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楓嗯了聲,道,“不錯,一點點。”
風寫意道,“說來聽聽!”
胤楓道,“問題就出現在那幫山匪身上。”
云兮兮怔怔望著他道,“你可不要胡說,人家行俠仗義,可是救了那些女子。”
胤楓沒有理會云兮兮,接著道,“一般來說,山匪的性子多是粗狂無禮,但卻只有一人上前與你對峙,其余山匪雖是滿臉猙獰,卻始終連話也不敢多說一句。”
云兮兮道,“那又如何?”
胤楓道,“因為他們早就知道風莊主是何人,他們心中充滿敬畏。”
風寫意道,“說不定其他的山匪都是啞巴,不會說話。”
胤楓點點頭,道,“有道理,只可惜那些被綁的民女也出了問題。”
風寫意哦了聲,道,“說說看!”
胤楓道,“那些民女衣衫破爛,哀聲四起,看起來比那些山匪要專業的多!只可惜還是差了那么一點!”
風寫意道,“哪一點?”
胤楓道,“胸前那一點!她們外表雖是粗布衣衫,里頭的貼身心衣卻都是絲綢錦緞,用料極為上乘!”
風寫意笑了笑,道,“胤楓公子的眼神可真是好的緊,瞧的地方也是與眾不同,不過那又如何?不過是穿了些料子好些的內衣罷了。”
胤楓笑了笑,道,“謝過風莊主贊賞,內衣當然不能完全將你揭露了!”
風寫意哦了聲,道,“那你接著說!”
胤楓道,“那些民女雖被粗繩縛手,步伐看似凌亂,但其實卻是穩得緊。”
顧羽聽后徐徐說道,“那些步伐聽起來雙膝微微內扣,腳尖先落地卻輕而無聲,應是修習內家的路子……”
胤楓笑了笑,道,“顧先生果然聽力靈敏!那些被綁的民女個個都是練家子,又豈會被幾個山野土匪給綁得如此狼狽不堪!”
風寫意微微笑了笑,摸了摸額頭,道,“小女子不勝酒力,怕是已醉了七分,此刻竟無力辯解。”
未等胤楓再說話,云兮兮已是迷迷糊糊的說道,“我也……不勝酒力。”說完便已倒在桌上睡了起來。
沐七七正想攙扶她,卻忽然感覺自己雙臂無力,眼前一團朦朧,再接著一團漆黑,也跟著倒了下去。
此時胤楓與傾城也已渾身松軟,顧羽慌忙站起身,道,“發生何事?”
胤楓掙扎著說道,“這酒……”話未說完,人已經倒了下去。
聽到胤楓與傾城也相繼倒了下去,顧羽一把抽出腰間一雙短刀,一閃身已將刀抵在風寫意喉間,怒道,“枉我這般信任你!速速交出解藥,不然我這刀子可不留情。”
風寫意忽然裝作一副柔弱的樣子,泣聲道,“我一個弱女子如今已被你這般挾持著,要不你便殺了我吧!”
顧羽手中短刀又是一用力,只見風寫意的喉嚨上已是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血痕。
風寫意身后那些隨從見了那道血痕才開始慌張了起來,個個運起內勁,蓄勢待發。
顧羽哼了聲,道,“我勸你還是老實些,我猜你那些隨從縱是修為再高,也救你不得了。”
風寫意怔怔望著顧羽,竟然哭了起來,哀聲道,“好好好!還請你刀下留情,你要解藥便隨我來。”
顧羽怒狠狠的握著刀子,遲遲沒有動身,風寫意又道,“要不你便放了我,我去替你取來!”
顧羽道,“讓你的手下去取。”
風寫意道,“這解藥啊是個寶物,既是寶物當然只有我一人知道藏在何處了!”
顧羽用力聽了聽胤楓等人的聲息,但覺十分虛弱。手中短刀微微一松,站到了云寫意的身后,道,“別耍花樣,走!”
云寫意朝隨從揮了揮手,示意不必跟來,然后便帶著顧羽于山莊中左轉右轉,終于到了一座屋前,道,“解藥就在屋里。”
顧羽推了推她的肩,道,“進去。”
風寫意哦了聲,緩緩得進了屋子,卻一聲不發。
顧羽道,“為何不說話,解藥呢!”
風寫意嬌聲道,“你一個男子,入了我的閨房,要我說什么好呢!”
顧羽哼了聲,道,“少在此裝模作樣,速速給我解藥!”
風寫意道,“你用刀子這般抵著我,叫我如何去拿解藥?”她見顧羽沒有回答,又道,“我這閨房也不大,你還怕我能跑了不成?”
顧羽原本想放開她,但轉念一想,又道,“你這般詭計多端,還是謹慎些好。”說完又將刀子緊緊抵在她的喉間。
風寫意道,“我若詭計多端,卻為何唯獨你沒事?”
顧羽這才覺得疑惑,按理說大家都喝了酒,可為何就偏偏自己一點事也沒有。
風寫意笑了笑,道,“顧先生不知我根本沒有對你下毒!”
顧羽哼了聲,道,“是么!看起來我還要感謝你了?”
風寫意笑了笑,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對你下了另一種毒!”
顧羽皺了皺眉頭,道,“什么毒?”
風寫意嗯了聲,道,“陰陽合歡散!”
顧羽聽著名字已大概猜出了七八分,重重扣住她的肩,道,“你到底是何用意?”
風寫意哎喲了一聲,道,“你再這般緊緊得抱著我,藥性可就要發作了!那時……那時你可對得起你那兩位妻子!反正我一個弱女子,是肯定掙脫不了你的了。”說著說著,風寫意的臉竟然紅了起來。
顧羽心中一驚,趕忙松開了風寫意,退后了兩步,提起短刀對著她的后背,道,“再不交出解藥,我這便殺了你。”
風寫意忽然轉過身,道,“你殺了我也沒用,我根本沒有對你們下毒。”
顧羽道,“一派胡言!若你不使毒,他們又如何會暈倒?”
風寫意笑了笑,道,“你此刻可有很想抱著我的沖動?”
顧羽哼了聲,道,“絲毫沒有。”
風寫意道,“那便是了,我若真對你下了陰陽合歡散,此刻這屋中就你我二人孤身相處,你以為你還可控制得住自己么!”
顧羽道,“縱然你沒有下毒,也是個十足的妖孽。”
風寫意笑了笑,道,“你說的很對,我就是個妖!”只見她忽然身子一躥,嗖得聲便閃出了屋子,道,“抓到我!解藥便給你!”
顧羽聞聲立馬轉身追出屋子,卻忽然發現外面沒有了絲毫動靜,那風寫意的身法快到不可思議,瞬間便沒了影。
顧羽怔了怔,又立馬朝來的路上奔跑,先回去瞧瞧胤楓等人狀況。
待回到筵席那處時,卻又發現眾人根本不在,不知去向,他認真聽了聽,的確沒有胤楓等人的聲息。風寫意的那些隨從也早已不知所蹤。
顧羽再次朝筵席周圍摸了摸,確定他們已被擄走,無奈之下放生狂吼,“妖孽!給我出來!”
顧羽叫喚了幾聲,未見有人答允,心中焦急萬分。
那風寫意詭計多端,目的不明,只怕他們幾人會遭遇不測,可偏偏又中了她調虎離山之計,當下無可奈何,只好運起內勁奔出了熾鸞山莊。
這一口氣在黑楓林中奔了足有十余里路,卻絲毫聽不到四處有任何動靜,哪怕是一些蟲鳥之聲也聽不見。
越是如此,顧羽心中越是焦急,恐懼。
顧羽深吸了口氣,緊握著短刀,想道,“究竟是何方妖孽?到底有何目的?”
他心中細細想了想,還是先回到山莊再作打算。
又是一口氣狂奔了十余里地,回到了熾鸞山莊。
進入莊內,忽聽得剛才筵席別院中正有人輕酌酒杯,只聽那人柔聲說道,“顧先生也不打聲招呼便奔出了熾鸞山莊,這一路想是走了不少路,可是累著了?”
顧羽此時已是大怒,提起短刀指著她道,“你這妖孽,受死吧!”只見他忽然腳尖一墊,身體已如閃電般得速度躍向了風寫意。
風寫意見顧羽來勢迅猛,似是已動了真怒,當即站起身后退了幾步,慌忙說道,“你若殺了我,便再也見不到他們!”
顧羽情急中忽然收刀,卻見風寫意微微一笑,忽然指尖一動,一道紫色光芒射出,正是混亂絕技,“混羅衣。”
顧羽方才收招,身體尚未站穩,風寫意忽然出招,已是閃避不及,被這記混羅衣正中胸口。
忽然間,手腳變得不聽使喚,站在原地胡亂出招,似乎身體已不是自己的。
顧羽咬緊牙關,道,“好陰險的妖孽!”只見他雙拳緊握,體內運起千鈞心法,緊接著渾身一震,一道紅芒繞身將那團混羅衣白芒沖散了去。
顧羽揮了揮手臂,道,“留著你也是個禍害。”
風寫意見他又欲朝自己攻來,又朝后退了幾步,神情緊張得說道,“若不是我手下留情,只怕你此刻已然命喪黃泉!”
此時顧羽已奔到她面前,提起短刀直直指著她的喉間。
風寫意望了望距離喉間不足半寸的刀尖,又道,“你這般魯莽朝我攻來,若我剛才使的是暗器,你覺得你還有性命救得了他們?”
顧羽道,“你詭計多端,陰險萬分,誰知你到底想做什么?”
風寫意道,“說到底也算是我救了你一命,不對么?”
顧羽哼了聲道,“使詐的是你,未取我性命便算是救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