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霆抱著蘇心甜一路橫沖直撞,剛跑到電梯門前,他就撞到了從里面走出來的人。
“出什么事了?”
聞訊趕來的慕天佑定睛一看,他注意到躺在慕夜霆懷中的蘇心甜神色懨懨,臉色潮紅,不禁緊張地問道。
“發燒。讓開,別擋著路!”
情況特殊,慕夜霆也沒有了和慕天佑針鋒相對的心思。
他簡潔地回答道,一閃身,抱著蘇心甜進了電梯。
一聽說她只是發燒,并不是出了什么意外,慕天佑臉色稍緩。
但他也沒有走,反而也跟著一起返回了電梯。
事實上,慕天佑正是聽說出事了,所以才急急趕了過來。
他一直盯著喬家的動靜,覺得是一個突破口。
所以,當慕天佑一聽說慕夜霆和蘇心甜前往喬家,然后他們一行人又去了醫院,他就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有什么重要事情發生了!
他試圖闖入陸凝的病房,果然被幾個生面孔給攔下來。
一個年輕護士告訴慕天佑,喬家的人去了副院長辦公室,至于其他的情況,她就不肯再多透露一個字了。
無奈之下,慕天佑只好奔了過來,卻在一走出電梯的時候就撞到了慕夜霆和蘇心甜。
“我現在沒空和你廢話,她燒得很厲害。”
站在電梯里,慕夜霆抱緊了蘇心甜,覺得懷里好像抱著一個火爐一樣,噗噗冒熱氣。
“怎么會這樣?喬武和崔曼真呢?”
慕天佑不解地問道。
“呵。”
他越是好奇,慕夜霆就越是沉默。
很快,蘇心甜被送到了病房,就在陸凝的隔壁。
她的體溫接近四十度,必須掛水才能退燒。
蘇心甜燒得迷迷糊糊的,小臉酡紅,任由慕夜霆將她一路抱到了床上,讓她躺平。
“文護士,麻煩你了。”
整個醫院里,慕夜霆現在唯一還算信任的人,就要數文蘊了。
所以,他特地把人喊來。
文蘊檢查了藥,確定無誤,這才給蘇心甜打了退燒針。
“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你們有話最好出去說,不要吵到病人休息。”
重新調整了一下輸液滴速,臨走之前,文蘊提醒道。
慕夜霆向她道謝,親自送文蘊到了門口。
等他回來,一眼就看見慕天佑站在病床的旁邊,正若有所思地看著昏睡中的蘇心甜。
“到底發生了什么?是不是喬家對她……”
慕天佑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夜霆給架著胳膊,一路扯到了病房外面的走廊上。
“沒聽見護士剛才的話嗎?別打擾她休息!”
一直到認為把慕天佑拖得足夠遠了,慕夜霆才放手。
畢竟理虧,慕天佑這一次倒是沒有發火。
“好好的,她怎么會忽然發燒?是不是喬家的人做得太過分了,刺激到她了?”
他撣了撣衣服上被拽出來的皺褶,又問了一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直到現在,慕天佑也以為無非是喬家態度不客氣,狗眼看人低,將蘇心甜當成了冒認親戚的。
“崔曼真當年懷的其實是雙胞胎,但她……”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喬家那邊刻意掩飾,但憑借慕天佑的本事,要不了多久,他也能查到今天上演的這一場鬧劇。
所以,慕夜霆索性告訴了他。
“這么說,陸凝和喬藝真的是親姐妹!天底下還有這種女人,生了兩個,還想殺了一個!老天,虎毒尚且不食子!”
對于這一點,慕天佑并不怎么吃驚,真正讓他大開眼界的,卻是崔曼真的一系列詭異行為。
就連一向不擇手段的慕天佑都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他捂著額頭,在原地踱了踱步子。
用了一點時間去消化整件事,慕天佑終于安靜下來。
似乎想到什么,他的雙眼亮得出奇,臉上的表情甚至隱隱轉怒為喜。
是了,蘇家越不是人,喬家越不是人,蘇心甜才越會對他們失望,不愿意和這樣的親人相認!
那他這個同樣是做長輩的人,不就可以離她更近一些了嗎?
慕天佑覺得自己不算是一個禽獸,他發誓,他可以不對她做出任何超出親情之外的舉動,只希望她能乖乖地留在他的身邊。
他能為她提供最優渥的生活,最精英的教育,在他允許的范圍內,她可以得到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你做夢。”
慕夜霆冷冷說道。
不需要慕天佑把內心里的這些想法說出來,慕夜霆早已將他看穿。
“你別想用她來彌補你的遺憾。她不是喬藝。喬藝不肯答應你的事情,她更不會答應!”
慕夜霆輕哼:“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沉迷找替代品,你也是夠老土了!”
慕天佑臉色赧然,但他嘴上卻不會輕易承認。
“你胡說八道什么!”
“不就是想養一只金絲雀嗎?二叔,你也真夠浪漫的,但你怎么不想想,除了那些好吃懶做的,哪有好女孩愿意被豢養?”
慕夜霆嗤笑道。
或許慕天佑是一個極其聰明的野心家,但他實在太不了解女人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喬藝才那么厭惡他,寧愿去死,都不要和他在一起。
“女人天生柔弱,需要強者的庇護才可以生活得更好,我可以讓她們舒舒服服地享受人生,這難道不對嗎?”
慕天佑顯然不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隨便你怎么想。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了,離蘇心甜遠一點,我們之間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到其他人。”
說完,慕夜霆頭也不回地返回病房,只留下慕天佑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獨自站了一會兒,也走了。
一直到整個走廊徹底安靜下來,一道纖細的人影才從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緩緩走了出來。
是文蘊。
她注視著慕天佑離去的方向,表情微動。
很快,到了換班的時間,文蘊去換了衣服,和同事把工作交接好,走出醫院。
她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租了一個單間,走路過去只要五分鐘不到。
回到家里,文蘊習慣性地先四處檢查了一遍,然后才走到衛生間,打開抽水馬桶上方的水箱,從里面掏出一個真空密封袋。
她從袋子里取出一部手機,撥通號碼。
只響了三聲,那邊就接了起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