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雪的遺體在里面,穆天佑自是要往里闖,秦晨見狀也跟著往里去,但火勢太大,管家怎么能眼睜睜的瞧著兩位尊貴的主子受傷,下了死令將他們攔下,攔也攔不住,最后只能把他們兩個打暈了。
等穆天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臥房剛剛滅完火,卻已經慘不忍睹,他徒手挖著還濺著些許火星子的,被房梁壓著的地面,萬分焦急,“初雪,初雪?? ”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念雨煙自然在場,見狀忙勸他,穆天佑卻視而不見。
她心生不甘,但念初雪已經死了,再不順的氣也該消了。
管家讓人跟著挖,木頭還燙著,即便是潑了再多的水也是發燙的,侍衛太監們都硬著頭皮上。
管家則一個勁的勸著穆天佑,“王爺,王爺您身份尊貴,可不能?? ”
“滾!”
簡單的一個字,充滿了戾氣,穆天佑的掌心鮮血橫流,他卻毫無痛感般繼續挖著,管家心焦難耐,正要說些什么,卻見憐兒灰頭土臉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同樣鮮血淋漓的手里,攥著一塊玉佩。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毫無生氣,“別找了,火是奴婢放的,小姐她已經化成灰了。”
管家登時瞪大了眼,“竟然是你放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還道我只是解了個手怎么便著起火了,你?? ”
話未說完,穆天佑疾步走到憐兒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你怎敢這般待她,讓她尸骨無存!”
“不僅火是奴婢放的,連毒藥也是奴婢喂的,”喉間的力量驀地加重,憐兒沒有反抗,“小姐說她好疼,想夫人了,要奴婢喂她吃藥,也跟奴婢說,她死后想燒成灰,要奴婢把灰撒在山花間?? ”
念雨煙詫異的以帕掩唇,倒像是念初雪那人清高的做派,卻還是道:“不會是你對你主子不滿,故意弒主后找的托詞吧?”
憐兒沒理會念雨煙,她看著穆天佑,眼里的恨意絲毫未減,“王爺要殺要剮都可,但小姐和夫人都喜歡花,還求王爺做個人,將她撒在山花間,與夫人團聚。”
穆天佑難以置信的倒退了兩步,憐兒大口大口的喘氣,將臟兮兮的玉佩遞還給了他。
男人的臉煞白,目光緊緊地絞著那塊玉佩的形狀,正是不久前他親手系在她腰間的,喉間驀地涌上一絲腥味,他強行忍著,接過了玉佩。
這時,有侍衛急匆匆的跑上前,與穆天佑道:“王爺,煙側妃的事情已經查明,當年您跪在相府門前時,煙側妃確實告了密,害得王妃從墻頭摔了下來,摔折了腿,還有便是?? ”
念雨煙反應過后便急了,“你胡說什么!再胡說信不信本夫人叫人割了你的舌頭!”
那侍衛有些為難,穆天佑的手死死地攥著玉佩,“接著說!”
念雨煙望向穆天佑,心里的恐慌瞬間彌漫全身,“王爺,妾身沒有,妾身冤?? ”
剩余的話沒說出來,她被穆天佑的眼神逼退了回去。
見她不插話了,侍衛才繼續道:“王妃當年尋南離世子,是為您求情,皇上那才開恩饒您一命,貶為庶人,后煙側妃傳出謠言,說王妃與世子有染,相爺便以為世子對王妃有意,所以取消了您與王妃的婚親,不準王妃見您,您在相府門前跪著,王妃為您折了腿,被相爺重罰,煙側妃還雪上加霜,徹底廢了王妃一條腿,還有?? ”
“王妃當年得知您高燒不退,沒錢買藥,便賤賣了首飾,連王妃母親贈與她的嫁妝,也一塊發賣了?? 被煙側妃買去,隨便給了點銀兩送到了您的手里,至于您看見的羞辱您的信,是煙側妃找人模仿王妃字跡寫的?? ”
念雨煙聽到這哪還能安心站著,急急忙忙的跪下了,“妾身冤枉,這都是他的一面之詞,妾身絕不會做這種壞事的!”她掉著眼淚,楚楚可憐的望著穆天佑,“王爺,王爺妾身沒有,妾身冤枉?? ”
侍衛拱手道:“屬下皆有人證物證,請王爺明斷。”
他說罷,揮手叫人一一上前。
除了南離世子府里的人沒有人證在,相府知情的老嬤嬤,昔日看守念初雪的侍衛,典當行的掌柜,基本都說了情況。
念雨煙哭的慘兮兮的,“王,王爺,妾身知錯,妾身知錯了,當年妾身只是玩心罷了,真沒想過要害姐姐,還請王爺息怒,饒了妾身吧?? ”
穆天佑手里的玉佩險些被他掰斷,極其用力才擠出一句話,“拖出去,亂棍打死!”
念雨煙被架著走,哇哇大哭,身側的婢女更是哭的不行,“王爺,奴婢都是被側妃逼得,側妃心思歹毒,若是不順著她,她便會弄死奴婢,她,今日王妃受罰以后,她還叫奴婢守著大門,不準任何大夫進來給王妃瞧病,說若是那大夫進來了,奴婢的腦袋就得丟,真的都不關奴婢的事啊?? ”
念雨煙狠狠踹了她一腳,“下作的東西,容的到你污蔑本夫人么!”
穆天佑眸中翻起了滔天的戾色,“把她給本王做成人彘,找最好的大夫吊著她的命,誰若是讓她死了,本王便讓誰陪葬!”
話落,眾人大驚,念雨煙被嚇得險些失語,“王,王爺,不要啊,妾,妾身錯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啊?? 你們放開我!”
念雨煙被拖了下去,其婢女也一并扣押,穆天佑再也撐不住,猛地吐了口血,管家大駭,忙上前扶他。
憐兒自始至終便這么冷眼瞧著,眼里的譏嘲深深,“王爺,奴婢早就說了?? ”
“您,一定會后悔的!”章節內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