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社會，沒有大棚蔬菜，到了寒冷的冬季，蔬菜不容易種植，那時候，白菜，蘿卜，土豆這類的新鮮蔬菜十分金貴，也只有家底殷實的人家才能吃得起，至于貧苦的人家吃什么？他們吃的都是春夏兩個季節時曬制的干菜，春夏兩個季節，茄子，豆角，南瓜，冬瓜，苦瓜這些蔬菜通通出世，吃不完的，尋常百姓就會將這些蔬菜曬成菜干，留到冬天沒蔬菜的時候吃，或者做成咸菜。

菜干，鐘氏以前做過，只不過別人家是曬的是茄子，豆角，冬瓜，南瓜之類的，鐘氏曬的是野菜干，比如春天的時候，山里的薺菜瘋長，鐘氏便將薺菜挖來曬干，冬天缺少食物時，將菜干泡發用來熬湯。

以前吃過很多野菜干熬的湯，燕淑沁砸了砸嘴，那種微微苦澀的味道，她現在都還記得起。

燕小四這么解釋，她就信了。

“野菜熬的湯哪里好吃了，咱們當時沒有東西吃，娘不得已才用野菜給咱們熬湯。”

回想過去的艱難，燕淑沁跟燕淑雪的臉上都浮出一絲痛苦之色。

瞧兩人痛苦的神色，燕小四道：“大姐，二姐，苦日子都過去了，你們就別再想了，這野蘑菇曬干跟野菜曬干不同，我聽大壯哥說，有些飯館就興用曬干的野蘑菇熬大骨湯呢，山里野蘑菇這么多，咱們多采一些回來曬干，說不定還能拿去鎮上賣呢。”

聽說野蘑菇干能賣錢，燕淑沁姐妹倆對視一眼，眸子里紛紛亮光。

燕淑沁激動的確認，“小四，大壯哥真的這么給你說嗎？”

燕小四擺擺手回道：“大姐，我記性好著呢，不會記錯的，你跟二姐多洗一些野蘑菇，拿去給娘做菜，我現在去山澗那里將草藥洗干凈，回來給你涂抹上。”

給燕淑沁打了招呼，她便拎著草藥往附近的山澗走去。

到了山澗旁，先在山澗里將幾種藥草都洗干凈了，然后將草藥放在干凈的石板上，再撿一塊光滑的鵝暖石將草藥搗碎。

幾種草藥被搗碎成了灰色的泥巴狀，她再將先前去空間里面取的藥粉拿出來，倒在灰色的藥泥上面，用手攪拌一下，再用樹葉將藥泥包裹起來。

白色的藥粉融入到藥泥之中，已經完全看不出，她這才拿著走回山洞。

回到山洞，鐘氏正在炒菜，一股野山菌炒回鍋肉的香味從山洞里面飄了出來。

“真香啊，大姐，二姐，咱們娘的廚藝真是越來越了得了，我覺得都能比上飯館里的廚子了。”

燕淑沁跟燕淑雪還在山洞口清理那些野蘑菇，聽到燕小四這話，贊同的點頭。

燕小四拿著藥泥走到燕淑沁的身邊，蹲下身，挽起她的褲腿，發現紅腫得比中午更加厲害了，整個腳踝腫大了一圈。

“大姐，你這腳踝有些水腫了，我得給你扎兩針再敷藥，這樣好得快一些。”

去山洞里面，取了一枚繡花針，在燈芯上烤了一下，便給燕淑沁扎針。

幾針下去，燕淑沁腳踝紅腫的地方好了不少，紅腫明顯沒有剛才厲害了。

燕淑沁動了動腳踝，也沒之前那么專心刺骨的痛了。

她驚訝又帶著幾分惋惜的將燕小四看著。

“小四，你的醫術可真好。”

只可惜，小四是姑娘家，若是男子就能開醫館，創立一番事業。

燕小四在給她敷藥的時候，聽到她輕輕的嘆氣。

“大姐，很痛嗎？我動作再輕一點。”

“大姐不痛，你盡管敷藥吧。”

“那你嘆氣做什么？”

燕淑沁想了想，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小四，你想開家醫館嗎？”

燕小四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想了，憑我的醫術，開家醫館咱們家就發達了，賺了銀子，我就能讓你們貌美如花了。”

“小四，大姐支持你，不管別人怎么看，大姐都支持你。”

“小四，二姐也支持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管別人的眼光。”

燕小四猜到燕淑沁跟燕淑雪在擔心什么，微微一笑，有家人的支持，心里好暖。

“男女授受不親，我是名女子，若是開醫館，免不了要接觸男病人，大姐，二姐，你們是擔心別人看穿我的性別，說三道四，壞了我的名聲，怕我嫁不出去嗎？”

燕淑沁跟燕淑雪齊點頭。

燕小四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名聲算個屁，賺銀子才重要，等我有了滔天的富貴，想要什么樣的男人沒有，那些男人怕是要求著娶我，所以，大姐，二姐，你們不用擔心我嫁不出去。”

這話大膽的程度，讓燕淑沁跟燕淑雪一時不知該作何表情。

愣了愣后，燕淑沁伸手點了點她的腦門，道：“這種沒羞沒臊的話，也只有小四你能說出口。”

燕淑雪告誡道：“小四，這么不檢點的話，可不能對外人說。”

大楚這個時代，男人愛慕漂亮女人，撲上去，那就是風流，女人若看上某個俊俏的男人，主動撲上去，那就是孟浪，這什么鬼道理。

燕小四心里并不認同燕淑沁跟燕淑雪的話，卻乖乖的點了點頭，“大姐，二姐，我知道了。”

若是不點頭，這姐妹倆肯定還得給她開導。

剛給燕淑沁敷好藥，鐘氏就喊吃晚飯了。

三人走進山洞里，鐘氏已經將飯菜都擺在了石桌上。

有燕小四最愛的野山菌炒回鍋肉，足足兩大碗，還有兩碗時令蔬菜。

好久沒吃野山菌炒肉了，古代無公害的豬肉又特別好吃，燕小四足足干掉兩大碗飯，這才舔了舔嘴角的豬油，將碗筷放下。

“娘，大姐，二姐，我吃得太飽了，出去走走消消食。”

鐘氏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叮囑：“小四，天已經快黑了，你別走得太遠。”

“知道了，娘。”

剛走出山洞，迎面就撞上了燕博章跟燕家的兩名下人。

看見燕博章的瞬間，燕小四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燕家這些雜碎，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吃得太飽，胃里撐得厲害，她掃了燕博章一眼，裝著沒看見，繼續在山洞前的平地上走圈圈，消化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