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子走進公堂就著急詢問婦人,而且還是一臉懵懂無知的詢問婦人。
婦人失望極了的看了眼小姑子,將視線移到死去相公的身上。
真是好人沒有好報啊。
相公本是一片護妹之心,將小姑子與妹夫接到家里住,沒想到,接回來的竟然是兩只白眼狼。
看見相公的尸體擺放在公堂之上,小姑子完全沒有一絲悔改之意。
“小姑子,妹夫,你們就別再裝模作樣了,縣太爺已經查出,藥渣里面含有牛菅子。”
聽到牛菅子三個字,兩人面露心虛之色。
小姑子心虛的笑了笑,問婦人:“嫂子,什么藥渣,什么牛菅子啊,我怎么聽不懂。”
每次煎藥完,她都將藥渣子倒得遠遠的,不會有人發現的。
見她還在狡辯,婦人冷聲道:“你每次煎完藥,都會將藥渣倒到離家比較遠的一座橋下,被我無意中看見了,好在那橋下沒什么水,沒有將藥渣全部沖走,你兄長死后,我為了有證據找濟仁堂理論,就去那橋下取了一些藥渣,那藥渣里面就有牛菅子,而濟仁堂的白大夫給你兄長開的是牛蒡子,牛蒡子跟牛菅子在外形上十分相似,牛蒡子可以治病救人,而牛菅子卻是害人性命的毒藥。”
“原來我兄長竟是被人毒害的。”
聽了婦人的話,小姑子先是一臉詫異,然后以袖掩面哭泣。
“兄長啊,你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會有人想要毒害你呢,嫂子,肯定是濟仁堂的人將白大夫開的牛蒡子換成了牛菅子。”
婦人的妹夫一臉傷心欲絕的附和道:“肯定是這樣的,青天大老爺啊,草民的大舅哥心地善良,從未得罪過濟仁堂,竟然讓濟仁堂的人給謀害了,還請青天大老爺為草民的大舅哥主持公道啊。”
燕小四在一旁看著那夫婦倆一臉傷心欲絕的演戲,真是想給那兩人來點掌聲。
演得這么逼真自然,若是活在娛樂圈,肯定能拿奧斯卡金獎。
夫婦二人一搭一唱的,氣得那婦人渾身顫抖。
“你們......你們兩個狼心狗肺,用牛菅子害死了你們的兄長,還想誣陷給濟仁堂,青天大老爺,請您為民婦死去的相公討回公道,處罰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嫂子,你怎么能說是我用牛菅子謀害兄長呢。”
小姑子雙眸含淚,一臉委屈:“我沒有,我沒有謀害兄長,兄長對我這般好,我怎么會謀害兄長。”
“嫂子,你怎么不懷疑濟仁堂呢?”
婦人的妹夫一臉憤怒的質問婦人。
“嫂子,我們可是你的親人啊,現在兄長死了,你是不是想排除掉我們倆,你好一人獨占家中財產,說不定,就是你串通濟仁堂,謀害了兄長的性命。”
啪啪啪!
大堂之上,忽然響起了掌聲。
燕小四循聲看去,見慕容琴間正鼓掌將那婦人的妹夫盯著。
慕容琴間鼓掌完,道:“這些年,我走南闖北的,見過不少不要臉的人,但是像兄弟你這么不要臉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我要是你大舅哥,肯定被氣得活過來掐死你。”
這罵人的話,讓燕小四忍不住嘴角動了動。
嘴巴這么毒辣的人,她在大楚王朝是第一次碰到。
龍御的目光無意間留意到燕小四,好巧不巧的看見燕小四正在對著慕容琴間笑,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心里十分不爽。
“姚金,你就這點斷案的能力嗎?”
被戰王千歲點名,姚金渾身神經一繃,趕緊拍了拍驚堂木,展現自己的威嚴。
“本官已經查過濟仁堂跟白明月了,白明月開的處方沒有問題,濟仁堂的藥材也沒有問題,定是你這刁婦在煎藥的時候,將牛蒡子換成了牛菅子。”
驚堂木一響,那婦人的小姑子跟妹夫跪在地上害怕得渾身顫抖。
小姑子緊張的狡辯:“青天大老爺,民婦沒有用牛菅子毒害兄長。”
姚金可不想再被龍御懷疑斷案能力不行,咬了咬牙,冷聲道:“大膽刁婦,所有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敢狡辯,來人,給本官將這刁婦拖出去打板子,打到她招供為止。”
“是,大人。”
姚金一聲令下,兩名衙役立刻圍向那婦人的小姑子。
少時,噼里啪啦打板子的聲音以及那小姑子的慘叫聲從大堂外面傳來。
“別打了,我招供,我招供。”
噼里啪啦打板子的聲音這才停下來。
兩名衙役很快將那婦人的小姑子拖進公堂。
“大人,是民婦,是民婦將牛蒡子換成了牛菅子。”
聽小姑子親口招供,那婦人一臉激動的問:“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跟你兄長對你不好嗎,念你夫家貧困,我跟你兄長商量后將你們兩口子接回家住,也不曾虧待過你們兩口子,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
小姑子屁股被打得開花,趴在地上,被嫂子質問,她緩緩伸手指向自己的男人。
“大人,是他出的主意,他對民婦說,只要害死了民婦的兄長,就能夠得到民婦娘家的家產了,民婦一時糊涂,就聽了他的話。”
案情明了,姚金下令將二人暫時關押大牢,十日后問斬。
“白大夫,是我錯怪你了,我向你賠罪。”
衙門外,那婦人向白明月道歉后,跟請的幫工抬著尸體離開了。
白明月并沒有責怪那婦人,看著那婦人離開的身影,嘴角勾了勾。
燕小四站在他的身邊,不解的看著他嘴角的笑容。
“白大夫,被人冤枉了,你怎么還那么開心。”
白明月收回目光,十分溫和的目光落在燕小四的身上,笑了笑回道:“有句話叫做禍兮福所倚,我這次被人冤枉,看清了許多人,也不吃虧。”
“白大夫倒是想得開,白大夫還要回濟仁堂嗎?”
“你覺得呢?”
燕小四嘿嘿一笑,道:“濟仁堂的掌柜確實不太會做人,為了保住濟仁堂的聲譽,將白大夫你給拋棄了,再回去濟仁堂做事,這心里或多或少會有些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