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將之之的手放在那只鵝的腦袋上，沒想到那只鵝老實極了，在她的手心里蹭來蹭去，“飯飯很喜歡小吃吃呢……”賀奶奶笑道。
“看吧，這些鵝認得出乖孩子和不乖的孩子呢。”她笑瞇瞇著，還故意朝顧長纓和賀寧呈看了看。
顧長纓：……
賀寧呈：……
當著他們的面說他們的壞話真的好嗎？
賀奶奶很喜歡小孩，對之之極好，抱了好幾回，將自己珍藏的好吃的都拿出來了，什么糖果餅干，顧長纓都不知道她哪來那么多——因為她說過自己老了，對這些小零食不喜歡，就算是別人送禮也是直接拒絕不要的，她更喜歡那些古董以及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后來那些人來拜訪都會帶上一些奇貨上門，不然還真上不了，門檻可高了。
所幸她在這片名聲夠大，不光是C城的還有其他城市的人因為這個那個需要卜卦的都會找上來，畢竟酒香不怕巷子深。
喂完鵝，他們要移到客廳去，但是之之還有些興味盎然，不過，她不想和顧長纓分開，即使很喜歡大鵝，也沒有留下來和大鵝玩耍。
可惜點點剛才氣得跑走了，不然就能看看這幾只大鵝呢。之之覺得有點可惜。唉，點點太愛生氣了，跟個小女生一樣。
她是女生都沒那么經常生氣呢，卿卿說小孩子不能老動不動生氣，不然臉上會長皺紋，老的快，還會變丑。
聽話乖巧又愛美的之之一直都記著卿卿的話呢。
相反，點點喜歡反著來，不讓干什么偏要干什么，所以脾氣很大。
不過，點點生氣卿卿也不會管他，最后只能生悶氣，還得讓她來哄才不生氣，之之覺得自己作為妹妹真是太辛苦了。
“小吃吃要是喜歡飯飯，那太奶奶把飯飯送給你好不好？這樣你以后就能天天和飯飯玩了。”賀奶奶看出她的不舍，開玩笑道。
雖然她很寶貝這些鵝，這幾只鵝對她來說不只是動物，而是陪伴的老朋友，她當然很舍不得，但是她喜歡這小丫頭。
之之看著顧長纓似乎在問可不可以。
“不行！”顧長纓想都沒想就拒絕，說完覺得自己似乎太無情了，趕緊軟了聲音，解釋，“我們住在公寓樓的，小區相關條例規定不能養這些家禽，而且咱們家地方小，擱不下……”
“卿卿的別墅很大哦。有一座山那么寬！可以讓飯飯跑來跑去哦，還能讓它跟大白玩，大白也是白色的！”
顧長纓：……
不用再強調你家的半山別墅了好吧？她這個窮人很容易來暴脾氣的！
“之之，聽話，這幾只大鵝是賀奶奶的好朋友，你想讓它們和賀奶奶分開嗎？賀奶奶一個人住在這個地方，多孤獨啊……就像大白對于你是朋友，你會把大白送給別人嗎？”顧長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之之想了想也是，又道：
“如果是媽咪，那之之愿意把大白送給媽咪，大白是媽咪的，之之也是媽咪的。”
顧長纓：……
這死孩子，怎么這么難說服呢。
賀奶奶和賀寧呈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看她還怎么能扯。
“愛一個人就是讓她有自己的空間，享受一定的自由，之之，喜歡它們不一定就得帶回去天天關著天天看是吧？這樣這些大鵝多可憐啊？把它們帶到不熟悉的地方它們不一定快樂，就算是能在一整座山跑來跑去也不自由啊……”
“你能理解嗎？”顧長纓期待的問。
對一個幾歲的小孩子說這么深奧，她也是沒轍了
“媽咪，你說這么多，直接說不讓之之養飯飯就好了嘛。”她最后道。
“呃……這個……也可以這么說。”她不是為了表現得更寬容一些嘛。
發展心理學上良好的教養方式就是成為寬容又權威的父母，既鼓勵個性化發展，鼓勵其創新，勇敢，也包容每個孩子的先天的氣質不同，因材施教。
呃……莫名其妙就把自己的角色代入進去了。
瘋了。顧長纓甩甩頭，看到賀奶奶笑得頗有些深意，感覺挺莫名。
“你們今天都扎堆來是干什么呀？今天可沒飯吃啊。”賀奶奶坐了下來，賀寧呈則幫忙倒茶，一個大男人在老人面前卻十分謙卑謙恭。
“賀奶奶，我沒什么事，就是想您了。”顧長纓笑道。
“得得得，你這丫頭，無事獻殷勤，嘴皮子這么滑，有事呢吧？自個處理不了？”老人豈會不知道她的性子，一下子戳穿了。
“賀奶奶，還是你眼毒，就是關于之之的，你看看這孩子沒什么問題吧？之前被臟東西沾過，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吧？”
雖然賀家人在占卦上自賀奶奶這代就開始斷起，但是一些東西后輩還是都了解的，不然都忘了自己祖祖輩輩哪發家的，所以對于什么鬼怪的她沒有避著賀寧呈。
賀寧呈小時候并不知道顧長纓能看見鬼，這事還是顧伯父顧伯母雙雙殞身與那場地震中，后奶奶和他說的，目的自然就是因為兩家在風水陰陽這塊的共性。
顧爺爺偏向看風水，算命理，而自家奶奶則是占卦推理，顧爺爺能看見鬼怪，通過一雙陰陽眼游走在生死之間，而自家奶奶自然沒那本事，但占卦算命多少也算和那一邊沾點關系，所以賀奶奶很早就告訴父親和小姑身在這樣的家族會碰到什么樣的事，會對命運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父親這一代再傳承到他這一代。
雖然他們挺不相信這一行，但好歹是老祖宗發家的本領，所以也持著敬重之心。
且不可知的東西，最好敬而遠之。
“怪不得方才我碰到她的手時感覺有些陰氣……”賀奶奶神情嚴肅起來。“之之，你能告訴太奶奶那個奇怪的人碰到你之后發生什么了嗎？”她看向之之。
之之看著顧長纓，在顧長纓的點頭下才開口道：
“她想掐之之的脖子，但是她剛飛過來就被點點收走了。”
點點？
顧長纓沒想到這事還關系到點點。
難道是她身體里的第二個人格？她之前就覺得之之總是喜歡自言自語的。
這么說，第二人格會在主人格出現危險時才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