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機械麻木的回應著他,而他像是一頭蟄伏在暗處的惡狼,拼命的在我的身上索取著。
很快他的吻便鉆進了我的脖頸,感覺到脖頸處傳來那種似啃似吻的酥麻感后,我的身體不由的后仰。
我的心里有什么東西聳動著,狂熱而激烈,一個人渴望另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是突然感覺到自己從心里到身體都特別的空虛,很想有人來填滿缺失的一部分,恨不得和對方緊緊相嵌,嚴絲合縫地貼合起來。
可我腦海里浮現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身影,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把此刻親吻我的男人想成是厲晏城,但決不允許我對克勞斯有半點的不忠,哪怕是思想上的也不行。
短暫的和克勞斯分開后,我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知道眼前的視線清晰,看清楚面前男人的面容后,我牽著克勞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床邊。
倒下來后,他緊緊地壓住了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神,我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再次擁吻了上去。
克勞斯輕撫著我的面頰,修長的手指順著我的脖頸來到我的耳側,又順著我的耳側徐徐下滑,卻也只停留在圓潤弧線之外,用指腹輕輕地帶過,如同羽毛一般的輕柔。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身上男人的變化,他的呼吸沉重,身體越發的灼熱,可始終是止步不前,我知道他的顧慮是什么,于是伸手主動的解開他衣服的紐扣。
卻在解開第三顆紐扣的時候,被他握住了作亂的手,他垂眸看著我,深深地凝視著,這一次他的眼里蘊藏了很多很多我看不懂也看不透的情緒。
對視了片刻后,他翻身從我的身上下去,直接平躺在了床上。
我抿了抿唇,側過身枕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懷里,聲音有些悶:“你???為什么停下來?”在他開口前,我搶先著道:“我能感覺到你想要,但在隱忍!”
“沒錯,溫蒂你是個尤物,我想要你,很想很想,我也曾經一度的迷失過,我覺得自己可以先占有你,反正我們最后也會結婚組建家庭,可我更愛你,所以我不想為了滿足自己一時的**,而隨意的占有你的身體,這是對你的不負責,同時也是對我自己的一種鄙視。”
克勞斯垂眸看著我,氣息也往下沉了沉,“你現在應該知道你選擇性失憶的事了,所以我更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睡了你,因為對我來說你是最珍貴的,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你后悔,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么,所以在我們正式結婚前,我不會隨便的碰你,當然我也會尊重你的選擇。”
聽完克勞斯的話,我心里的欣喜和難過拎不清哪一種要多一些。
欣喜的是像是克勞斯這么完美的男人能夠傾心我,而難過的是滿身瘡痍的我壓根就不值得他這樣的付出。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過去是那么的不堪,那你為什么還要選擇我?”我仰頭看著克勞斯,特別自卑的道:“你那么完美,完全可以找一個配得上你的女人,而且你是那么的優秀,在國外那么多優秀甚至近乎完美的女人都喜歡你,可你為什么偏偏選擇我這樣一個從名聲到身體都不干凈的女人呢?”
我一瞬不瞬地緊盯著克勞斯,此刻如果我看到他的眼里露出一絲的厭惡和鄙夷,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逃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可此刻克勞斯的眼里只有心痛,“不,在我心里你是最完美的,感情其實很奇怪,在遇上你之前,我曾經一度以為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去愛了,是你給了我重新去愛的勇氣和動力,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之后,我才發現以前的那些都不叫日子,而是煎熬,是你點亮了我生活里那盞叫幸福的燈。”
“可是我不值得,我結過婚、流過產、離過婚???這些難道你都不介意嗎?”我盯著克勞斯,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個男人真的可以大度到忽略一切嗎?
但這次我沒有等到他的回答,而是等到了他一個熱烈的吻,那種恨不得將我整個占為己有的吻。
“我當然知道你是個結過婚、離過婚甚至流過產的女人,可那又怎么樣,那些不堪的回憶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們現在相守在一起,之后我們還會結婚,生我們彼此的孩子,這才是現在式和將來式,我要的不多,只希望你能留在我身邊,其余的我都不在意。”
說著,克勞斯握緊我的手,“所以溫蒂不要被那些過去的回憶束縛了你自己,只要你在我身邊,只要我們在一起,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無所謂。”
“可是我在乎啊!”我失落的推開了克勞斯,撐著胳膊坐起來后,嘲諷的笑了起來,“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原來那么的悲催,我以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是在物質上的,所以我努力工作,盡量的縮小我們之間的差距,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是我太異想天開了,我們之間的差距根本就不止是物質上那么簡單,克勞斯,我配不上你!”
“什么叫配得上?什么又叫配不上呢?”克勞斯也激動了起來,他扯過我的胳膊,雙手桎梏著我的肩膀,深情地道:“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你愿意,我們可以一起回洛杉磯,再也不回來,再也理會這里的紛擾,像這兩年一樣,我們上班在一起,下班也在一起,這樣的日子難道你舍得拋棄?”
看著他眼底的溫柔和深情,我心里更加難過了,克勞斯他紳士太完美了,正因為是這樣我才更覺得自卑。
“溫蒂,不管過去發生過什么,都忘了吧。”克勞斯溫柔的捧起我的臉,滿眸子的深情,“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而且我會幫你解決這里所有的問題,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我苦澀的勾唇笑了起來,忘了?
如果真有那么容易,每天就不會有那么多想不開去跳樓,又或者想不開得抑郁癥的患者了,即便是我忘了又怎么樣,事實依舊擺在那里,我依舊是個結過婚、離過婚、流過產的女人???
“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吧,我需要一點時間緩沖一下。”頓了頓,我看著克勞斯說道:“我先去洗個澡。”
熱騰騰的水自上而下的沖了下來,帶走了我身上殘留的燥熱,伸手擦掉鏡面上的水蒸氣,猛然的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我也沒放在心上,吹干了頭發便出了浴室,克勞斯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著了,走到他跟前,我輕輕一嘆,拿過薄被蓋在了他的身上。
靠在他身邊,我直直地看了他好久,克勞斯真的是個很完美甚至可以說是很神圣的一個男人,可真因為他的圣潔,所以愈發顯得我‘骯臟’!
生活是一門沒有橡皮擦的繪畫藝術,我們的一生都在做無數道選擇題,永遠都在糾結下一步該怎么選擇。
只是人生大多數時候都不會如人所愿,如人所想,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順其自然。
???
第二天早晨,房門就“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
我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驚醒,接著迷蒙著眼撐起身體坐了起來,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鐘,才八點多。
估摸著應該是蒂芬妮喊我下樓吃早餐。
這個時候克勞斯也被吵醒了,他聞聲抬眼看向我,眼里有些迷茫。
我輕笑看著他,伸手摸摸他有些扎人的胡茬,笑著道:“你在睡會兒吧,我去開,估計是蒂芬妮過來了。”
克勞斯瞇了瞇眼眸,啞著聲音道:“好!”
走到門口,打開門后,也沒仔細看,就直接朝著門外的人喊道:“蒂芬妮你猜誰來了?”
“誰?”男人的聲音充斥著我的耳膜,讓我瞬間從迷瞪中清醒過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腦袋里感覺有什么東西‘轟’的一聲炸開了。
厲晏城瞇眼緊盯著我,犀利的眼眸順著我的臉徐徐往下,最終落定在我的脖頸處,黑亮的眼眸頓時往下一沉。
我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伸手捋了下自己的長發,擋在了自己的胸前,接著準備關門卻被他強勢的推開。
“溫蒂,誰啊?”克勞斯喑啞著嗓子問道。
沒等我回答,厲晏城雙拳緊握,咬著牙怒道:“你跟他睡了?”
看得出來厲晏城現在正處于暴怒中,額頭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睡的確是在一張床上睡了,可我們沒做他心里想的那事兒,我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難以啟齒。
畢竟在這個現實的社會,柳下惠真的是太少了,如果我說我和克勞斯只是蓋著棉被純聊天,估計他也不會信的。
見我不說話,他猩紅著雙眼,極力控制著情緒,目測了一下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后,憤怒的一把推開了門,直接沖了進來,看著很用力的推門,但卻沒有傷到我分毫。
厲晏城直奔著大床上走去,正好看克勞斯從床上下來,而他的動作更加令人遐想,順著厲晏城的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克勞斯正在扣上自己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