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場景,厲晏城雙拳緊握,眼神狠戾的喊了一聲:“克勞斯,好久不見!”
簡短的幾個字就像是從牙縫中強擠出來的一樣,聽了特別的瘆人。
厲晏城那兇狠的模樣像是要把克勞斯整個生吞活剝了一樣,相較于厲晏城的憤怒,克勞斯要顯得淡定的多。
他自顧著卷了卷袖口,瞇著眼睛道:“好久不見!”
厲晏城張了張嘴,一臉憎惡鄙棄的問:“自古兄弟妻不可欺,你現在睡了我老婆,什么意思?”
克勞斯平靜的向著我看了一眼,臉上沒有絲毫的愧疚和難堪,或許他是覺得我們什么事都沒發生問心無愧吧,又或者是覺得戀愛自由。
況且我又是被厲晏城拋棄的女人,所以就算我們之間真的發生點什么,也沒必要和厲晏城解釋。
坐到沙發上,克勞斯從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煙,平靜的點燃后,好看的眸子微微瞇起,嗓音帶著譏諷沙啞:“抽嗎?”
厲晏城擰眉看著他,渾身的戾氣很重。
其實我真是挺佩服克勞斯的,面對這樣的場面,竟然還能波瀾不驚,絲毫不被厲晏城周身的戾氣所影響。
克勞斯不緊不慢的吐出了一個煙圈,緩緩開口道:“沒錯,兄弟妻不可欺,可問題是溫蒂和你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也正因為這句話,厲晏城再也無法自控的爆發了,他上前不顧一切揪住了克勞斯的前襟,將他猛地提起后,咬牙切齒的道:“你明知道她是我最愛的女人。”
“所以呢?知道是你最愛的女人就應該放手嗎?”克勞斯盯緊厲晏城,一字一頓別有深意地道:“如果是這樣,那你是不是也挺該放棄現在所擁有的?”
“混蛋!”厲晏城咬牙瞪視著克勞斯,在我們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照著克勞斯的臉就重重的揍了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了沙發上。
厲晏城并沒有就此罷休,不等克勞斯站起來,又撲過去對著他好一番拳打腳踢。
將事態發展的愈發的不可控制,我慌忙的上前,試圖去阻止厲晏城,可此時的他正在暴怒當中,窮兇極惡的完全不顧及任何人的感受,我剛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就被他一下子甩開。
我無力的跌坐在了地板上,克勞斯見狀這才開始反擊,兩個人立馬扭打了起來,翻過來滾過去的,把客廳里的東西弄的爛七八糟,誰也不肯讓著誰,打的越來越激烈。
“你特么當你是最好的兄弟,可你特么的竟然睡我老婆。”說著,厲晏城抬手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克勞斯的身上,那拳頭應該很重,我看克勞斯的挨了那一拳后,整個臉色都不對了。
“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欺負一個女人算什么?”
厲晏城的聲音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即使我現在只能看到他的背部,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我可以想象到此時此刻她看起來該是有多么的恐怖。
克勞斯卻像絲毫沒有感受到似的,自顧自地譏諷著笑道:“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不是嗎?即便那個人不是你,但總要一個人為你的所作所為買單。”
兩個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針鋒相對著,說的話卻是我完全聽的不懂的。
什么負責,什么買單,我完全搞不懂他倆在說些什么。
可照兩個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勢,在這樣打下去勢必兩個人都得進醫院,況且厲晏城之前后背還受了傷,昨個還在醫院躺著病歪歪的男人,今個兒一大早就跑過來打架,真不知道他是真堅強還是不怕死。
兩個人繼續動手的時候,李念不知道怎么就聞著味道趕過來了,看到兩個扭打在一起的男人,皺眉怒道:“都給我住手!”
克勞斯正好舉起拳頭準備回敬厲晏城來著,也不知道是被突如其來的吼叫聲給嚇住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之他高舉的拳頭就這樣臨在了半空中。
厲晏城見此一個輕巧的翻身直接將克勞斯再度掀翻在地,李念忙著上前檢查厲晏城的臉和身體,“晏城你沒事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李念第一時間選擇去關心厲晏城的時候,我看到克勞斯的眼眸中像是流露出了一抹類似于憤懣和難過的情緒。
不過也就幾秒鐘的時間,很快他便垂下了眼眸掩蓋住連自己所有的情緒。
“哥?”這個時候蒂芬妮也趕了過來,看到克勞斯倒在地上,連忙上去扶住了他,“哥,你怎么樣了?”
兩個男人都負了傷,臉上也掛了彩。
李念伸手撫摸了下厲晏城受傷的臉頰,但卻被厲晏城轉頭避開了,她倒也沒在意,而是上前粗暴的推搡了下克勞斯的肩膀。
“你瘋了嗎?晏城昨天還在住院,你就下這么狠的手,你是想打死他嗎?”李念窮兇極惡的逼視著克勞斯,咬牙切齒的道:“為了個賤女人,值得你這么拼命嗎?”
看見克勞斯被兇,蒂芬妮也不甘示弱,護在克勞斯面前后,雙手直接推了李念一把,“喂,你兇什么兇啊,沒聽過一個巴掌拍不響啊,你們家厲晏城如果不動手,我哥能動手嗎?”
說到這里,蒂芬妮瞥了厲晏城一眼,嘲弄的道:“再說了這里是我嫂子的房間,我哥在這里再正常不過了,倒是你未婚夫,大清早的不在你被窩里,跑我嫂子這里鬧什么鬧?”
“呵!嫂子?我說蒂芬妮啊,兩年不見你看人的水平還真是越來越差了。”李念朝著我瞥了一眼,冷諷道:“就她這樣的女人也能做你嫂子,做r?m的總裁夫人?你哥眼瞎了,難不成你眼睛也瞎了嗎?”
“你說什么?什么叫‘這樣的女人’,我看什么樣的女人都比你這樣的女人要好,得虧了慶幸你離開了我哥,不然讓我和你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還不如直接拿把刀結果了我呢!”
“你???”李念被蒂芬妮的話給狠狠地堵了下。
沒等李念組織好語言反駁,靜默不語的克勞斯突然就冷聲制止了蒂芬妮,“夠了,蒂芬妮!”
蒂芬妮很聽克勞斯的話,瞥了眼李念后,直接將頭轉了過去。
李念吵不過蒂芬妮,便將矛頭對準了我,上下涼涼地剜了我一眼后,嗤之以鼻地道:“看來以前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賤,剛回國就迫不及待的勾引晏城,三番兩次想要爬上他的床,現在呢?克勞斯過來了,你有亟不可待的跟克勞斯做-愛,兩邊哄著你不覺得累啊?”
我咬唇看著她,很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了,想想還是算了吧,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再說了我也沒必要跟她解釋這些。
但蒂芬妮卻不這么想,她真心把我當做親人看待,見我被李念肆無忌憚的侮辱,再也忍不住了,沖著蒂芬妮怒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連路邊一只公狗都不放過,溫蒂和我哥干干凈凈,他們雖然同居但從來沒有做過逾越本分的事。”
說到這里,蒂芬妮很嫌棄的看了厲晏城一眼,之后又將目光落定在李念的臉上,冷笑著道:“說起來你和厲晏城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思想和身體都骯臟到不行,我哥是真心愛溫蒂的,他承諾過溫蒂,等兩個人正式結婚才會在一起,哪像你們倆,就跟機關槍似的,走哪打哪啊。”
雖然蒂芬妮是在替我和克勞斯澄清,可這種私密的事兒被拿出來說,我終歸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剛張口想讓蒂芬妮不要再說的時候,厲晏城已經沖了過來,單手捏住了我的胳膊,特別用力的那種,他凝視著我,眉宇間帶著說不出來的情緒,但我知道他是在慶幸。
“蒂芬妮說的都是真的?你和他沒有做過?”
聽到這個問題,我渾身一凜,不知道該怎么張口。
“晏城你激動什么啊,就算他們沒有做過,那又怎么樣,現在沒有并不代表以后沒有啊。”說著,李念強勢的拽了厲晏城一把,直接將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得到自由的我,立馬垂著腦袋,心里忐忑不安。
???
等李念和厲晏城離開之后,蒂芬妮還在絮絮叨叨罵咧個不停。
因為克勞斯受的是皮外傷,并沒有什么大礙,但擦傷什么的總歸是要擦藥的,酒店里又沒有藥,所以當蒂芬妮說是要下樓買藥的時候,我搶先著道:“還是我去吧,你陪著克勞斯。”
蒂芬妮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輕嘆一口氣后,點點頭道:“那好吧。”
乘著電梯下樓,我準備去附近的藥店去點外涂的藥膏。
當我來到車庫,準備提車的時候,忽然就瞟到不遠處的厲晏城和李念,兩個人應該是發生了爭執,看樣子李念的情緒還挺激動的,不時的甩手跳腳。
我想直接忽視的,可好奇心到底是驅使著我跟了過去,我從后面直接繞到了他們的周圍,想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為車庫里沒什么人,而且李念咆哮的聲音又特別的大,以至于整個車庫里都回蕩著她憤懣不滿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