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冷言!”這個死女人怎么不說話?該不會太高興喝醉了吧?酒量不行還喝酒,這不是給流氓機會嗎!死女人!
厲冷言將手機移開,唇瓣翕動著,還在考慮怎么開口,看到沈嬋的眼神遞過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唐御······”
唐御聽到她的聲音,繃緊的神經松了下來,還能說話,說明還安全。
“厲冷言?你是不是喝醉了?還好嗎?我馬上過去······”
他奪門而出,等不了了。
他想等她自己回來,怕她覺得自己干涉她太多,可他還是怕她出事,即使她氣他總調查她,覺得他監視她,他也得過去。
厲冷言咬了咬唇,豁出去道:
“唐御,我想念你的身體,我······我想要你。”
她沒等那邊什么反應,直接掛了電話。
心臟砰砰直跳,臉上一陣發熱,她覺得呼吸難受,空氣很悶,腦袋很暈,厲冷言覺得架子大概喝醉了。
她真是瘋了······
怎么會輕而易舉中了他們的招,明明一杯酒就可以解決的事······
厲冷言趴在沙發上,臉上的火熱讓她眩暈,不知身在何處,耳邊聽著沈嬋問自己唐唐是誰,以及別人八卦的聲音,只覺嘈雜得很,腦袋更疼了,她沒有回答,沒有精力回答。
宋唯一看著她迷瞪著眼,小鹿般無辜的模樣,還在消化剛才的話。
她······她剛才叫那個男人做唐御?
是那個唐御?還是只是名字一樣?
可如果真是那人······
不,怎么······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認識唐御?而且從男人的語氣聽來兩人似乎關系不錯······宋唯一搖了搖頭,仰頭灌了一杯酒。
眾人并不清楚厲冷言叫的名字是誰,所以很快揭過這幕。
另一邊,聽到她大膽告白的唐御呆愣在原地。
他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久久才回過神。
如果他沒有聽錯的話······言言說她想念自己的身體?難道她覬覦自己的肉體很久了?
是不是說,其實言言是喜歡他的?即使只有一點,即使只是自己的肉體······
唐御心臟砰砰直跳,臉突然通紅起來,緊張得手足無措,急躁得像個毛頭小子,坐在主駕駛座上的他頭一回失了方向,開了十幾年車,竟然不是忘了插鑰匙就是忘了踩離合,好不容易將車開出去,差點沒撞到旁邊的苗圃和大樹。
等到唐御驅車趕到皇庭時僅僅用了比平常少了大半的時間,超速的他差點沒被攔下,幸好提前通了氣。
他再次打電話給厲冷言,可那邊久久不見接聽,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會接聽時電話撥通了。
“厲冷言?”他開口,那邊的聲音卻不是她。
原來是厲冷言醉的不省人事,怎么叫都叫不醒,而聚會也告一段落,便組織大家各回各家,沈嬋一看她這副死相,想到要給她和盛淵牽線搭橋,誰知風無漾捷足先登。
“我來送冷言回去吧,就不勞煩盛先生了。”他笑得溫潤,朝鄧駿和沈嬋點了點頭便很紳士地抱著她離開。
沈嬋看對方這副男友力max的樣子,下意識點了點頭,嗯,比起盛淵,還是厲冷言這個發小更安全點。
“哦,對了,這是言言的手機。”她把手機遞給風無漾。
風無漾剛抱著她出包間,她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他看著上面的備注,遲疑了片刻,還是劃撥了接聽。
“唐先生?”他開口試探性地問。
唐御著急的腳步頓了一下,眼神多了幾分暗色。
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他問,“厲冷言在哪里?”
他把經理叫了過來,問今天是不是有人在這里包場辦了婚禮。
“是一位姓鄧的先生。唐總,您要找鄧先生嗎?他們還沒退場,婚宴結束后他們另包了包間聚會,在雪意閣。”經理說完有些惴惴不安,這唐總該不會是看上鄧先生的老婆了吧?所以來搶婚的?
不然臉色怎么這么難看。這換成誰被戴了綠帽都氣得冒煙吧。
不過,他可不希望這事是真的,不然皇庭也要遭殃。
唐御剛要搭電梯上去逮人,沒想到電梯已經開了,只見一個男人正公主抱著一個女人,女人緊閉著眼,臉頰酡紅,透著一絲憨態和女兒家的嬌媚。
好死不死的某個女人還緊緊環住男人的脖子,舍不得放手的樣子。
兩人的衣服······還是伴郎伴娘服!看起來就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他顯得那么多余!
唐御的臉色黑到了極致,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擰眉大步走了過去。
“厲冷言?”這個死女人,不能喝酒還要喝,是不是故意的?他想要接過女人,可風無漾卻偏身讓他撲了空。
“唐先生?請問你是冷言的什么人?”萬一是什么人販子,他可不能隨便交出去。
唐御掃了風無漾一眼,如果不是因為厲冷言,他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認識這樣和他不在一個階級的人。
風無漾?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每本小說都有這個人的影子,厲冷言心里的白月光么?
看到女人如此沒有防備地躲在男人的懷里,唐御深邃的眸子里藏著一絲怒意,恨不得抓過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質問一番,可是他良好的教養阻止了他。
“我是她的男朋友。”他聲音里沒有半點情緒,臉色冷漠又疏離,“今日之事多謝風先生,言言酒量差,我本應該和她一起赴宴的,也怪我工作太忙,不然也不會讓她醉成這樣,真是讓人沒法放心,”他看著厲冷言時多了絲寵溺和溫柔。
“總之,這次多謝風先生搭手,以后有需要唐某的地方可以打我電話,”他把名片遞給風無漾,“時間不早了,要不我派人送風先生回去?”
風無漾拒絕了,看著名片上的信息,那點懷疑也沒了。
唐唐唐氏的總裁,坐擁千億身家,自然不是人販子。
不過,他好奇厲冷言怎么會和這大總裁沾上邊。
“言言?言言醒醒,”唐御叫了叫醉的一塌糊涂的厲冷言,又輕輕推了推,叫了幾聲,她才迷瞪著眼睛,看著眼前那張放大的臉。
“唐御?”雖然腦袋暈的很,但是這張臉畢竟是熟悉的。
“你怎么在這?”她聲音有些沙啞軟糯,讓唐御即將涌上心頭的怒氣給澆滅了。
他氣的是這個死女人不知道保護自己,就算是熟悉的人的婚宴、聚會,可也不能胡來吧。
看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樣子,他也差不多知道之前那句虎狼之詞應該是游戲輸了被迫的,不然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如此放肆。
唐御接過她,朝風無漾感謝地點點頭,風無漾跟厲冷言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
“這么戀戀不舍?”看見她的視線落在風無漾的背影上,唐御抱著她的手收緊了,眼神更加危險。
可真是念念不忘啊。
厲冷言懶得跟他說,掙扎著下來,對方卻抱得死緊:
“別亂動。”他輕輕拍了她一下,就這么不樂意待在他懷里嗎?
“你······”這個男人拍哪呢!女人的屁股是能隨便拍的嗎!厲冷言臉色紅了幾分,夜晚的風有些涼,她的醉意清醒了幾分。
這時沈嬋和鄧駿、夏澄、宋唯一、盛淵走了出來,剛好看到厲冷言鬧著掙扎著從男人懷里離開,沈嬋以為她碰到了臭不要臉撿尸的,立馬沖過去,十分女漢子地警告男人:
“放開那個女人!”她跑過去,聲音很大,一下子就吸引了一樓的經理和當值的服務員。
“你們快攔住那個男人,他圖謀不軌,不要放走他!”她邊喊邊操起腳下的已經換成的平底鞋扔過去,唐御正抓著厲冷言,哪里注意到這個,背上直接多了個鞋印。
“放下她,臭男人,撿尸都撿到這里來了,風無漾去哪了?真是不靠譜,要不是我多留個心眼······”她絮絮叨叨著,一邊拉過厲冷言,關心問,“厲冷言?你沒事吧?別怕別怕······”
厲冷言:“······”她從哪里看出她在怕了?
唐御臉色陰沉密布,還沒開口,某個肚子微凸的女人又拿起另一只鞋子要去打他,唐御只能狼狽地躲著,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女人又是孕婦的份上,他早不客氣了。
長這么大還沒被女人打過呢!
哦,第一個是奶奶,第二個是厲冷言,現在又來了一個!
“打死你這個臭流氓,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凈不干好事,我打死你······”
“小嬋,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快停下!”鄧駿心一跳一跳的,擔心極了。
都是當媽的人了,還這么咋咋呼呼的可怎么行。他一心落在沈嬋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被她打得人是誰。
“沈小姐,快住手啊!那位是唐先生!”宋唯一認出唐御,阻止道。
“管你什么唐先生蜜先生,欺負我女人就不行!”這時候的沈嬋哪里聽進去,多虧自己來的及時,不然厲冷言出了事她該成千古罪人了。
“你······”宋唯一一噎,身旁的夏澄看出事情不對勁,也站了出來。
“阿嬋,你還沒聽人家解釋呢就這么沖動,指不定冷言認識他呢。”
厲冷言腦袋有些暈,踉踉蹌蹌上前結束了這場喧鬧混亂。
這時酒店經理也急忙跑出來了,愣是沒看懂什么戲碼。
如果是抓奸也應該是鄧先生急跳腳吧?怎么是沈小姐拿著鞋子追唐總?
不過,這位小祖宗可真是快把他們害死了!
外面誰聽說了唐家小少爺的名聲不得捧上天,這姑奶奶竟然拿著鞋子在追打!
要惹了這位爺,十幾個皇庭都不夠賠!
“哎呦,鄧先生,你趕緊讓沈小姐停下來啊,那位是唐氏的唐總啊,”今天是倒了什么大霉碰上這出,估計今晚過后自己工作也要沒了。經理又急又絕望,都快哭了出來。
“······沈嬋,停下,”厲冷言擋在唐御面前。
“言言,你別怕,我一定要讓這個敢吃你豆腐的人付出代價的!”什么人啊,估計是仗著長得好看出來騙人的!連厲冷言都被騙了,真是怒其不爭啊!
厲冷言心累地翻了個白眼,這時唐御終于有機會開口了,臉色沉沉,眼睛透著冷意和怒氣。
“我是她男朋友!”他看起來就那么像登徒子嗎!
沈嬋顯然不信,“你說你是你就是?言言······”
厲冷言沒等她說完,沒好氣地點了點頭,“他是我男朋友,唐御,沈嬋,我朋友,鄧駿,她老公,”她指著沈嬋身旁的鄧駿,介紹起來。
“言言,你該不會是被威脅了吧?比如拿你爸媽的公司、性命或者你孤兒院的小朋友的生命安全?”
厲冷言:······
請問她是那種還在乎十幾年對她不管不顧的父母嗎?還有······
“我什么時候那么善良過?”還孤兒院的小孩,她怎么不知道有這回事?
“中毒太深,鄧駿,把她拉回去,不要放出來了。”厲冷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還是這么瘋癲,也就鄧駿這個癡男能夠包容她。
鄧駿將沈嬋拉進懷里,橫腰抱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看向唐御,“非常抱歉唐先生,給您造成了不便,我代內人向您道歉,”他十分穩重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態度十分誠懇,這樣子倒是讓唐御生氣不起來,說來這大肚女人也是擔心言言,不然也不會不顧肚子里孩子的安慰直接沖出來。
“無礙,鄧夫人也是擔心言言。”他說完,“說來今天是你們的新婚之日,言言讓你們操心了。”
“沒有沒有,是我們太麻煩冷言了。”沒想到人家豪門少爺也這么好說話,鄧駿有些受寵若驚。
看看人家的修養,這小妮子究竟是從哪里看出他是專門撿尸的登徒子的?鄧駿剜了沈嬋一眼,但也透著寵溺和無奈,不敢真的怪她。
當眾撒狗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