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一位白衣男子領(lǐng)了命,立馬便驅(qū)馬上前,對那些土匪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壓民女,大是不妥。我家主人命我來好言相勸,還請諸位放了這些女子。”
土匪群中忽然一名大漢沖了出來,揮著大刀張狂的說道,“活得不耐煩了!敢來管老子的事!你家主人是誰,叫他來與我說話!”
此時那女子已騎著白馬徐徐走來,道,“你們這些山林惡霸壞事做盡,只是不巧今日卻被我撞見了。還是聽我勸告,放了這些女子吧。”
那大漢哈哈大笑,道,“你便是他的主人!看起來也是個小美人嘛!”
大漢抬著刀又走前兩步,大聲道,“要不你也隨我回去,我封你做壓寨夫人!”
那女子原本面色平淡,聽完這句話后忽然雙眉緊皺,道,“全殺了,不留一個活口。”
話音剛落,一支冷箭嗖得一聲已穿透了那大漢的胸膛。待那大漢一命嗚呼,重重倒在墳地中,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一箭不過是那女子身后一名普通的隨從所發(fā)。
顧羽心中也是一驚,“好快的箭!”
只一瞬間,那女子身后的十幾名隨從已那二三十名土匪盡數(shù)殺死。
胤楓輕聲道,“這種地方還能出現(xiàn)這般修為高深的人馬,真是奇怪。”
云兮兮卻道,“管他奇怪不奇怪,殺了壞人,救了百姓便是大大的好事!我看那名女子就生得很是好看!”
胤楓嗯了聲,忽然笑著說道,“比你好看!”
云兮兮正要發(fā)作,卻聽得沐七七對胤楓說道,“不知這些人是何門何派之士,你可瞧出了沒有?”
胤楓搖搖頭,道,“這些人修為高深,其中修習(xí)各路武學(xué)的都有,我瞧不出。”
待土匪殺盡,那名女子便讓隨從解開了那群被綁女子的手中的粗繩,讓她們各自回家去。
胤楓道,“戲看完了,正義之事也有人做了,我們接著趕路吧。”
未行得幾步,卻見那群人中走來兩名男子,拜拳恭聲說道,“東照宮傾城幫主,云荒仙境桜鳳仙子大駕,我等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傾城,沐七七等人一陣愕然。這大漠中走了一個來月,千里之外竟有人一眼便認(rèn)出了她們。
傾城道,“不知你們是何門何派人士,如何知道我便是東照宮幫主?”
其中一名男子道,“我家主人姓風(fēng),名喚寫意。無門無派,乃是黑風(fēng)林外熾鸞山莊的莊主。”
沐七七道,“風(fēng)寫意?熾鸞山莊?隱居這深山郊外,消息可不一般的靈通。”
只見那風(fēng)寫意騎著白馬緩緩走來,道,“我非但知你二人是東照宮幫主與云荒仙境桜鳳仙子,我還知道這位白衣公子便是當(dāng)年名門的胤楓,智謀天下無雙的胤楓!”
她望了一眼顧羽,又道,“這位想必便是……”
傾城趕忙打斷她的話,道,“我等與莊主素未謀面,不知可有何事?”
風(fēng)寫意嘆了口氣,道,“真是想不到,你雙目被廢,這一頭的白發(fā)……”
她又望向傾城,道,“諸位豪杰路經(jīng)此地,還請前往我熾鸞山莊歇息歇息,好讓我盡一盡這地主之誼。”
顧羽卻搶上前,道,“風(fēng)莊主似乎對我的過去很是清楚,既是如此,那便卻之不恭了。”
風(fēng)寫意輕聲笑了笑,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叫我寫意便好。”
顧羽道,“風(fēng)中寫意,閑涉丹青,好名字。”
風(fēng)寫意笑了笑,朝隨從揮了揮手,道,“替諸位引路。”
隨著兩名白衣男子一路而來,走出黑風(fēng)林,但見眼前顯現(xiàn)出一座極其壯觀的府邸。
整座府邸外山水環(huán)繞,猶如一幅畫般的青秀。
云兮兮不禁感嘆了出聲,道,“在這荒郊野嶺處,竟還有這等風(fēng)景,真是壯觀啊!”
胤楓卻一路禁皺眉頭。
進入莊內(nèi),風(fēng)寫意早已設(shè)好筵席,她客氣的走到眾人面前,道,“諸位豪杰光臨熾鸞山莊,當(dāng)真是蓬蓽生輝!請!”
云兮兮問道,“莊主是如何得知我等的名號?”
風(fēng)寫意道,“云蘭仙子乃是云青書胞妹,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
云兮兮笑了聲,道,“那也是!”
顧羽道,“適才貴莊出手對付山匪,個個修為高深,風(fēng)莊主想必不是普通人,竟可讓這么些高手甘當(dāng)隨從。”
風(fēng)寫意笑了笑,道,“他們也不過是些山野匹夫罷了,比起顧先生的修為,可謂是差得遠了!”她指了指一旁的隨從,道,“他叫王三,使得便是弓,顧先生若不嫌棄,當(dāng)可教導(dǎo)教導(dǎo)。”
顧羽笑道,“王三先生箭法卓然,我卻并不懂得使弓,如何談得上教導(dǎo)。”
風(fēng)寫意哦了聲,道,“是我大意了,如今的顧先生的確不懂得使弓。”
她輕輕嘆了口氣,望著王三手中的弓,道,“只是可惜了王三這把公子羽之廣寒弓了。
胤楓心頭一震,“天下第一鬼弓,廣寒弓?”他怔怔望著王三手中那把冰藍色的弓,也不知是真是假,這風(fēng)寫意究竟是何人?他心中早已充滿了戒備,從進入這熾鸞山莊便開始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卻始終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勁。
她舉起酒杯,對顧羽道,“傳聞顧先生喜好美酒,卻不知可否聞得出我熾鸞山莊的酒?”
顧羽舉起酒杯聞了聞道,“此酒香醇無比,隱約中似乎還帶著些甘草的味道?”
風(fēng)寫意微微一笑,道,“顧先生果然是行家,此酒正是由微草所釀,說起來也有些年頭了,諸位不妨品嘗品嘗。”
說完風(fēng)寫意便將手中白酒一飲而盡,顧羽正要飲下,卻被胤楓攔了下來,輕聲道,“當(dāng)心。”
風(fēng)寫意笑了笑,道,“胤楓公子智謀無雙,處處謹(jǐn)慎,只不過我剛才所飲下的酒也是出自同一壺,若是有問題,我自己不也麻煩了么!”
胤楓道,“風(fēng)莊主深藏不漏,我看還是小心些好。”
風(fēng)寫意道,“都說這胤楓公子一表人才,無拘無束,怎地今日卻對我一個弱女子這般忌諱?”
胤楓冷笑了聲,道,“弱女子?你可號令得一幫高手為你是從,連這天下第一鬼弓廣寒弓都是一名隨從的隨身武器,還是弱女子?怕是有何意圖,不妨直說吧?”
風(fēng)寫意笑了笑,接過顧羽手中酒杯一飲而盡,道,“胤楓公子可還懷疑我有何意圖么?”
云兮兮撇了胤楓一眼,道,“就是你心眼多,風(fēng)莊主好意款待,你卻處處不領(lǐng)情!”說完她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喝完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道,“好辣的酒!”
風(fēng)寫意笑了笑,朝顧羽的酒杯中又倒?jié)M了一杯,遞還了給他。
沐七七瞧見那杯口上淡淡的粉唇印子,心中莫名其妙上來一股氣,正要去阻止,卻見傾城說道,“這一男一女共飲一杯,怕是不妥吧。”
顧羽嗯了聲道,“的確有些不妥,還請風(fēng)莊主替我換只杯子。”說完便又將酒杯遞回給風(fēng)寫意。
風(fēng)寫意淡淡笑了笑,命人又拿來一個新的杯子,倒?jié)M后再遞給顧羽,道,“我竟忘了顧先生身旁還有兩位大美人妻子,真是失禮了。”
沐七七嘭得一聲拍了桌子,站起身大聲道,“什么兩位妻子?你休得胡言!”
風(fēng)寫意淡淡笑了笑,道,“桜鳳仙子還是這般直爽的性子。”
顧羽輕咳了聲,道,“風(fēng)莊主誤會了,傾城才……是我的妻子。”
聽完這話,沐七七已是氣的雙頰通紅,卻又不知如何辯解,只好一口悶氣憋在心頭。
胤楓趕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對她輕輕搖了搖頭。
沐七七長舒了口氣,望了眼一旁的顧羽,無奈的坐了下來,舉起酒杯就是一飲而盡。
風(fēng)寫意似乎是什么事都一清二楚,說起江湖之事多是感慨,又說起天下武學(xué),尤其是說道天下第一至剛至純的千鈞心法,以及蝎尾箭法還有那關(guān)山千疊刀法時便有些刻意的敘述。
顧羽心中早已滿是疑惑,每當(dāng)反問起一些有關(guān)他自己的事時,風(fēng)寫意卻又含糊帶過,有意不答。
胤楓理了理思緒,道,“我有些疑問想請教風(fēng)莊主,不知風(fēng)莊主可否愿意解答?”
風(fēng)寫意笑了笑,道,“那便要看看胤楓公子問的是什么了!”
胤楓道,“黑風(fēng)林滿是污濁之氣,卻不知風(fēng)莊主為何將府邸落在此處?”
風(fēng)寫意道,“既是隱居,那么自然不會選在一些熱鬧的地方。”
胤楓又道,“不知風(fēng)莊主消息這般靈通,可是有何過人之法?”
風(fēng)寫意笑了笑,道,“我若告訴你,我熾鸞山莊探子遍布整個中原,你信是不信?”
胤楓嗯了聲,道,“信,為何不信?只是風(fēng)莊主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矛盾么?既是隱居不問世事,卻為何還要在中原安插探子?”
風(fēng)寫意依然微笑著,道,“請問胤楓公子,安插探子便是干涉世事么?這江湖中,怕是沒有半點我的事跡!”
胤楓忽然笑了笑,道,“風(fēng)莊主真不是一般人,這幾句話回答的滴水不漏,當(dāng)真是高深莫測!只不過……還是露出了一些破綻。”
風(fēng)寫意滿臉笑意,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胤楓,道,“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