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那是他心里最深處的痛,看來他非常想知道這個鈴鐺的來歷,還是把內情說了出來,我覺得我應該告訴我物主的這個鈴鐺是亞聲的來源,我剛要開口,突然有人飯店外面走進來,我看到了黃炳堂,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直接沖著我們這里走了過來,還沖著物主揮著手,打著招呼。物主滿臉疑惑的樣子,他肯定不認識黃炳堂,慢慢地站了起來,對我低聲說:“你等一下,我去把這個人趕走,現在這個時候來個不熟悉的人,真是讓人討厭。”他走了過去,剛走到黃炳堂的身邊,黃炳堂卻突然掏出一把匕首,一刀就扎進了物主的心臟,可憐的物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世界。我知道黃炳堂是沖著這個鈴鐺來的,我一把收起鈴鐺,轉身就跑。飯店里頓時亂了起來,黃炳堂手里握著血的匕首,就沖著我擷了過來,我靈活的一閃,剛躲過去,黃炳堂就掏出了手槍,情急之下,我抱著鈴鐺就直接從窗戶竄了出來,玻璃“嘩啦”一聲就碎了,子彈沒有打中我,打在窗臺上。跳出飯店之后,我立刻上了一條小路,飛快的跑。可是我跑出不遠,黃炳堂也追了過來,槍槍連連響起,子彈帶著風聲從我的耳邊“嗖嗖”而過,嚇得我一身冷汗,照這樣打下去,早晚得打中我的腦袋。
黃炳堂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而且他的體力也遠勝于我,如果不想辦法的話,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他追上。我和這個黃炳堂不認識,他肯定會為了鈴鐺毫不猶豫的殺后掉我。跑著跑著,我就聽到了黃炳堂的腳步聲,接著又一聲槍響,不過這一槍過去,槍傳來了跳膛的聲音,看來槍里已經沒有了子彈,我邊跑邊回頭的看了一眼,黃炳堂一下就扔掉了手里的槍。我轉過頭一看,前面不遠處就是軍區醫院,我看到了希望,只要我跑進了醫院,那里的守衛就會把我們攔住了,落到誰的手里都比落到黃炳堂的手里強。我快速的跑向了醫院,門口的警衛還以為我急急忙忙的跑進醫院,得了什么重病,竟然沒有阻攔我。黃炳堂追進醫院的時候警衛剛站出來,就被黃炳堂給打倒了,但是很快黃炳堂就和守衛糾纏起來,我跑進了大廳,人很多,掛號的,買藥的,趁著混亂,我直接上了二樓跑進了廁所里。透過廁所的窗戶我可以看到醫院大門外面的情況,黃炳堂真的被纏住了,越來越多的警衛攔住了黃炳堂,黃炳堂不知道和警衛說了什么,沒一會的功夫就和警衛一起進了醫院。我知道事情不妙,情急之下,打開了廁所的窗戶,只要黃炳堂他們進來,我就跳下去,反其道面是行之。想到這里,我從窗戶爬了出去,貼著外墻就是一根長長的管道,我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順著管道滑了下去,向醫院的外面跑去,門的那個守衛剛揮起警棍,就被我一腳踹倒在地。
警衛大聲的喊起來,很多圍觀的群眾也跟著警衛一起抓我,最終我還是逃掉了。我跑進了附近的小胡同里,鉆進一家平房前面的草垛里,小心的探出頭來,用草擋住了自己的臉,悄悄的看著外面。黃炳堂帶著人很快追到了這里,但早已經沒有了我的影子。我大口大口的喘氣,一直到了天黑,我才敢出來。胡同里靜靜的,誰知道我剛剛鉆出來,就聽到后面有人大喊:“在那呢抓住他!”直覺告訴這些人是來抓我的。我拼命的向前跑,胡同不算太長,而我的身后傳來了汽車的燈光,而此時我已經跑到胡同的盡頭,一條東西方向的公路寬闊無比,我想跑上公路很快就被人抓住,便一頭鉆進了南面的樹林里,而我也慶幸八十年代的市區并不到處都是樓房,有村子,有也耕地。
樹林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路,腳下更是雜草叢生,期間我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不小心還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給劃傷了,但是逃生的欲望激發了我身體的潛能,我在樹林里打滾,傷口更加的疼痛,摸了摸傷口,感覺濕濕的,不知道是露水還是血水。
我沒命的逃啊逃,最終因為我體力不支,被腳下的雜草一絆,摔了一跤,可是我卻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但是耳朵卻沒有嫌著,小心的聽著周圍的聲音,生怕有人會在后面追上來,我把匕首緊緊的握在手里,如果有人抓我,我就拼命,反正我絕對不會讓黃炳堂得到了我手里的鈴鐺。
休息了一會兒,我從地上爬了起來,繼續向前走,但是速度遠沒有剛才那么快了,沒走出多遠,我竟然走到了樹林的盡頭,而此時天已經微微的發亮,依稀地能看到前面不遠處是一個村子,東面不遠處是一片池塘。我悄悄的走出樹林,又累又餓又渴,于是我走向池塘邊,不管水臟不臟,閉著眼就喝了兩口。我站起來掏掏衣服的口袋,身上還有幾百塊錢,趁著天還沒有完全大亮,我悄悄的進了村子。在村子我平生第一次做了賊,在一家院子里偷了一身衣服,在村子里的廁所里悄悄的換上,在早點兒攤子點買了幾杯豆漿和三塊錢的油條,再一次返回到樹林里。
我想黃炳堂不可能放過我,如果那些人是抓我的,肯定是有人報警了,警察參與抓捕,對我大大的不利。他很可能從別的方向追到村子里,如果我貿然出去,而且對這里又不熟悉,很可能被人抓住。在樹林里呆一天,到了晚上再出去,黃烤炳堂很可能追到我的前面,他們不會想到我會在樹林里呆上一天。樹林里很清涼,我吃飽了喝足了,把破舊衣服鋪在身下,躺著躺著竟然有些發困,雖然傷口還是很疼,但是血已經不流了,但是折騰了一夜我還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