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喬,葉傾城,花蓉月三人分別領了胤楓的托付,當晚便離去。待到第三日,胤楓伸了伸懶腰,告訴輔子徹傷勢已徹底痊愈,是時候出發鎖妖塔。
三人為了掩人耳目換了一身裝扮進入城內,如往常一樣,杭州城內依舊喧囂繁華。
只是輔子徹心中總有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他望了眼胤楓,道,“三弟可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胤楓稍稍環顧了眼四周,沐七七卻道,“保俶塔失手,如今杭州城內多是戰意門的眼線,指不定哪個人就有問題,你覺得不對勁倒是正常的。”
輔子徹嗯了聲,胤楓道,“二哥,你二人先去鎖妖塔,我先去一個地方,隨后就到。”
輔子徹道,“三弟可是又有什么發現?”
胤楓道,“還不確定,待我先去上一去。”
輔子徹點點頭,道,“那你定要小心行事。”
胤楓點了點頭,轉身便離去。
沐七七道,“到了鎖妖塔,白云大師若是不承認夢境為他所創可如何是好?”
輔子徹道,“此刻我心中更關心的確實金皮僧清玄真人的事,若還了我清白,我便可名正言順的找急煞和朱淵復仇。”
沐七七面色凝重,道,“若夢境真是白云大師所為,只怕他到時又裝作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一問三不知。”
輔子徹道,“三弟一定有辦法讓他承認的,若不然,我便直接去尋急煞。”
沐七七怔怔得望著他,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如何說。
二人來到鎖妖塔外時正值晌午,烈日當空。
雖不如那日來的時候漫天昏暗,但卻是相差無幾的死寂。
輔子徹與沐七七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滿是疑惑。沐七七緊緊抓著輔子徹的手,道,“難道白云大師又在設計夢境?”
她這句話說出來,頓時二人背脊發涼。
夢中什么都有可能發生,不斷的被設夢人牽引,不斷的跌入他得陷阱。
輔子徹道,“即便里面是個局,今日也是要進去瞧瞧。
沐七七取下左耳耳釘,道,“子徹你記住,我左邊沒有耳釘。”
輔子徹道,“這是什么意思?
沐七七道,“若進去后,我左耳有耳釘,右耳卻沒有,那便一定是夢境。夢不過是一個鏡像,一個顛倒的幻境。”
輔子徹望了一眼,輕輕嗯了聲,拉起她的手朝鎖妖塔走去。
忽見院內急奔出一只獒犬,神色驚恐,像是受到了什么驚嚇,奔到階梯處竟一躍跳下了二丈余長的高臺。
輔子徹心中一驚,“難道里面真的有事發生?”他對沐七七使了個眼神,道,“快進去看看。”
二人奔入鎖妖塔院內,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們所料未及。
只見白云大師直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輔子徹奔上前,搖了搖他的手臂,接連喊了兩聲,“白云大師,白云大師!”
只見白云大師面容平靜,雙眼卻已緊閉。
沐七七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望著輔子徹搖了搖頭,道,“他死了。”
輔子徹心中又是驚恐又是疑惑。
白云大師身上并無傷痕,且院內也沒有打斗痕跡,怎么忽然躺在地上沒有了氣息?
沐七七道,“他應該是遭了暗算,你且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傷。”
輔子徹嗯了一聲,掀開了白云大師的衣襟。
果不其然,他胸口處有著一道暗紅的掌印。
輔子徹道,“白云大師果然是遭人暗算,也不知對方是何人,竟下次毒手!”
他想了想,又道,“莫非是冀煞?”
沐七七仔細瞧了眼掌印,道,“此人內勁渾厚,一掌便能擊斃修為高深的白云大師,但卻瞧不出使得是何門何派的內功。”
忽然間她好像想到什么,連忙對輔子徹道,“子徹,你瞧瞧我耳釘。”
輔子徹望了一眼,道,“并沒有什么異樣,和之前一樣。”
沐七七松了口氣,沒有說話。
輔子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現下白云大師也死了,清玄真人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忽然間,鎖妖塔院內陸續涌進數十人,只見領頭的急煞持著法杖狠狠的指向輔子徹道,“大膽輔子徹,竟連白云大師下毒手!”
院中陸續涌進得不止是戰意門的人,其中還包括少林派以及昆侖派的數位高人。
他們見了輔子徹早已緊握手中兵器,隨時做好了與之一戰的準備。
少林派以為面容慈祥的僧人走上前,道,“阿彌陀佛,施主先是害了我清玄師弟,如今又將鎮守鎖妖塔的白云大師殺害,當真是罪不可恕啊……”
昆侖派一位面容干瘦的中年刀客道,“這浩瀚蒼生,豈可容你接二連三為非作歹!”
輔子徹憤然站起,狠狠瞪著冀煞到,“冀煞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來到此處時,白云大師已經遭人暗算沒了氣息。”
急煞哼了聲,道,“事到如今,你還要抵賴?這可是在場所有人親眼所見你一掌擊在了白云大師的心口。”
沐七七冷笑了聲,道,“好一個親眼所見,我倒想問問少林昆侖二派的前輩,是哪知眼睛瞧見他一張擊在白云大師的心口了?”
面容干瘦的刀客道,“那里來的妮子,說話如此沒規矩。”
沐七七道,“本仙子說話一向如此,尤其是那些根本不知道事情真相便血口噴人之人。”
那刀客頓時氣的滿臉漲紅,手中短刀幾欲抽出,冀煞走上前,道,“卓武真先生,這位便是云荒仙境的桜鳳仙子。”他望了沐七七一眼,又道,“也不知云青書平日里是如何管教門人,竟由得門下桜鳳仙子與這作惡多端人盡可誅之人廝混在一起。”
卓武真哼了聲,道,“我道是何人說起話來這般大口氣,原來是云荒仙境的桜鳳。今日看來,云荒仙境真是配不上這非江湖傳聞所說的道法正宗了。”
沐七七冷笑了聲,道,“今日所見,與少林派齊名的昆侖派,也是不過如此嘛,不分是非,不知所謂。”
那面容慈祥的僧人雙手合實,道,“貧僧法號清予,這位女施主口口聲聲道我等血口噴人,但我等所見,白云大師確是死在他得手中。若他不是真兇,可有證據?”
輔子徹道,“白云大師確是在我們進來之前已沒有了氣息,只不過正好你們進來,才誤會是我下的毒手。”
沐七七道,“誤會?也許早有人已設計好了,只等著我們入局。”
冀煞道,“久聞輔子徹盜取了清玄真人的獨門絕技,千鈞心法。試問天下間除了這千鈞心法,還有誰能一掌便能致佛法無邊的白云大師于死地?”
清予道,“千鈞心法的確是我師弟清玄的獨門絕技,怕是除了施主,天下間的確沒有人再會這門心法。”
沐七七道,“會千鈞心法就一定是兇手了么?什么道理?”
冀煞道,“他謀害了少林,昆侖二派大弟子,偷盜了清玄真人的不傳絕技,你竟還有臉維護他!”
輔子徹走上前怒道,“我沒有謀害他們!你莫要再血口噴人!”
冀煞正要接著說,卻見一襲白衣忽然閃出,直接躍到了輔子徹身前,正是胤楓。
他望了眼輔子徹,轉過身與冀煞面對面說道,“他當然沒有謀害他們!”
冀煞冷笑了聲,道,“原來是你!看來我早該殺了你!”
胤楓卻道,“你的確早該殺了我,不該利用我來作餌。”
胤楓走到少林,昆侖二派數人面前拜了個禮,道,“真正的兇手,根本不是我二哥。”
清予道,“這位施主何以敢如此肯定,兇手不是他?”
胤楓道,“因為兇手另有其人,而且就在次處。”
清予哦了聲,問道,“施主說的是……”
胤楓轉過身,指著冀煞與朱淵,道,“真正的兇手,就是他們!”
冀煞大笑了聲,道,“簡直一派胡言!”
胤楓抬頭望了望天空,若有所思的細聲念道,“時間差不多了。”
他望向了朱淵,道,“此事要從他說起。”
朱淵走上前,道,“我且看看你要如何說。”
胤楓道,“你可是神箭營首席大弟子,聶秋鷹的嫡傳弟子。”
朱淵哼了聲,道,“這個世人皆知,此刻你問起不嫌太多余么?”
胤楓笑了笑,接著道,“聶秋鷹死的不明不白,蒼龍弓從我二哥手中歸還了神機營,卻為何會到了你的手中?你該不會是要說,是袁崇煥將軍將它賜予你的?”
朱淵不自覺握了握手中蒼龍弓,又道,“我乃聶秋鷹嫡傳弟子,如今他得鬼器傳道我手中,有何不妥?”
胤楓點了點頭,道,“那就要問一問你師父的師妹了!”他這句話說的稍顯用力,似乎正是要說給其他人聽。
只見蕭若蘭與元喬忽然間縱身飛躍入院內,蕭若蘭朝朱淵走前兩步,面無表情誰,把它給了你?”
朱淵見了蕭若蘭,被這么一問,一時竟有些語塞。
胤楓向元喬點了點頭,又對蕭若蘭道,“勞駕前輩不辭勞頓,連日趕來此處,但為了聶秋鷹前輩的公道,我卻還要問上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