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導員是本校剛畢業一年的研究生,也是從學生時代過來的,對于女生宿舍那點事,心里自然清楚。
所以,當蘇心甜等人一大早上來辦公室找到她,又把手機里的視頻拿出來的時候,她就全都明白了。
一上午的時間,說短也不短,足夠這位年輕的輔導員私下找到幾個學生干部,向他們打聽情況。
說起來,許白雪的人緣是真的不好,問了一圈,就沒人說她一句好話。
“我們是知名學府,能考到這里的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如果有人因為嫉妒情緒就做出一些道德敗壞,甚至違法犯罪的事情,就算我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學生出事,也得公事公辦!
敲了敲辦公桌,輔導員一臉嚴肅地說道。
她上班時間不長,如果真的有學生出事了,自己臉上也無光,說不定還影響期末的各項評選。
所以,她心里其實很矛盾。
“我沒有!是蘇心甜嫁禍我!她就是看我不順眼!老師,你得幫幫我!”
許白雪大聲哭嚎起來,眼神兇狠,如果不是柳悅把蘇心甜緊緊地護在身后,看她的架勢,似乎想撲上去了。
可惜,柳悅的身高在女生里太出眾了,壓了許白雪大半頭不說,光是她從小學跆拳道這一點就足夠震懾住她。
“你少在這里哭唧唧的,還想惡人先告狀是吧?我告訴你,要不是大家住在一起,不好撕破臉,就你這樣的,我一天打你八遍,而且還不留痕跡,你信不信?”
說完,柳悅伸手按在許白雪的頭頂,只用一只手就讓她一步都走不了。
居高臨下地看著還在張牙舞爪的許白雪,她一臉不屑。
太好了,今天總算能夠收拾這個作精,一想到蘇心甜還答應她們,趁著這件事把許白雪攆出去,柳悅頓時神清氣爽。
“老師,不是我們排擠許白雪,是她這個人真的太欺負人。您想想,她這一次弄壞東西,下一次會不會給我們下什么藥?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我上大學之前,我爸媽就看過類似的新聞,本來我還以為是他們想太多了,哪知道現在我自己也遇到了……”
裝可憐誰不會?
薛如楓一哭,那真叫一個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比許白雪不知道好看多少。
哪怕輔導員是一個女人,一見到薛如楓這副樣子,也心疼得不得了,趕緊抽了幾張紙,親自給她擦眼淚。
蘇心甜躲在柳悅的身后,暗暗地給兩個室友比了個贊。
一強一弱,這可是兩個好助攻!
“老師,我想過了,我還是想報警。說實話,這個戒指是我專門為了參加比賽,向朋友借來的,F在東西壞了,還得賠償人家,一萬塊不是小數目。”
趁著這股熱乎勁兒,蘇心甜一口咬定,要把許白雪交給警方處理。
聞言,輔導員面露遲疑。
她承認,蘇心甜的做法沒錯,但如果報警,許白雪這個學生是完了,自己和院系也得跟著一起受影響。
“哇!”
如果說在蘇心甜說出這句話之前,許白雪還心存僥幸,那么在聽到“報警”二字之后,她就真的慌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掙脫的,只見許白雪一下子跪到了蘇心甜的面前,一手抓著她的褲腳,不停求饒。
“蘇心甜,我不是故意的!我承認,是我嫉妒你,我就看不得你好……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弄壞你的東西,是那個女人攛掇我……”
許白雪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其他三個人都處于巨大的震驚之中,誰都想不到,一向眼高于頂的許白雪居然會跪地求饒。
她們太驚愕了,以至于壓根都沒有聽清楚她到底在說什么。
只有離得最近的蘇心甜聽到了最后半句話。
那個女人?
哪個女人這么恨她,居然還能夠把手伸得這么長,攛掇她的室友來坑自己?
蘇心甜有心想要再多問幾句,但不知道許白雪是真的被嚇到了,還是意識到不能多說,總而言之,她接下來就只是不停求大家放過她,卻怎么都不提別的了。
“你少在這里耍賴!”
等許白雪跪了幾分鐘,柳悅這才一把把她拽了起來。
“威脅誰呢?還下跪,你咋不磕頭呢?”
柳悅呵斥道:“幸好我們進來的時候記得關門,不然你弄出這個樣子給誰看?搞得好像我們欺負你一樣,閉嘴,不許哭了!”
她脾氣一向不怎么樣,許白雪被訓得當即打了一個寒顫,只聽她抽抽噎噎了幾聲,居然真的不敢再哭了。
薛如楓還不忘在一旁補刀:“我算看透了,人都是欺軟怕硬,早知道,剛開學的時候我們就一起收拾你一頓,也不會看了你這么多天的臭臉。”
許白雪耷拉著腦袋,臉色發白,哪里還有以前的囂張。
看夠了戲,蘇心甜懶得理她。
她轉頭看向輔導員,口風忽然一轉:“老師,我們以后還得爭取拿到優秀集體的榮譽,絕對不能讓某個人拖了大家的后腿,您說呢?”
輔導員一聽,連連點頭。
“我仔細想了想,就不報警了吧,不過……”
蘇心甜看了一眼許白雪,在對方驚懼的眼神中揚起嘴角,慢悠悠地說道:“這件事也得有個說法!
一聽她不報警,輔導員和許白雪雙方都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在輔導員的見證下,許白雪親手寫了一份檢討書,按下手印。
寫完,她還抄寫兩遍,一式三份,三方分別保留。
輔導員也寫了一份說明,上面清楚地寫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并且決定在大學期間,許白雪取消一切榮譽稱號和各級別獎學金的評選。
至于什么入黨、保送之類的,那就更別想了。
這樣的懲罰,對于一個在剛一入學就決定鉚勁兒學習的學生來說,不能不算重了。
“老師,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們都不想跟她住在一起了。誰知道她會不會懷恨在心,半夜拿刀子劃我們的臉?”
薛如楓一臉害怕地說道,泛紅的眼角又落下兩滴眼淚。
她外表嬌弱,容易令人產生憐惜,由她來說這種話,最恰當不過了。
所以,薛如楓自告奮勇地要給自己加戲,一定要把許白雪那只幺蛾子趕出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