒,你先聽我將話說完。”
鐘氏臉色白了白,直覺今兒這事情大了。
“啥事,起來說。”
田大壯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
“嬸兒,我對不起沁兒,我跟其他的女子有了肌膚之親,我對不起沁兒。”
“你......你說什么?”
鐘氏身子晃了晃,一臉意外的看著他。
燕小四急忙走去將鐘氏攙扶著。
“今兒我們去鎮上采辦年貨,燕淑繡跑來纏著大壯哥,大姐全都看見了。”
鐘氏心里難受極了。
大女兒對田大壯是什么樣的感情,她這個做娘的心里明白,這下田大壯跟燕淑繡搞在了一起,沁兒怎么受得了啊。
她可憐的沁兒。
“大壯,你跟沁兒已經訂婚了,若不是小四發生了意外,你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你......你怎么會跟燕淑繡牽扯在了一起?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燕小四也想知道,田大壯怎么會跟燕淑繡搞在一起。
田大壯還是一窮二白,只知道下地干活,上山打獵的時候,都對燕淑繡那女人沒啥興趣的。
“大壯哥,你說吧,就算你最后要選擇跟燕淑繡在一起,你也有責任將事實告訴我們家。”
田大壯沉默了片刻,抬起頭看向燕小四,一臉痛苦的表情。
“小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個月前,我送蘑菇去鎮上,送了蘑菇就準備回村,在出鎮子的時候,忽然碰上了燕淑繡,當時燕淑繡蹲在路邊痛苦呻、吟,我就停車走過去問她,剛問了一句,就感覺后腦勺一痛,隨后我便沒了知覺,等我醒來的時候,便赤身裸、體的躺在大興鎮一家客棧里,燕淑繡她躺在我的身邊。”
“大壯哥,我就知道你不會背叛我。”
燕淑沁紅著眼眶走了進來,不過一雙眼睛卻有了光澤。
她剛才就在茶廳外偷聽,田大壯說的那番話,一個字不差被她聽見了。
田大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帶著愛意又充滿了痛苦。
“沁兒,可我終究跟燕淑繡有了肌膚之親。”
燕淑沁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去,拉著他的手。
“大壯哥,你肯定是被人設計的,我不怪你。”
“沁兒,盡管我是被人設計的,可我毀了燕淑繡的清白是事實,我必須得對她負責,沁兒,我原本打算跟你好好過一輩子的,可現在不能了,對不起,沁兒。”
燕淑沁淚流滿面,松開他的手,絕望的問:“大壯哥,這么說,你是打算跟我解除婚姻關系,迎娶燕淑繡了。”
田大壯低下頭去,沉默了良久,才哽咽道:“沁兒,你這么好的姑娘,會有很多男子喜歡的,我配不上你。”
燕淑沁絕望的跌坐在地上,臉色煞白得跟紙一樣。
燕小四氣惱得暴吼:“田大壯,你他娘的是不是傻。”
這傻男人,至始至終都沒有懷疑,燕淑繡那女人也參與了那場設計。
“我真想扒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腦髓,還是稻草。”
田大壯被她劈頭蓋臉的罵,并沒有生氣,只是有些懵逼的看著她。
鐘氏覺得小女兒有些過分了。
“小四,別這么大呼小叫的。”
燕小四氣呼呼的喘了幾口氣,大聲道:“娘,這個男人太蠢了,我不將話說重一點,他怎么能夠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