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里的作文創作大賽在省會城市舉行,時間是這個星期的周末,由于學校里只有她一個人參加,所以她必須獨自一人前往省會城市了。唐朝知道她要去參加作文大賽,他擔心阿夏一個人去的話比較危險,特別是最近這段時間世風日下,常常有女學生無故失蹤了。阿夏拒絕了,倒不是因為自己堅強,只是她覺得有時候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獨自面對的,只不過是去參加一個比賽,應該沒有問題的。唐朝見她態度這么堅決,就沒有再堅持了。
省會城市離阿夏就讀的高中大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這樣在周六上午9時開始的作文比賽,到了周六上午再出發的話,時間可能來不及了。于是阿夏和媽媽說,自己明天要去參加比賽,周五晚上就先不回家了,等到周六比完賽之后再回去。周五放學之后,到車站坐車趕往省會城市,由于周末比較塞車,將近晚上八點的時候,阿夏才到要入駐的酒店。為了省錢,她選擇了一間比較普通的酒店,其實和賓館差不多,阿夏沒有想太多,洗完澡之后她在構思明天的作文該怎么寫?
突然電話鈴響了,阿夏心想怎么會有人打電話進來呢?她拿起電話,那邊就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先生要服務嗎?阿夏嚇了一跳,然后鎮定下來之后說到:“你打錯電話了!”她住的是一間單人房,衛生還算清潔,不過好像總有些奇怪的感覺。她靜下心來,才發現這里的隔音效果很差,隔壁房間只要大聲一點,她就能聽到聲音了。
“啊!你好壞!”阿夏突然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然后墻壁就開始有節奏的撞擊聲,她無法安靜下來。雖然還是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總覺得心里煩躁得很。這時有人按了她門鈴,她想應該是服務員送東西的吧,正想和他們反應一下房間隔音差的問題。她走到門口,毫無戒心地打開了門,沒想到并不是服務員,而是穿著稀奇古怪的青年,還叼著一支沒點燃的煙,阿夏看了她一眼,說到:“你敲錯門了!”然后就把門關上了。可她突然緊張起來,這里的賓館怎么什么人都有啊,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是穿著睡衣去開的門,幸好那人沒有直接沖進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她靠在門口上,聽聽外面會有什么反應,“我就說這里住的是一個女的吧!”剛才那個青年不知在和誰說話,阿夏緊張地手心直冒出汗來。“長得怎么樣?”突然又聽到一個男的問到,聲音流里流氣的。阿夏趕緊把門上了反鎖,又悄悄地把床頭的柜子挪了過來,她還覺得不安全又把另一個柜子也挪了過來。這時阿夏再一次靠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發生已經沒有人說話的聲音了。她才敢透過貓眼看看外面,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么人,她想可能是自己太多心,那人只不過是無聊而已。
阿夏終于還是累得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八點多鐘了,她趕緊洗漱好,準備趕去比賽場地。她低頭快步走出賓館的時候,迎面撞到了一個人,差點沒有摔倒,幸好那人馬上扶住了她。她說了聲“對不起”,然后繼續走,“你還沒吃早餐吧?”那人說了一句,這個聲音好熟悉!
“唐朝?”阿夏這里看到唐朝還是吃了一驚,她有些興奮,又有些掩飾不住的喜悅。唐朝把買好的早餐遞給了她,說到:“打車過去吧,坐車肯定來不及了!”
“你的頭怎么了?”阿夏接過他給的早餐,才發現他的頭受傷了,唐朝摸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趕緊走吧,不然該遲到了!”阿夏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走,這時計程車到了,唐朝一把將阿夏推上了車,告訴司機目的地之后,又付了錢。
阿夏在車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唐朝不是說不來了嗎?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賓館里的,還送來了早餐?難道那小子一直跟著自己到了這里?計程車開到了比賽場地,還有5分鐘就開始比賽了。“不去了,回到剛才的賓館吧,司機。”阿夏突然說到。
阿夏回到了剛才的賓館,唐朝就在附近沒有走遠。阿夏跑到唐朝面前,問到:“你是不是跟蹤我到這里的?”,唐朝顯然沒想到阿夏還會回來,面對她的質問,自己結結巴巴地說到:“你怎么不去比賽呀?”
“你是不是跟蹤我到這里的?”阿夏又一次問到,眼睛已經紅了,唐朝看著她承認了。阿夏伸手去摸了摸唐朝的額頭,唐朝拉開她的手,“我真的沒事,你趕緊回去比賽吧。”
阿夏搖了搖頭,“是不是昨晚和那幾個人打架了?”唐朝又一次催促讓阿夏回去比賽,阿夏卻突然抱住了他,問到:“為什么對我那么好?為什么……”,她幾乎要哭出聲來。從小到大,阿夏從未感受到一個男生對她的愛,所以總是習慣自己表面冷靜高傲的樣子,但她的內心從未停止過這種被呵護的渴望。
“我們不是好兄弟,好朋友嗎?”唐朝安慰著她,他極力表現得理所當然。阿夏離開學校那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不能讓她獨自一人到一個陌生的城市,為了什么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不能讓阿夏受到傷害,是兄弟嗎?唐朝曾一直這樣想,可他好像慢慢對這個女孩有了更多的渴望。
“我們先去醫院看看你的頭吧。”阿夏說到,確實是昨晚那幾個青年,先前找人打了電話到阿夏住的房間,然后又故意敲錯門想看看阿夏的樣子。當然他們確定阿夏姿色尚可的時候,就起了歹念。唐朝住在隔壁,看到了這一切,在那人回去找人的時候,和他們發生了沖突,受了傷。后來賓館老板報了警,但唐朝不想影響阿夏第二天的比賽,只能被調解了結。
阿夏錯了比賽的時間,所幸唐朝的傷勢也沒有什么大礙。兩人一起坐車回了他們所在的城市,阿夏沒有告訴自己的媽媽在省會城市的遭遇,一來是不想媽媽為自己擔心,二來她也暫時不想解釋她和唐朝的關系。白俊照例和她通了電話,兩人說話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起來,似乎怎么也說不到一個點上。講了一個多小時,終于不知道怎么結束的時候,白俊借口自己外出買東西,掛了電話。而他也沒有和阿夏說起自己已經從工地辭工的事情,他總認為自己需要最好的狀態才能面對阿夏。
白俊在城中村找到了一間房子,現住了下來。兩個星期后,他的課程畢業了,拿到一個專業的技能證書。于是他不想再繼續去工地里搬磚了,開始嘗試著找一些公司的工作。可是幾乎所有的公司看到他初中都沒有畢業,就立即否決他了。慢慢地,白俊對自己的前途開始迷茫起來,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在這個城市里立足。在出租屋里,無聊地打發時光的時候,不知怎么翻出了蘇卿留給他的電話。
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撥通了蘇卿的電話。電話接通之后,白俊說了一句:“蘇卿。”之后久久也沒有出聲,蘇卿接到他的電話很意外,也很驚喜。她本以為白俊有些自卑,可能不會再電話給她了。但蘇卿知道白俊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困境,才會打電話給她,于是就問到:“你最近怎么樣了?”
“我還好,你呢?”白俊心虛地說到,蘇卿是個開朗的女孩,喜歡結交朋友。所以大概也知道白俊很難在電話里和他敞開心扉,在說了一堆自己無關痛癢的事情之后,蘇卿不經意地說出:“我請你吃個飯吧,我們挺久沒見了。”
“啊?吃飯?”白俊顯然有點受寵若驚,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蘇卿會把他當作朋友,他有些猶豫的時候,蘇卿已經替他做了決定。“就明天吧,你住哪?我來接你!”蘇卿爽快地說到,白俊不能抗拒地說出了自己的住址,然后蘇卿說了一句:“明天見”之后,就掛了電話。
白俊覺得剛才想做夢一樣,一個僅有數面之緣的女孩,怎么會對自己青睞有加呢?他不解,更多的則是興奮,或許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里,還有一個人對自己如此關心而感到欣慰也不一定。白俊在晚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之后,他努力回想著夢里的內容,卻成了一些碎片,始終無法連接成一個完成的故事。
但現實明確告訴他這并不是一個夢,他新買的手機準確無誤地收到了蘇卿發給他的短信,提醒他:白俊,別忘了我們今晚的約會哦!約會?白俊心里居然甜蜜蜜的,他們之間的見面居然被叫做約會了。他躺在床上,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買一件新衣服去見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