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時候結婚的？怎么沒有點消息？孩子的父親是哪里人？”他問。
顧長纓腦袋一陣大，小時候的小書呆子什么時間這么八卦了？
她只能老實回答，怕說多錯多，圓的謊更多。
“她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的孩子，我……我……算是干媽，呵呵，干媽……”所以不要問這么細好嗎！
“至于孩子父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暫時照顧而已。”在場的三人聽了顧長纓的話都有不同的反應。
之之很傷心。
媽咪果然真的像卿卿說的，忘記他們了，這幾天她一直努力想讓媽咪記起來，但是她還是沒有任何印象。
她可以對自己很好，甚至當成親生的，但是……
顧長纓心里清楚，她仍然不是親生的。
點點則失落中帶著怒意，還有些許的嘲諷。
呵，果然……
這個臭女人不承認他們。
不過……
他不是一直都知道這點嗎？
老男人說讓他理解她，不要在意，但是……
當真的聽到時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她缺失了他們的童年，從心底里，記憶里完完全全將他們忘記了，一點都不剩。
以后……
她會和另一個男人結婚，生子，抱著另一個孩子，對他說她愛他，她會帶他去玩，給他做好吃的……
他們呢？成了沒媽的孩子。
同樣，老男人可以找另一個女人，組成家庭，育有他們的孩子……
那他和之之呢？
豈不是最多余的了？點點越想越氣氛，這對不靠譜的父母！
他不要他們了！
其實點點想多了，且不論顧長纓會不會找其他男人戀愛結婚生孩子，單說他們的冰山黑臉老爸，那男人是不可能在找另一個女人組成家庭的。
永遠都不可能。
因為……
一個人總有自己的執著和放不下，顧長纓就是他的堅持。
總有人跋山涉水而來，想要做成什么，達成某種目的，至死方休。
顧長纓就是他的目的。
可惜，她不知道。
第三個人有著不同心情的自然就是賀寧呈了。
他眼睛閃過一絲光亮，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看著顧長纓的目光多了些溫柔和熱意。
“原來如此。”趕緊心中有什么突然沉下去，突然松了般。
“放心，如果我真的結婚了會告訴賀奶奶的。”到時候賀家可怕也都知道了。
三人來到了后院，院子里的那五只老鵝行動緩慢，正在四處走，悠哉悠哉，不時嘎嘎地叫。
賀奶奶在給它們換水，拌飯，米飯，剁碎了的白菜和蝦米，加上一點玉米粉，看起來倒是挺美味的。
“賀奶奶！”顧長纓叫起來，“您還養著這幾只鵝啊？”
“顧丫頭？你咋來了？莫不是無聊了想找老婆子我嘮嗑？”老人看起來八十多歲，臉上布滿皺紋，頭發銀白，但看起來仍然精神矍礫，老當益壯，行動可是十分利索的。
顧長纓不敢靠近，怕那幾只鵝又來叨叨她。
賀寧呈看她小心翼翼的躲閃動作笑了起來，“沒想到你也有怕的東西。”
什么叫沒想到……她怕的東西還是很多的好吧。比如蜘蛛蜈蚣蛇。
再就是村中一霸的大鵝了。
“呦，這小丫頭你生的吧？咋這么好看呢？小心肝，你叫什么名字呀？”賀奶奶看見顧長纓身邊的之之，頓時笑的臉上跟開了朵花似的，老人還是非常喜歡小孩的，想顧長纓小時候也是被當做心肝來疼的，現在……
被嫌棄得很啊。
“之之，叫太奶奶。”她讓之之叫人。
之之也有些怕那幾只正在吃東西的鵝，抓著顧長纓的大腿，怯生生道：
“太奶奶好，之之是之之喔。”
“哈哈哈，吃吃？這個名字像顧丫頭你的風格。”賀奶奶笑起來，顧長纓想反駁，沒想到賀寧呈先說了。
“奶奶，是之之，之乎者也的之，而且，之之是長纓朋友的孩子，你不要弄錯了。”
“吃吃就是吃吃，什么之乎者也的，你讀書讀得腦子傻了？吃吃丫頭一看就是和顧丫頭一個模子刻出來嘛，”才不管賀寧呈說什么，她已經認定了這是顧長纓的崽。
顧長纓不知道為什么她一點都沒有驚訝，甚至很快就接受了之之的存在。
明眼人一看就發現之之還是和顧長纓有幾分像的。
直到后來發生了那件事，她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及賀奶奶對之之的態度，才恍然明白真相。
她和爺爺，他們都在以某種方式保護著她，但她明白得太晚了。
“吃吃小丫頭，你是不是想過來摸摸大鵝啊？”賀奶奶像個狼外婆一般引誘道。
“……想……”之之臉上帶著向往。
顧長纓趕緊叫住，“賀奶奶，這大鵝好危險的，萬一一個飛叨過來，豈不是半塊肉都沒了？”
又對之之道，“大鵝最喜歡叨小孩了，細皮嫩肉，不要過去。”果然，之之聽了就瘋狂搖頭了，滿臉恐懼，一塊肉就沒了，好可怕。
這話引得賀奶奶翻白眼十分不滿，“顧長纓，你不要詆毀我養的鵝，它們可乖了。是吧？大孫子？”
大孫子賀寧呈：……
“呃……奶奶，飯飯它們怕生，還是不要讓生人靠近得好，萬一把人叨壞了……”
這幾只鵝可排外了，排外是只除了奶奶之外的人都排……
“胡說，飯飯它們可乖了，它們只會叨不乖的孩子。”
莫名其妙就被歸入不乖的孩子的行列，顧長纓哭笑不得。
這幾只鵝真的只認賀奶奶好吧，就算她投喂也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顧長纓試了無數種方式討好，可惜，都被追得十分狼狽。
“吃吃小娃娃，要不要試試摸摸看啊？飯飯它們可乖了，你看……”她把手放在那只鵝的腦袋上，沒想到那只鵝竟然還依賴地蹭了蹭她的手心，顯得又乖又憨，之之看得嘖嘖稱奇，幾只大鵝個頭大，白色的羽毛干凈潔白，顯得十分光滑。
之之眼中明顯是想觸摸的，但是還有些害怕。
“去吧。”顧長纓道，既然賀奶奶說不會叨那應該是不會叨她的。
之之猶豫了一下，便歡天喜地地朝賀奶奶去了。小孩子嘛，畢竟好奇心占上風。