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始作俑者1
“幫什么忙?!”
難得端木暄有親自開口求助的時候,姬無憂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味。
輕輕一笑,置于桌上的手指,輕刮杯盞上的秀鐫,端木暄緊蹙著眉心,輕道:“我總覺得,華貴妃柳鶯的身上,有一個極大的謎團!”
“原來是想查柳鶯的身世!”心下了然,姬無憂溫和一笑。
心念一轉(zhuǎn),端木暄輕道:“聽聞她在我之前,是跟在太后身邊的,合著你與她……該是舊識!”
淺笑了下,姬無憂點頭:“確實是舊識,不過我素來喜好看美人,她美則美矣,卻稍顯病態(tài),不是我所鐘愛的類型!”
“你不知她的身世,直接去查了便是,何苦非要將自己說的如此輕~浮?”額際隱隱浮現(xiàn)三條黑線,對于姬無憂的言語,端木暄多少有些不認同。
“好吧,事實是……我確實不清楚她的身世!”好看的唇形,輕撇了撇,姬無憂點頭應(yīng)道。
被姬無憂撇嘴的動作惹得撲哧一笑,端木暄也跟著撇了撇唇。
見狀,仇御風(fēng)眉宇輕皺,出聲問道:“你懷疑今日之事,云嬪是被人陷害的?”
對了!
她既是讓姬無憂調(diào)查華貴妃,必然是懷疑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只是有這種感覺罷了!”
看著仇御風(fēng),端木暄深思道:“今日之事,到底雖落在云嬪陷害柳鶯的點子上,但我總有種感覺,覺得此事并不是這么簡單的……至于云嬪是不是被陷害,我此刻也不是很確定,一切要等無憂查清了柳鶯的身世!”
聞言,仇御風(fēng)眸色轉(zhuǎn)冷。
抬眸,將仇御風(fēng)的冷眼之色看在眼里,端木暄出言寬慰道:“仇大哥不必擔(dān)心,此事我還應(yīng)付的來……”
眸華輕抬,與她四目相望,仇御風(fēng)顰了顰眉,終只是礙于場合,淡淡說道:“若有需要我?guī)兔Φ模惚M管言語,莫要縛手縛腳,到頭來慢待了自己!”
心里一暖,端木暄微微頷首,瞟了眼姬無憂,她閑閑嘆道:“這里不是還有無憂么?如今他可是我娘家兄長,有他在我倒也沒什么好怕啊!”
“難得你如此信任我!”輕笑了笑,姬無憂面色倏然一肅:“柳鶯的身世,回頭我盡快查了便是!”
莞爾一笑,端木暄淺笑著點了點頭。
凝著他的笑,姬無憂心下微動。
滋味莫名的別開視線,左右張望著,他輕聲問道:“怎么不見我家嫂嫂!”
聽他問及白鳳棠,迎霜輕道:“最近這幾日,也不知鳳棠姑娘在忙些什么,時不時的就這么消失一下,也不知去了哪里!”
眸華微閃,姬無憂問著端木暄:“你也不知她在做什么?”
“她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
垂首,端起茶盞,端木暄淺啜一口清茶。
看著她悠閑無比的樣子,姬無憂眸色一緊,不無擔(dān)心的說道:“她在離宮如何鬧騰,倒也罷了,這里可是大楚的后宮……”對于白鳳棠的為人,他多少有些耳聞。
試問,能夠擺平他那位腹黑的兄長。
這女子,能簡單得了么?
難得見到姬無憂略顯緊張的樣子,端木暄好整以暇的又喝了口茶,這才不緊不慢的輕聲說道:“她曾說過,不會做對我不利之事。”
聽她此言,仇御風(fēng)皺起眉頭,對她輕聲說道:“即便如此,她如今是你宮里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你還是該問清楚才是!”
對仇御風(fēng)投以放心一笑,端木暄點了點頭:“仇大哥的意思,我明白……此事我心里有數(shù)!”
見他如此,姬無憂并不多說什么,只看向迎霜:“可知她平日在哪里活動的多些?”
迎霜回道:“多數(shù)時間,是在曌慶宮里,偶爾也會出去!”
微微頷首,姬無憂長身站起。
放下茶盞,端木暄自小往上看著他:“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找她,問她何時回去!”
如是,留下一句話,姬無憂衣袂如風(fēng),抬步離去。
輕輕一笑,目送姬無憂離去,端木暄的視線,終至落在仇御風(fēng)身上。
“你……沒事吧?!”
聲音里,透著些許被壓抑的關(guān)切之情,仇御風(fēng)的面色,隱隱發(fā)生著變化。
抿唇,輕笑,端木暄道:“惜兒當真是一切都好,哥哥放心!”
劍眉攏起,仇御風(fēng)的雙眸,并沒有因為端木暄的一句一切都好,而舒展開來:“若在宮中,實在不能安然無恙,為兄可安排你和孩子出宮……”
“哥哥覺的,若我和孩子都離宮而去,皇上會如何?”
苦澀一笑,端木暄自座位上起身。
緩步上前,她立身仇御風(fēng)身前,會心笑言:“如今的惜兒,早已不是當年在安陽時的諸葛珍惜,既是決定回來,我自會想盡一切辦法,周全好自己和孩子,之余這一點,哥哥盡管放心……今日,太后已然下旨,將后宮交由我來打理!”
迎著她的視線,半晌兒之后,仇御風(fēng)才有些悵然的點了點頭。
記憶,仿佛一直都停留在以前!
但事實,卻殘酷的,從不曾停下自己的腳步!
如今的端木暄,早已不是過去不諳世事的諸葛珍惜!
她已然長大!
且,身為人母!
眸中,隱有淚光閃過,仇御風(fēng)怔然回神:“兜來轉(zhuǎn)去,最后該是你的,還是你的,就不知她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后,會是如何反應(yīng)!”
“反應(yīng)么?”
想到太后過去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端木暄的唇角,不禁微微揚起:“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呢!”
“呵……啊!”冷笑一聲后,仇御風(fēng)眸色一黯:“我還有件事情要與你說!”
端木暄淺笑一聲,落座于一側(cè)問道:“什么事情?!”
眉心緊蹙著,凝望盡在近在眼前的笑靨,仇御風(fēng)的心,窒了窒,后方低聲說道:“齊王最近這些日子,暗地里交由我經(jīng)受幾單大的生意,他所并購之物,多為兵馬糧草……我懷疑,不久之后,齊王府將有大動!”
聞言,端木暄微怔!
普天之下,但凡懂事之人,皆知齊王之所以禪位,并非是不想當皇上,而是迫于天下時局的無奈之舉。
是以,此刻,聽到他要有所動作,端木暄并不覺有多詫異!
側(cè)目,看向迎霜。
見她面露苦澀的搖了搖頭,她不禁無奈一嘆!
“此事,倒也不覺意外!”
“是不意外!”
微點了點頭,仇御風(fēng)側(cè)身對端木暄輕道:“若想保全皇位,軒轅煦必定也要有所作為才是!”
“我知道哥哥的意思,此事你且先留心觀察……我想,皇上對此事,不可能一無所知,他一定另有籌謀!”
心下,思緒微轉(zhuǎn)。
端木暄轉(zhuǎn)頭看向仇御風(fēng),鄭重叮囑道:“哥哥如今仍假裝受制于齊王,若他造反,勢必連累于你,屆時你千萬記得,無論如何,也要萬無一失的保全自己的性命!”
對于端木暄的叮囑,仇御風(fēng)并未著重回應(yīng)。
只見他冷然一笑,啟唇輕道:“就如你想知道太后知你是誰后的反應(yīng)一般,我的心里,一直在想著,若齊王兵變,長公主聽了消息會如何反應(yīng)?!”
他此言一落,只見端木暄眸華一凜!
她知道,她的兄長想要做什么。
思緒微滯,她凝望仇御風(fēng),“有些事情,與其哥哥來做,倒不如我親自動手!”
“惜兒……”
張了張嘴,仇御風(fēng)剛欲要說些什么,卻見端木暄喟然輕嘆道:“哥哥是我最親的人,我自然不希望你有任何危險,有洛兒在,即便我做了什么,他也不會狠心要了我的性命!”
抬眸,看著端木暄,知他說什么,都是無用,他便什么都沒有說。
反正,她在深宮之中。
對于齊王府的事情,只要他不說,姬無憂不說,她便不會知情!
兩日后。
如軒轅煦所言,榮昌差人將翌庭宮御書房里的折子,悉數(shù)搬至?xí)讘c宮。
而軒轅煦,則也堂而皇之的,日夜長宿曌慶宮。
一時間,皇貴妃尊享圣恩獨寵。
加之她已手握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更是羨煞后宮眾人。
這一日清晨,夏風(fēng)依依,陽光尚不算熾烈。
如前幾日一般,一早起來,白鳳棠便離開曌慶宮,不知所蹤!
不過,端木暄知道,她定是安全的!
因為在前一夜,她與白鳳棠一起下棋時,白鳳棠方才剛剛說過,有事情要去處理,讓她不必擔(dān)心她的安危!
懷抱軒轅洛,端木暄腳步輕盈,閑庭漫步御花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